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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產量可真是不容小覷。

  「那些人呢?」阿爾瓦法師問,他的弟子知道他詢問的正是自己,他嚮導師鞠了一躬,「我們已經祛除了他們體內的毒素,但是……」

  「他們大概不會放棄這種菸草。」佩蘭特說。

  「無底深淵在下。」之前的伊爾摩特牧師喊道:「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們明明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爾瓦法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被祛除了毒素之後呢?」他問,「他們應該不再受到那種東西的誘惑才對。」

  「他們……是這麼說的。」一個羅薩達的牧師說,他正是祈禱神術以治療這些人的牧師之一:「但他們……似乎並不覺得它們有什麼很大的危害。」

  「這種菸草帶給人類的愉悅實在是太強烈了。」阿爾瓦法師說,他是受害者之一,沒人能比他更清楚它能帶給抽取或是服用它的人多大的快樂,偶爾碧岬堤堡的老法師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要重溫那時的感受——他甚至為此戒除了水煙,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找到那種菸草把它亟不可待地塞進自己的水煙里,他看了一眼環繞著他的諸多施法者們:「相信我,即便它的毒素能夠讓一個人在一格【一小時】內喪命,也會有人走到聖所的門口,大口地吸取它後再用力敲打聖所的大門的。」

  「有些人認為自己可以藉助魔法或是神祗的力量抗拒它的誘惑,」羅薩達的牧師憂心忡忡地說:「據我所知,我的一些同僚也在吸取這種菸草,他們說這能讓他們距離神祗更近,而且只要他們願意,祛除毒素不過是一次祈禱就能完成的事兒。「

  「單純地祛除毒素是沒有用處的,「阿爾法法師喃喃地說:「它不但作用於你的身體,還作用於你的思想。」

  「但如果抹去那段記憶還是可行的。」另一個伊爾摩特的牧師說。

  「問題在於,並不是每個施法者都能,或說願意無償地釋放一個抹消記憶的法術或是神術,」碧岬堤堡的執政官說:「我的士兵們扣押了一個攜帶著這種菸草的商人,但我沒辦法判他有罪,有太多人願意買他的菸草了,你們知道他們賣多少錢嗎?一磅,只需要一個金幣,而且他們也不介意分開售賣,一盎司的小瓶裝也賣,一指甲蓋兒的零散碎末也賣,傭兵和手工藝人特別喜歡他們的菸草,他們說這種菸草止痛比什麼都好。」

  「這個價格只是暫時的。」羅薩達的牧師說,他和許多羅薩達的牧師一樣,出身於富有的商人家庭,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城市行會的首領,對於買進賣出這種事情他就和每天必須吟唱兩到三次或是更多的聖歌一樣熟悉,對於那些小手段更是瞭然於心,在沒有辦法獲得所在地區領主或是國王的特許證的時候,先將貨物的價格降低,將當地商人擠壓出市場後再將貨物的價格提高著實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等到人們再也無法離開這種菸草,他們可以隨意開價。」

  「我們是否可以設法找到貨物的源頭?」伊爾摩特的牧師之一語氣輕柔,但略帶陰森地問道:「是誰在操縱這一切?白塔的領主?」

  阿爾瓦法師與佩蘭特對望了一眼,他們倒是很清楚,種植這種菸草的是鷓鴣山丘,而最終流出的成品則來自於白塔,想到白塔與鷓鴣山丘的現任領主佩蘭特就不由得感到頭痛,他曾經以為自己很了解人類,但他現在知道自己簡直就是大錯特錯,他並不準備繼續庇護安芮,但安芮並不是罪魁禍首,就算是伊爾摩特的牧師刺殺了安芮,整件事情也不會停頓下來,或說,在沒有剿滅整個「細網「公會之前,不會。

  「運作此事的是『細網』公會。」佩蘭特說:「也許你們已經聽聞過。」

  「很難不。」阿爾瓦法師的弟子說,他離開導師已經有近十年了,這次完全是應導師的召喚而來。這幾年他一直在路德的路澤爾大公那兒為他效力,但那些手指上刺著一枚網狀戒指的盜賊已經在路澤爾大公的絞刑架上懸掛了好幾打,更別說最近在路澤爾大公的領地上經營良久的「惡刺」公會更是與「細網」公會產生了好幾次大規模的衝突。

  「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了。」阿爾瓦法師說。

  對此眾人一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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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塔爾結束了與弟子,白塔的瑞卡的通話後,回到了自己的召喚室,他在繪滿了魔文與線條的地面上坐下,在陣法的中央放上一個被鑄造成坐著的巨龍形態的香船,從懷裡取出施法材料與香料,放進香船後朝空中輕輕吹了一下。

  金色的火焰從虛空中跳出,點燃了香船中的材料,青灰色的煙霧從香船中裊裊升起,紅袍術士沒有等待太久,煙霧就逐漸凝固成了一個人類法師的形狀,他向奧斯塔爾鞠了一躬。

  「牟路斯應召而來。」遊魂說:「請問您需要我去做些什麼嗎?」

  但沒等奧斯塔爾說出要求,那個遊魂就露出了一個堪稱邪惡的微笑:「但這次我要先得到酬勞。」

  「沒有酬勞。」

  「那就沒有工作。」遊魂乾脆利索地說:「當然,您可以強迫我,但您應該知道強迫一個遊魂為您做事是很危險的。」

  「沒有酬勞是因為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情。」奧斯塔爾說:「你去看過那個小傢伙了嗎,叫做克瑞瑪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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