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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瑞斯可還注視著這裡呢。」異界的靈魂輕輕地說。

  惡魔主君的笑容變大了:「那麼你以為我會容許你做些什麼嗎?」他用更為輕柔的聲音說:「我可以在嗯,比你思想更快的時間內抓住你的靈魂,我會在我的天鵝之塔里招待你,克瑞瑪爾,我的情人們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

  「我不太相信。」異界的靈魂這樣回答道,這下子格拉茲特真的想要嘗嘗他的味道了,希望別太酸……

  「您知道我是什麼,對吧,六指的君王。」異界的靈魂這樣說,「贖罪巫妖,」他清晰地念出了這個名詞:「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在這條法則生效之前,所有知道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一個絕妙的嘲諷,確實,從秩序與混亂誕生以來,還沒有哪個巫妖可以得到贖罪的機會——所以說,所有的經驗都必須從我身上獲得,如果我是一個人類,如果我是一條巨龍,如果我是一個惡魔,如果我是一個魔鬼,甚至於我是一個巫妖,您都知道我的靈魂在軀體死亡或是消散之後會如何,但一個贖罪巫妖呢?是啊,記載上說,贖罪巫妖如果未能贖清罪過而死,那麼他的靈魂就會立即崩潰,可是,誰知道呢?我身上可沒有進度條,前五十年,我一直在為了完成贖罪的工作而盡心竭力,也許我為了這個孩子而死就註定了我已經贖清了我的罪過,而我身體裡有著一半埃雅精靈的血脈,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回歸到安格瑞斯的膝下,他只要一看就能夠了解在我身上曾經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當然,也要可能,我沒能夠贖清我的罪過,但也有可能,我的靈魂不會崩潰,或是崩潰了,卻伴隨著您無法完全掩藏的波動或是光亮,畢竟在我之前沒有贖罪巫妖,抄寫可能出錯,記憶可能紊亂,這是一場賭博,殿下,我也許只有百萬分,千萬分,萬萬分之一或是更少的機率能贏,但您要賭嗎?」

  「我喜歡賭,」格拉茲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是一種相當刺激的行為,而且我總是贏。但我很想知道一下,如果我願意退讓,我能得到些什麼,你願意用你來換嗎?我給你一個近侍的位置,你總能令我發笑。」

  「不能,」異界的靈魂回答道:「您可以拒絕交易,但我有個親密的朋友,您知道的,他的父親是安格瑞斯身邊的從神……」

  他沒能說完這句話就被一股陰寒暴亂的氣流拋了出去,是格拉茲特的天賦或是類法術能力嗎?不,只是這位惡魔主君在情緒波動時捲起的風暴而已,異界的靈魂毫無反抗之力地跌落到地上,身下應當極其柔軟的沙地,卻如同荊棘一般的尖銳,刺穿了他們的脊背,閃爍著微光的血從它的身下洇濕了沙子,它在短暫的混沌之中甚至聽見了悉悉索索的歡呼聲,藤蔓從地上升起,穿過黑髮龍裔的皮肉與骨頭,將他固定在地面上。

  格拉茲特的蛇形巨劍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身上,雖然只是輕輕的,但巨劍本身的重量就足以讓它緩慢地穿透贖罪巫妖的身軀。

  「純粹的正能量……」格拉茲特低聲道,然後他就像是也多了一個靈魂般地平靜了下來,「不要以為我多麼畏懼那位神祗,」他警告般地將在虛空中點了點,「他比我更不可能降臨到主物質位面,除非他敢以聖者的身份,以一個可以被囚禁,被羞辱和殘殺的弱者的姿態墮落到地面上,但那個時候,他應該畏懼我。」他停頓了一下,伸手一抓,就將小小的半惡魔嬰兒提在手裡,嬰兒蜷縮成一團,手腳窩在自己的胸膛里,看上去是那樣的孱弱:「我只要五十年,怎麼樣,你也曾經為我效力五十年,你知道的,時間有時候流逝的很快,何況你是個贖罪巫妖,你的生命幾乎是沒有盡頭的。」

  異界的靈魂很想咳嗽,但他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這不是我應該給出的代價,但我可以為他簽訂契約,五十年,他是您的。」

  格拉茲特思索了一會:「你要代他簽訂契約嗎?」他停頓了一下:「你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代替他人與惡魔簽訂契約?一個是父母,一個是夫妻,另外一個,就是導師和弟子……你想讓他成為你的弟子?」

  黑髮的龍裔沉默了一會:「如果……您允許……」

  「但那樣我就太得不償失了,」格拉茲特歪著腦袋想了想:「或許我可以答應你,但契約上要註明這一條,如果他無法為我效力五十年,作為他導師的你,就要永遠地屬於我。這不難吧,你看,你為我效力過,你知道我對下屬的要求並不苛刻,但你不能讓我血本無歸。」

  「成交。」異界的靈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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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惡魔中的魔鬼格拉茲特簽約總是需要萬分小心的,但格拉茲特不可能回到無底深淵去拿張空白契約上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回去了黑髮龍裔會真的再把他召喚出來,同時他宣稱自己是來主物質位面觀光兼用餐的,你在旅遊的時候隨身會攜帶工作用的文書嗎?他這樣解釋道,所以最後只能用克瑞瑪爾隨身攜帶的空白捲軸和墨水,就連起草契約的也是黑髮龍裔。

  格拉茲特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克瑞瑪爾在後,他一提起羽毛筆,他們的名字就在羊皮紙上燃燒了起來,在淺黃色的紙面上形成空洞的燒痕,邊緣的火星閃爍著如同星辰一般的光芒,原本光潔的底面上也出現了河流水紋一般的痕跡,這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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