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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死亡簡直可以說是理所當然,而且,即便他能夠僥倖得勝,作為結束契約的方式,惡魔們也有更快捷並且不損傷本身得利的方法。

  「葛蘭。」格拉茲特對他說,換來盜賊的一個鞠躬:「我曾經看到過你,那時候你作為一個凡人盜賊服侍著法師克瑞瑪爾。」

  「是的,陛下,」葛蘭說:「我那時候並不知道我不能算是一個凡人。」

  「即便沒有特殊的血脈,你也不是一個凡人,」格拉茲特說:「死亡之神克藍沃的詛咒對於你來說反而是個賜福。」

  「我更願意說這是一種懲罰。」葛蘭說。

  「或許吧,」格拉茲特溫和地說:「但如果你在血戰中死亡,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一下,你的灰燼混合了魔鬼,又或是惡魔的血肉之後,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又或是什麼都不會發生?」他在得到盜賊的恐懼之後愉快地微笑起來:「好吧,你將會屬於我最忠誠的下屬維茵,我希望你能夠在風暴之塔中獲得安寧,因為接下來你就要忙碌起來了。」

  與所有的戰爭一樣,惡魔與魔鬼的血戰同樣需要情報以及先期的預熱,在融合之前,惡魔的刺客、盜賊、情報販子會如同水滲入沙子那樣滲入九層地獄,而九層地獄無孔不入的細作也同樣會契入惡魔們的腹地,而這些危險的工作,幾乎都是非深淵生物們來做,尤其是人類,因為一個惡魔會讓魔鬼們警惕,一個魔鬼也會被惡魔們群起而攻之,但一個外來者就未必了,他可能是敵人,也可能是「朋友」,在不知虛實之前,他們最少可以喘息上幾天或是幾個小格。

  在無底深淵被迫與九層地獄融合之後,就像是血戰仍舊存在那樣,奸細和哨探只可能比原先多而不是少,盜賊無疑最受歡迎,畢竟他們消耗的速度是所有新人中最快的。

  但作為瑪斯克的兒子,葛蘭更像是一個人質或是抵押,雖然格拉茲特並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把他藏起來,即便烏黯王子對血戰並不熱衷,但他只要還是無底深淵的主君中的一個,他就必須取得勝利【或是擺出相應的姿態】,沒什麼可說的。

  第644章 會議

  「無底深淵的血戰即將開始,」泰爾怒吼道,「我不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裡無益地浪費時間!」

  但他的朋友與盟友,苦難之神,哭泣之神伊爾摩特,還有晨曦之主羅薩達只是沉默不語,他們的態度讓公正與正義之神泰爾無法離開,即便他一開始並不想來到這裡。這是一場殘缺的眾神會議,在星空的廳堂里,每個神祗都只能看到自己想像中的建築與裝飾——泰爾看到的是森嚴的灰色石頭建築,用黑鐵做燈架和裝飾,光澤柔和的銅字在牆壁上銘刻著所有有關於法律的條文,而在寬大的祭台上懸浮著黑鐵的天平,一方是正義,一方是邪惡,現在它們正在無限制地向著邪惡的一方傾斜。

  羅薩達看到的是雪花石的龐大神殿與聖所,陽光從玻璃的天頂流入室內,無論內外都因此變得明亮而清晰,潔淨的水在陽光中變得溫暖,月桂樹樹影婆娑,樹下擺滿了綴著流蘇的軟墊——苦難之神,哭泣之神伊爾摩特所能感知到的只有旁人無法忍受的腐臭氣息,它們來自於病人的嘔吐物或是傷者潰爛的傷口,混合著草藥刺鼻的氣息,他席地而坐,身下只有泥土,或許一點稻草,他的身上不斷地出現新的傷口,就像他承諾的,無時不刻地為那些不幸的人們承擔災難。

  在魔鬼與惡魔的血戰開始,到結束【暫時的結束】的這段時間裡,所有的善神,以及中立神祗,甚至有部分惡神都必須嚴陣以待,血戰的範圍從不限於無底深淵或是九層地獄,它們可以發生在惡魔與魔鬼可以到達的任何一個地方,而這些混球們往往打著打著就開始有志一同地攻擊前者的神國或是位面了,經歷了數次動盪之後,就算是最綿軟的神祗也會拿出最為嚴厲深刻的態度看待血戰。這個時候,作為善神中舉足輕重的三位神祗,泰爾,伊爾摩特還有羅薩達都應該巡防在薄弱的防線上,但陰謀與紛爭之神要求召開眾神會議,哪怕泰爾對此嗤之以鼻——關鍵在於,這也同樣是神上之神艾歐設定的,對於眾神的要求中的一條,他們不能無視眾神會議,甚至要遵守會議上做出的決定或是接受審判結果——無關的神祗可以退避或是忽略,但與之有所關聯的神祗還是必須到齊的。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伊爾摩特說,三位神祗之間的關係有點像是伯德溫,凱瑞本與克瑞瑪爾,泰爾與羅薩達之間甚至還有著一點摩擦,他們之所以結成聯盟是因為伊爾摩特同時是羅薩達與泰爾尊敬的朋友,「約定的時間尚未到來,如果,」他說:「如果他們最終無法準時,那麼我們可以立刻離開。」

  「我憂心的是在我們滯留在這裡的時候,那個卑鄙的希瑞克會做出有害於我的信徒的事情。」之前希瑞克也沒少做過,設法拖住一個神祗,然後偽裝成他的形象降臨到對方的神殿中頒布旨意,挑起神聖戰爭,所涉及到的神祗最多能有三位以上,等到他們匆匆趕到,也只能按著胸口憋回一口老血——能夠責怪信徒嗎?當然不能;能責怪戰爭的另一方嗎?也不能,就算是兔子也會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悍然反擊的;那麼能夠責怪希瑞克嗎?更不能,因為希瑞克的神職就是陰謀與紛爭,這是他的本職,而不是罪行。最後他們發現除了責怪自己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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