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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有一個術士呢。」那個年輕的術士陰測測地說:「難道他不該做些什麼嗎?」

  「他們是客人,」商隊的主人並不怎麼畏懼他,這個年輕術士的導師長期地受著他的供奉,所以這次年輕的術士並不是被僱傭,而是為了完成契約上所約定的工作,就算為了那張還握在導師手上的契約和不遠的自由,他也會懂得忍耐的:「他們給了我一箱金幣和一袋寶石,怎麼樣,」商隊主人說:「所以他們可以接受我們的保護而不是保護我們,無論他們是不是施法者又或是一對兒幽魂,但你不是,相反的,我付出金幣只為了能夠得到一個為我工作的術士,你有義務,但沒有權利。」

  「我總有一天能夠從導師那兒取回那張契約的,」年輕的術士說:「也許就在這幾年,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你會怎麼樣?」

  「您到那個時候想法就會發生轉變的。」在格瑞納達的傳統中,想要成為一個商隊主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們之中有些人索性自己就是一個術士,而另一些人是術士與龍裔的親眷,雖然可能並未涉及血脈,只是類似於表親或是連襟之類的關係,但這往往能夠說明這個人是深受信任的,有著不亞於龍裔的智慧或說狡詐,以及對格瑞第毋庸置疑的虔誠與忠誠——一個普通的術士頭銜暫時還不能讓他心生惶恐,但他還是安撫了那個年輕的術士,畢竟他們還要經過廣闊的礫漠與沙漠,他向前者許諾了幾樣難得的施法材料,才終於讓對方的神色變得和緩下來。

  奧斯塔爾和克瑞瑪爾也沒有如同術士所說的那樣只等著被其他人保護,就像那個年輕的術士之前滿懷惡意地投擲出的那個小火球那樣,他們固然是客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無限制地受到他人的幫助,又及,也不會有人願意為他們受傷,遑論死亡——但他們沒有過多的顯露出施法者的能力,或者說,作為龍裔,他們作為一個戰士戰鬥的時候也同樣危險與不可接近。

  「看到了那個祭司嗎?」奧斯塔爾問。

  克瑞瑪爾點點頭。

  「我需要兩張長弓,」奧斯塔爾對身邊的一個人說,「精鋼的。」

  那個人遲疑了一下,精鋼的長弓是除了魔法弓之外射得最遠的,但同時,它也是最難拉開的,但他還是取出兩張長弓交給了他們,還有一桶箭矢,精鋼長弓的箭矢要比普通長弓的箭矢更長一點,也要更重一點,如果使用者的力量不夠,它可能會戳著拉弓人自己的腳趾——但在奧斯塔爾和克瑞瑪爾的手裡,它們溫順的就像是一頭母羊和她的小羊羔。

  即便是在流亡中,祭司仍然是獸人群落中被保護的最好的,他緊張地晃動著鏤空的拐杖,呼喚著自己養著的毒蟲,以卡烏奢的名義,他希望這隻毒蟲可以落到那個身著紅袍的年輕人身上,讓它吸吮他的腦漿,在他的身體上鑿出洞來。

  當一支長箭連續貫穿了兩個獸人,仍舊去勢不減,將他懸掛在腰上的一個精靈頭骨擊打到粉碎——破壞了他最後的防護之後,他的神情頓時變得異常驚恐,他喊叫著,讓更多的獸人遮擋住自己,但他身邊原本就沒有多少人了,幾個地精跑了過來,但他們太矮小了,小的根本無法遮住比普通男性人類更高大的祭司身上任何一個致命的位置,所以接踵而來的另一支精鋼長箭準確從他大張的嘴巴里一直貫通到後腦也就不那麼令人意外了。

  一股黑色的氣體從祭司身上湧出,這是卡烏奢的追隨者所發出的最後的詛咒,詛咒那個殺死他的人,一個戰士可能因此而渾身潰爛地死去,但一個術士和法師卻不會,尤其是他還有著一個巫妖內核的時候。

  年輕的術士頓時感到壓力減輕了不少,他投擲出一個法術,殺死了獸人群落中的那個法師。

  第416章 多石【2】

  在祭司與最強壯的那個獸人死去之後,整個盜賊團隊就毫不猶豫地潰散了,如果這只是一個來自於南部諸國的商隊,也許就會收攏商人與傭兵,繼續自己的行程。但對那些盜賊來說非常不幸的是,這支商隊是屬于格瑞納達的,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他們是商人,也是戰士,在發覺敵人已經無法對商隊造成威脅之後,一些人在商隊主人的命令下返回商隊,看護貨物,另一些人卻在副手的指揮下撲向了那些倉皇的背影。

  奧斯塔爾和克瑞瑪爾,以及那個年輕的術士當然不可能無視自己的身份,奧斯塔爾看了克瑞瑪爾一眼,黑髮的施法者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想要回到車廂的樣子——既然奧斯塔爾沒有表露出他的身份,商隊的主人當然也不可能按照通常的慣例為他們各自預備單獨的臨時居所,幸好使用馬車也不過是一個白晝與半個夜晚的事情,他們勉強還能忍受——如果行程還要拉長的話,他們就必須做出決斷了。不管怎麼說,一個施法者需要睡眠或是冥想的時候,讓另一個施法者待在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無論塔或是宅邸里如何擁擠,每個術士、法師乃至於牧師,哪怕他們暫時只是一個學徒和弟子,都仍然會有一個房間的緣故【雖然有時候這個房間會小的就像是一個裝貓的箱子】。

  尤其是奧斯塔爾與克瑞瑪爾現在的狀態簡直可以快要讓兩人【至少是其中之一】罹患尷尬癌了。雖然奧斯塔爾的態度算得上溫和可親,但他們之前可是以敵人的狀態對峙了好幾次,他自己也很清楚,即便他做出了一個寬容的姿態,並且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解釋為一個可笑的誤會,對方也不會真的傻乎乎地就這麼付出自己的信任——克瑞瑪爾畢竟是個龍裔,而且如果他身體裡的另一半血脈如果不是屬於紅龍們最憎惡的那種,他現在的位置可能會在奧斯塔爾的曾祖母之上——他是格瑞第的直系子孫,而奧斯塔爾的血脈雖然濃厚,但絕對不如他來得純粹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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