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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問題是他們都是人類啊,即便是半龍,又或是有著魔鬼與惡魔的血統,他們一樣是會感覺到疲累的,不同的只是時間長短罷了,而血戰可不允許你休息——也許只是一霎那的疏忽,你的身軀就會連同靈魂一起被拖拽出去吃掉。

  但總還是有人會出現在血戰的前鋒,也許並不一定是出自於他們的本身意願,畢竟與惡魔魔鬼簽訂過契約之後,沒有什麼會再屬於你自己。另外還有的就是,無論是守序的魔鬼,還是無序的惡魔,他們都會微妙地遵守著與血戰有關的契約,也就是說,如果你能夠在血戰之後僥倖得存,那麼你不但可能得回自己的靈魂,還有可能成為一個受到尊重的高階魔鬼,又或是魔鬼。

  當然啦,不會有魔鬼,或是惡魔告訴他們說,如他們這種渣滓,能在血戰後倖存的,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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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拉坐在黑塔的大廳里,坐在主人的座位右側,那裡一直就是留給她的位置,而現在,主人的座位是空置的。

  她的雙腳甚至還碰觸不到地面,雙手也只能勉強放在扶手上,但廳堂里靜謐無聲,這是對於一個強者的繼承人的尊重——她的身邊是亞戴爾,一個深受晨光之神寵愛的善神牧師,還有獸化人的衛隊首領,那位勇敢的女性傭兵,她的面孔上都有著如同阿芙拉身體上的紋身,魔法讓她們變得危險與強大。

  而在她身前的是龍牙的騎士首領,或者說,只屬於克瑞瑪爾的龍牙。

  第635章 契約【2】

  阿芙拉三天前剛剛平息了一場叛亂,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叛亂者不是曾經屬于格瑞納達,並且為紅龍效力了數十上百年的龍牙騎士們,而是那些奴隸。

  那些分別來自於被格瑞納達覆滅的國家的奴隸們,可以說是受到了克瑞瑪爾以及亞戴爾的庇護才能苟延殘喘到今天,在黑髮的龍裔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的時候,他也明確地告訴了他們,他們不再是他的奴隸【他的同居者如此希望,而巫妖並不在意這些平庸的凡人】,他們可以去到任何一個他們願意去的地方,帶著衣服、家人以及少許的錢財,可以說,哪怕是他們曾經的大公或是國王也未必能夠做的更好。可惜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受這份珍貴的饋贈,事實上,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格瑞納達的一切充滿了憎惡與怨恨,就連亞戴爾也不例外,何況是作為紅龍直系後裔,格瑞納達王室成員的克瑞瑪爾。但同樣的,在黑髮的龍裔掌控此地的時候,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在知曉他將要離開這裡,並且將這座島嶼以及城市的統治權交給了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的時候,他們的惡意就如同暴雨後的蘑菇那樣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當然,他們之中沒有牧師,也沒有法師,在看到那些盤旋在他們上空的鷹首獅身獸時這些人也會露出恐懼的神色,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無計可施了——他們用樹枝滴落的液體在新生的嬰兒身上灼出紅色的斑點,這些嬰兒是克瑞法在脫離了格瑞納達的控制之後第一批誕生的孩子,是希望,也是未來,即便它們的父母都是奴隸,但在聽聞像是出現了在新生兒身上常見的疫病的時候,亞戴爾還是毫不猶豫趕去了——就在亞戴爾全神貫注地查看孩子身上的斑點,無法確認是水痘還是天花的時候,一個曾經是個藥草商人的奴隸燃起了令人麻痹昏眩的藥草,而幾個還在孕育孩子的女**隸猛地撲了上去,抓住牧師的四肢,亞戴爾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就被兇狠地擊打倒地。

  在控制了亞戴爾之後,奴隸們提出了要求。他們要克瑞法,所有的,曾經與格瑞納達有關的人,事與物品都要立刻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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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料的,阿芙拉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地彌平了這場所謂的叛亂,這些可憐的人,如果他們提前叛亂,在異界的靈魂還在的時候,從眾者所受到的懲罰或許只會是驅逐,為首者也能得到一個乾淨利索的死亡。但阿芙拉的父親是盜賊之神瑪斯克在凡間的兒子,而她的母親是個娼妓與偽信者,他們的冷漠、多疑與尖刻被阿芙拉徹底地繼承了,而這顆惡毒的種籽又被移植到了格瑞納達,格瑞第的神殿之中,不必去想作為一個人質與祭品的阿芙拉會在格瑞第的追隨者中得到怎樣的待遇,克瑞瑪爾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紋身可以讓一個頑強的男性戰士也為之嚎啕屈服,但就因為異界的靈魂,她可以在漫長深刻的折磨之後嘗到那麼一小點甜蜜的滋味——就這麼一點甜蜜的滋味,就讓她的眼睛裡再也容納不下其他的人。

  在格瑞第覆滅之後,格瑞納達陷入了一場輕微的動亂,而異界的靈魂趕到「蜂巢」的時候,阿芙拉的長袍上已經浸透了牧師們的鮮血,「啊,」在看到黑髮的龍裔時,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尊貴的牧師的血也是發臭的。」她有點遺憾地說,在幽暗的光線中展示著她銳利的犬齒。是的,她只有十歲,在她既沒有紅龍的血脈,也沒有惡魔或是魔鬼的血脈時,很容易受到人們的輕視——她甚至忍耐了下來,即便背脊上的魔法紋身已經給予了她不下於任何一個牧師的力量,她也從未試圖反抗或是逃脫,她藏起自己的時候就像是一隻小老鼠,如果一定要某個牧師回憶一下這個雜碎的話,那麼她可能就連阿芙拉的臉都描述不出來。但她要比任何人都要早地發現格瑞第的雕像正在朽壞與倒塌,牧師們驚恐地低聲詢問著彼此,慌亂地尋找著捲軸與符文的時候,阿芙拉卻憑藉著自身的力量開始復仇——她有著一個盜賊天生的記憶力,記得每一個巴掌,每一下鞭子,每一隻烙鐵,每一次羞辱與玩弄,她對於整個蜂巢都是那樣地熟悉,畢竟她幾乎擦拭過每一條長廊的地板,她就像是一隻潛入蜂巢的蜘蛛那樣,緩慢而有序地一個個地清除著她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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