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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是那隻白龍,」白龍奇怪地說:「但我不是。」

  「那你是什麼?」侏儒下意識地問,然後在白龍看過來的時候猛地躲藏到精靈的膝蓋後面去。

  白龍一言不發地舉起一隻爪子指了指精靈的方向,凱瑞本幾乎就要釋放出那枚利箭了,侏儒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起初精靈還以為他死了,但幾乎就在下一刻,他們就聽到了響亮的呼嚕聲,侏儒的力氣與一個普通成年人類差不多大,呼嚕聲也是如此,在寂靜的洞穴中聽起來尤其震撼。白龍在放下爪子之前順便用那根最纖細的爪尖掏了掏耳朵。

  「沒有任何傷害,」「白龍」如此保證道,它說:「只是一個小法術,因為我們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被他聽到——你可以放下你的長弓了嗎?」

  「你要告訴我什麼?」精靈問,他放開手指,但他保證在一個呼吸間他可以連續射出不下六枚箭矢,並且可以保證它們都能在白龍的軀體上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我是一個幽魂。」「白龍」說,對精靈的重又變得嚴厲的視線視若無睹,「一個法師的幽魂。」

  法師中很少有虔誠的信徒,又是法師又是選民的人不是沒有出現過,只是數量稀少的就像是砂礫中的星辰,所以死亡之神克藍沃那座高大寬闊的幾乎無法找到邊際的城牆上法師的靈魂可不再少數,不過強大的法師有更多的路途來選,在他們作為一個人類或是類人的壽命即將結束的時候,他們或是會轉化成巫妖;又或是會與魔鬼簽訂契約,在他們死後會跳過蛆蟲與劣魔的階段,直接轉化為小魔鬼或是欲魔,轉化成深淵煉魔一類的高階魔鬼的也不是沒有,只要他們能夠得到魔鬼領主或是惡魔王子的青睞;以上兩者是相當不錯的選擇,但也有畏懼死亡卻缺少金錢以及經驗的法師心甘情願的接受紅袍的「協助」,把自己轉化為半個魔像,用金屬或是泥土來取代自己的血肉之軀,當然,最後一種方式是最糟糕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一個紅袍什麼時候會發瘋。

  更多的法師成為了幽魂,他們攜帶著自己強大的力量徘徊在哀悼荒原上,如果沒有被惡魔或是魔鬼捕捉,他們也許可以藉由生前的安排回到主物質位面,他們會為一些施法者效力,如果後者掌握了他們的名字,但這些施法者往往都是邪惡的,所以精靈並沒有放下自己的警惕:「你在為誰服務?」凱瑞本問。

  「為我的敵人。」「白龍」彎曲了一下脖子,如果讓一個人類來做,這個姿勢就是一個簡化了的法師禮,所有的法師都有這個習慣,即便只是通過通訊晶石或是傳送門對話也是如此。

  「一個邪惡的敵人。」精靈說。

  「可以這麼說。」「白龍」抬起爪子,搔了騷脖子。

  「你想要得到解脫嗎?」凱瑞本建議說,不過他知道這個提議未必會得到贊同,法師都極其傲慢又狂妄,即便已經成了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工具,但只要他們仍然有著魔法,那麼他們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得到解脫意味著他們會被毀滅與淨化,就像是那些得到了「解脫」的不死者,幽魂並不想要這個,幽魂可以無視時間的流逝,他有著無以計數的時間,而他所要的也只是一個小紕漏而已。

  「不。」所以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精靈遊俠並不驚訝。

  「難道你不想知道一下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白龍身軀中的幽魂問。

  「這是你主人的命令?」凱瑞本問:「還是你自己的意願?」

  「一半一半吧。」那個幽魂回答道:「我的主人命令我來告訴你們一個有趣的秘密,而我也很願意這麼做,為了我的弟子比維斯。」

  「比維斯?」

  「有什麼可驚異的呢?」「白龍」說,它再一次向精靈頷首,並微微抬起前爪,這是一個較為正式的法師禮,在一個法師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他們就會這麼做:「精靈凱瑞本,在你長久的生命中,有一個同伴你應該記得,他被人們稱之為『可敬的牟路斯』,他一生都在致力與格瑞納達的紅袍們戰鬥,有幸兩次與你並肩作戰——你還記得那塊番薯嗎,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在奔跑的人,你堅持它像一個女人,而我堅持它是一個男人,因為它的兩腿之間顯然不是那麼平坦。」

  凱瑞本眯起了眼睛,幽魂的話讓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場黑夜中的戰役,被圍困在一個谷地的他們沒有很多的東西吃,但他還是找到了一些番薯,直到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一群法師爭先恐後地運用「法師之手」從滾燙的餘燼中翻找熟透了的香甜番薯的樣子,是的,其中就有牟路斯,他出身在一個平凡的鐵匠家庭,但他的天賦是那樣的卓越,那時他還非常年輕,但已經可以與一個術士正面對抗:「還記得你為什麼要成為紅袍們的敵人嗎?」

  「因為我的妹妹被一個紅袍的學徒看中了,」牟路斯說,「有一天我回到家裡,發現我突然失去了一切,我的祖母,我的父親,我的母親,我的妹妹和我的弟弟。」

  「你被他們抓住了。」

  「我沒有預料到是他們竟然會願意將一個如此昂貴的法術運用到我的身上,」牟路斯說:「我以為我頂多會變成飛龍的飼料——說實話,我都快要受寵若驚了——你還想知道些什麼?親愛的老朋友,我是否應該感到心痛,因為你不願意相信我,即便我已經給出了如此之多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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