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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一個士兵偶爾的眨了眨眼的時候,那個可憐的小宦官就突然不見了,隨後他看見那個將自己裝扮的如同一隻鸚鵡的蠢貨像是發瘋了那樣徑直衝向了帶著尖銳風聲,旋轉不休的連枷,人們頓時狂叫起來,他們渴望著看到血肉飛濺,可惜的是,阿芙拉真的如同展開翅膀的鳥兒那樣飛了起來,除了施法者,以及一些血脈特殊的人,沒人能夠看清她是如何躍入那道微不可見的縫隙中的,但就是這道縫隙的存在,讓細劍的寒冷光芒在半獸人的咽喉處閃爍——極其短暫地閃爍,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毫無預警地,從半獸人的短袍里伸出了一隻同樣毛茸茸,黑乎乎的手,它一把攫住了細劍,讓它難以動作,而半獸人的第二隻手卻已經從後方抓向了敵人的腦袋。

  「魔法!」一個法師頓時高叫起來。施法者們的戰鬥不在這裡,他不同情場地中的半獸人或是宦官,但作為一個施法者,他也會認為在確定只有凡人的戰鬥中使用魔法是一種近似於褻瀆的行為。

  「與生俱來!」半獸人的傭兵首領緊接著高叫起來,同時臉上帶著一點不悅,因為他不覺得一個瘦削的凡人值得讓半獸人暴露出他們的秘密武器。

  只有半獸人才知道自己遭受到了那種只有死亡才能帶來的,陰冷而又晦暗的威脅,他在暴怒中低聲咆哮:「我要吃了你,」他發誓說:「細嚼慢咽的!」

  但他多餘的那隻手驟然一空,那柄堅實的細劍突然就如同流水一般地從他的手掌中消失了,他停頓了一下,聽到自己的首領在高喊:「魔法!」

  「只是武器而已。」另一個聲音及時地回答道,聽起來並不尖銳或是高昂,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然後有人嗤笑了起來。

  但半獸人已經無法顧及這些了,他先是感覺到了輕微的壓迫感,然後是冰冷,之後才是劇痛——來自於他的雙腿之間。

  大叫大嚷的人們瞬息間陷入到了一片奇特的平靜之中,在這裡的,幾乎都是男性,因為身體的制約,傭兵們很少出現女性,但即便是女性,也忍不住併攏了一下雙腿,男性們就更別提了,他們都覺得某個地方在火燎一般的疼痛。

  「野獸真不愧為野獸。」阿芙拉說,她的敵人在明白了自己失去什麼之後,徹底地失去了控制,他似乎已經不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正在做什麼,身邊又有什麼人,他只盯著阿芙拉,那個色彩絢麗的影子,笨拙而又堅定的挪動著身體,隨著一大堆黏連著噁心毛髮的血肉從他的鏈甲中掉落出來,半獸人的連枷擊打在領主所在的高台基座上,領主厭惡地皺起眉頭,舉起一隻手,他身邊的法師立即投擲出一個法術,瘋狂的野獸立即燃燒了起來,他的叫聲大概可以覆蓋整座小城。

  「所以說,」領主對自己的侍從說:「別去招惹一個宦官,」他說:「他們也許希望每個人都能和自己一個樣兒。」侍從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原本那傢伙是能一下子刺死他的敵人的,也免得遭受到如同暴風驟雨般的回擊,但他就不,他寧願切斷一個男人,或說雄性最重要的東西,然後笑嘻嘻地被追殺。

  「那麼,」阿芙拉用那種尖細的聲音問道:「我算贏了嗎?」

  「當然。」領主的侍從急忙說,「您們已經獲得了這場勝利。」

  阿芙拉微笑著將細劍掛回自己的腰間,這是克瑞瑪爾,她的監護人給予她的珍貴禮物之一,和高地諾曼曾經的國王伯德溫所有的流銀魔法手臂相同的材質,它在平時的時候就是一柄經過了偽裝的秘銀細劍,但在需要的時候,它就會化為流動的液體,然後變成阿芙拉所想的任何形狀。

  而傭兵們忍不住哀嘆起來,如果說之前的半獸人表現出來的殘忍危險,讓他們為之躊躇不前的話,那麼阿芙拉的行為也不免讓他們心驚膽戰,被人撕成兩半當然不那麼愉快,但在死亡之前還要遭受這種只要是男性與雄性就無法忍受的羞辱,似乎也不能說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傭兵們的戰鬥從來不是光明磊落的,但很少有人會採取這種方式,畢竟他們自己也是……男人……

  幸而「黑火」的首領召回了那個小惡魔,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弓手。

  第734章 法崙

  弓手在傭兵中占據著一個非常奇特的位置,如果不是最差,那麼就是最好,最差的弓手因為無法在傭兵團中積聚起大量的同伴而使得弓箭的威力被減低等同於無,最好的弓手卻能夠憑藉著自己卓越無比的技巧與敏銳如同鷹隼的眼睛成為暗殺與接應的不二人選,但誰都知道,無論是怎樣的弓手,如果被敵人接近,就會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境況——畢竟凡人不是精靈,沒有數百年的時間讓他們掌握近乎全部的作戰技巧。人們並不知道站在場地中心的是一個精靈,艾洛赫也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將長弓交給露西厄,然後拔出了自己的雙刀。

  「這是瑟里斯人的刀。」一個侍從在領主的耳邊輕聲說道:「這種刀很危險,無論是對於敵人還是主人,看,它是沒有護手的。」

  第一個挑戰艾洛赫的傭兵很快就出局了,他的雙臂鮮血淋漓,眼睛中充滿了恐懼,他垂著手臂踉蹌後退,而高台上的貴人們已經轉移開視線,他們才不關心一個失敗者會有怎麼樣的結局——艾洛赫將刀尖垂下,血從光亮的刀刃上流下,不留一絲痕跡,第二個挑戰者甚至在走入場地前遲疑了一會。「我都不知道他是殘忍還是仁善了,」領主側首和身邊的術士說道:「這已經是第五個了,但他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殺死,而且看上去他們似乎只受了十分輕微的傷。」「那個半獸人說起來也只受了一點傷。」術士微笑著說道,作為術士,他當然可以看出失敗者雖然只有一些比起死亡來說當然只能以輕微來形容的傷勢,但這些傷勢仍然會嚴重地妨礙到他們的生命——因為這些傷勢幾乎全都留在了會直接影響到他們行動與反應的位置,如果他們能夠即刻接受牧師的治療,或是躺在一張舒適的床鋪上舒舒服服地躺上十來天,喝些有用的草藥,加注在他們身上的傷口不但不致命,還能完全的痊癒,但在這個群狼環伺的地方……這要看他們平時的人緣還有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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