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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或許可以不必太過緊迫,巫妖說,軍隊的整備也是需要時間的——把那個交給米特寇特去做。

  ——他會願意?

  ——巫妖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既然他已經把黑鐵長劍交給了你,無論是什麼原因,你都是龍牙的主人,而他只是龍牙的一個士兵,當然,你可以給他一個副手的職位,然後讓他去干你不想乾的活兒。他當然可以反抗你,驅逐你,格瑞納達的法律中有那麼一條,但他如果這麼做……

  ——那麼從一開始他就不必在我們面前下跪表示屈服——異界的靈魂接著說道,但我必須要說,那個景象看上去還是頗為賞心悅目的。

  ——你變壞了,巫妖說,但我喜歡。

  異界的靈魂覺得格瑞納達在某些地方也是蠻可愛的,他甚至不需要去和米特寇特談話,就像尼克斯無需多說什麼那樣,他也給了米特寇特一個捲軸,而送去捲軸的侍從回報說,米特寇特,他的長兄已經恭謹地接受了這個指派。

  ——那麼我們要到哪兒去找我們的坐騎?

  巫妖沒有回答異界的靈魂的話,他突然一伸手,就抓住了一個影子,一個吱吱叫的傢伙從他的掌心中冒了出來。

  「一萬個請原諒,」阿斯摩代歐斯尖叫道:「偉大的,尊敬的,強大的,俊美的,無所畏懼的……等等,我是為葛蘭主人送信的!」

  「葛蘭主人?」異界的靈魂回想了一下,它最後一次看到阿斯摩代歐斯是在極北之海,在龍的巢穴里,但它是怎麼會成為葛蘭的魔寵?葛蘭並不是一個施法者,而阿斯摩代歐斯是個小魔鬼,就連不夠強大的術士或是法師想要操控它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偉大的……以下省略,葛蘭主人,」阿斯摩代歐斯說:「他已經不再是個凡人了,但他是個生性良善的人,他希望知道他的同伴是否安好。」

  「我非常安好,」異界的靈魂滿懷疑竇,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葛蘭在哪兒?」

  「在亞速爾島,」小魔鬼說,一邊不露痕跡地想要轉動一下身體,它不是想要逃走,它還有信息要傳遞,但這位龍裔大人的手指就差把它捏成一張羊皮紙了:「他讓我來告訴您,他仍然記得您的恩情,並時刻想要報答,而且即便是在格瑞納達,他也有著一些可靠的朋友。」

  第443章 舊友

  格瑞納達的王都對於異界的靈魂是陌生的,但對於巫妖來說,與其說是熟悉,倒不如說是印象深刻。

  他和葛蘭的人約定在「紅肚子」見面。與很多人想像中的不同,「紅肚子」並不是一個供人飽腹的餐館,而是一個公共浴室,它不在王都之內,而是在第二重與第三重城牆之間,這裡駐紮著一小部分的龍爪軍團的士兵,主要職責是充作這個混亂之地的眼睛與耳朵,以及爪牙——是的,這裡同樣有著一個龐大的市集,但這個市集根本無法與王都內的「黑市」相比。擁擠在這裡的人無不身份卑微,又或是無法顯露自己的身份,在這裡,你可以看見地精,可以看見獸人,也可以看見侏儒,有時候連矮人也會在這裡露面——格瑞納達人在這裡傾銷有瑕疵或是殘疾的商品,像是浸了水的絲綢啦,敲破了一個小口的瓷器啦,混雜了太多雜質的銅鐵啦,還有因為各種意外,或是自殘的奴隸啦……在「黑市」中,一些東西的價格就已經廉宜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而到了這裡,它們更是毫無價值可言。有資格出現在「黑市」上的商人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出現在這裡的往往是他的僕從,或是下屬,而他們手中的貨物可能只是盤旋在格瑞納達上空那個龐然大物牙齒間落下的渣滓,比起賞賜更像是隨手拋出的廢品——很少有人會去認真地考慮如何將這些東西賣出一個好價錢,他們漫不經心地從皮囊里拉出皺巴巴的織物,又在一塊尚算平整的沙地里擺上一些碗碟,奴隸算是這些貨物中最無所謂的,他們不但多半身形枯瘦,奄奄一息,神智也因為藥物或是折磨總是處於混沌之中,像這樣的「東西」就連惡魔也會拒收,像這種黏稠貧瘠的靈魂,根本無法榨出可以作為酬勞的魔法能量,就連食人魔或是獸人看了也要搖頭,除非有個地精正準備找幾塊餵狗的骨頭,不然他們根本就沒有銷路可言。

  但這些「東西」總是出現在這裡的集市上,就像是待處理的垃圾,或許我們應該稱讚一下王都人的環保意識,他們總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應該被利用殆盡——這些無主的奴隸被一堆堆地砌築在灰塵瀰漫的街道旁,等到沙漠的熱風將他們吹乾,這裡的居民會把它們提回去作為燃料——格瑞納達的森林就像格瑞納達人的良心那樣稀少。

  而他們正走在這樣的街道上,街道的地面滿是沙土,裹挾著沙子的風呈現出一種難看的往來的人們都戴著兜帽,穿著一件有著摺疊環領的長袍,摺疊的環領可以提起來掛在兜帽兩側的小鉤子上,這樣人們就不必每走上幾百尺就要清理耳朵和鼻孔中的灰塵了,這裡距離沙漠更近,但城牆卻要低矮得多,沙漠上的風和沙子都能夠毫無忌憚地橫越過整個街道,有些人為了避開這些討厭的沙子,甚至會在眼睛外面蒙上一層細紗,當然,這是種愚蠢的行為,細紗擋住了灰塵,也同樣擋住了你的視線。

  一個看上去就像是游商的人就這麼迎面撞上了一個矮小的傢伙,他不可謂不敏捷地抓住了自己的匕首,但這個時候,一柄刀子已經刺入了他的腹部,狠狠地一下,他跌倒了,而襲擊者抓住了他的長袍,不,不是為了幫助這個蠢笨的獵物,他只是擔心那件長袍會被血跡污染或被刀刃破壞,他捅入刀子的時候還特意挑選了長袍上的開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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