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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站起來吧。」魅魔在連著吻了好幾下自己的戰利品後說,「別忘記我們的敵人可不止這兩個。」

  「還有一個格瑞第的牧師,」亞戴爾說:「和一個灰袍。」

  「是啊,」費瑞克希爾說:「接下來就不是這些小傢伙可以應付的了,」她伸出空著的左手,在空中做出複雜難辨的手勢,伴隨著它的是一個不算冗長的咒語,而就在咒語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那一剎那,一個幽暗的走廊顯現在他們所在露台的一側。

  「陰影位面。」亞戴爾說。

  「我想你有辦法重新回到這裡,」魅魔說:「牧師,以及照顧好他們,當然,我想無需囑咐你也會這麼做的,畢竟我的主人是那麼的信任你。」

  「那是什麼?」有翼獸化人的年長者問道。

  「一個位於黑暗與光明之間的避難所,」亞戴爾說:「我們走。」

  費瑞克希爾注視著他們走進陰影位面,陰影位面投影著主物質位面,只是空間和物體的本質會發生可怕而不可測的變化,想要追趕時間的話,施法者們常用它縮短路途,只要施法無誤,一夜之間他們甚至可以走上數百里乃至上千里。亞戴爾把它稱之為避難所也沒錯,因為進入陰影位面的通道從來就是不確定和不固定的,只有很少的人以及陰影位面的生物可以在這個奇特的位面捕捉到自己的目標,對了,他們將要面對陰影位面中的捕獵者,但作為晨光之神的追隨者,亞戴爾的力量恰好是他們的克星。

  當位面的連接點逐漸消失的時候,空氣中瀰漫的寒意已經迫近到費瑞克希爾的腳下,牆面和地面都凝結起了白色的冰霜,燃燒的火焰無聲無息地熄滅,魅魔提在手中的頭顱抱怨著很冷之類的話,而費瑞克希爾立刻滿足了他的願望——她一抬頭就將整個頭顱,以及頭顱中的靈魂吞了下去,有人說惡魔的血液都是酸液,胃腸中則是岩漿,這下子他可以好好地暖和一下了。

  「這可不太像是個灰袍能夠做出的的事情。」費瑞克希爾喃喃道,而且她能夠感覺到這不是法術,而是不再受到壓制與意圖掩飾的力量盡情外溢後的結果。

  「向我們最具魅力的小殿下致敬。」就在惡魔抽動著鼻翼,竭力在記憶中搜索著的時候,那個灰袍出現了,他帶來的負能量就像是從無盡深淵中汲取的,但令人驚訝的是,他自身卻極其的……平靜,應該這麼說吧,就像是漩渦的中心點,周邊的暴躁混亂根本無法影響他一絲一毫——他站在一個讓人安心的位置,不,也許也不那麼讓人安心,費瑞克希爾輕輕拍打翅膀把自己提到半空,她並不準備和這個「灰袍」為敵。

  讓她改變主意的是那個敬稱,人們都知道她是魅魔,但沒人知道她就是格拉茲特的女兒費瑞克希爾——沒人敢於詢問她的名字,而黑髮的龍裔一向稱她為魅魔女士,但這個人……她不確定地想,似乎已經猜測出了她的身份,如果是這樣,他是不會輕易與她作戰的——費瑞克希爾不但是個魅魔,還是格拉茲特麾下最為惡名昭彰的刺客之一。

  「你的主人呢?」費瑞克希爾問。

  「還在庭院裡。」灰袍愉快地說:「她是一個明智的孩子。」

  「看來她相當了解自己。」費瑞克希爾說:「她的實力還不如這兩隻可愛的小狗。」她看了一眼露台,不僅僅是那些獸化人,亞戴爾連那個術士的身體也帶走了,「真奇怪紅龍是怎麼把它們生下來的?是蛋壞掉了嗎?」

  「誰知道呢,」灰袍遺憾地說:「也許是紅龍在孵化它們的時候將溫度設定的太高了,你知道的,人類的孩子一旦發熱,就很容易變成白痴……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們對於自己的生命還是異常愛惜的,」他搖搖頭:「看看,他們只願意面對克瑞瑪爾的奴隸而不是克瑞瑪爾。」

  「那麼說,」費瑞克希爾說,一邊奇異地看了灰袍一眼,因為他在提到黑髮龍裔名字時所有的那份熟悉與親昵的感覺:「我們還是可以談談的。」

  「談談吧,」灰袍說:「她只是有點兒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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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爾絲焦躁不安地等待著,她如灰袍所說的那樣……警惕,她可以在一整個軍團的簇擁下嘲弄那個不受她承認的弟弟,也可以在術士與灰袍的防備中走進沒有主人的庭院,但要她莽撞地進入到一個施法者的私人領域,她就不那麼有把握了——她曾經以為在格瑞納達之外顛沛流離了近百年的黑髮龍裔沒有足以撼動她與凱爾門的力量,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她的兩個情人信誓旦旦地保證,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格的時間,他們就能將那些蟲子捉住,把它們穿在尖刺上帶回庭院,然後讓它們在嘶喊與詛咒中悲慘的死去,他們會將那個最為可悲與慘烈的樣子凝固起來,就像那些雕像,等到克瑞瑪爾一回來,他就能看到他溫柔以待的小玩意兒們變成了個什麼樣子……凱爾絲已經準備好,如果,她是說,如果他能夠回來的話,她一定會願意去迎接他,跟隨著他,就為了看看他那時候的表情。

  她或許會受到新王的責備,但既然她和凱爾門從來不將這個父親當做父親,國王當做國王,她當然也不會在乎他的想法,而且對于格瑞納達人來說,這只能說是一個頑皮的姐姐和弟弟開的小玩笑,那些真正有著力量的侍從她不是都輕輕放過了嗎?如果他因為失去了奴隸而生氣,那麼她可以以十倍的數量做出賠償,相信這可以讓每一個格瑞納達人感到滿意——假如他不願意以格瑞納達人的方式來解決此事,那麼最後收到懲處的只會是他自己,一個為了奴隸而憎恨血親的人可不適合坐在皇子的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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