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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不妨礙他們釋放法術了解其中的緣由,無論法師還是術士都能夠召喚在哀悼荒原上遊蕩的靈魂來詢問事由,又或是投出窺視與預言類的法術,領主們很快就知道是群塔洛斯的牧師在襲擊東冠。

  「你看,」南關的領主繼承了父親的位置沒幾年,還是個年輕人,他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東冠的災難影響到了他的島嶼,他或許會興致勃勃的端著酒杯觀看這一絢麗的美景的:「我說過那位神祗的牧師全都是瘋子,」他們也向塔洛斯進貢與敬獻,但不是祈求他的保護而是不想招致他的報復,所以即便龍火列島上的人們所奉獻的祭品與錢財要比臨海的任何一個城市都要來的豐足,但他們是絕對不願意與塔洛斯的牧師多有瓜葛的,只有東冠的領主,不但經常性的,毫無規律與特定日期地祭獻塔洛斯,還將他的一個島嶼賜給了塔洛斯的牧師們,或許他是想從這些牧師身上得到些不該有的幫助?其他三位領主確實一直忌憚著這些披著閃電紋斗篷的牧師,雖然塔洛斯是個很小氣的神祗,但他確實說過他的牧師可以在虔誠信徒的要求下毀滅後者敵人的堡壘或是船隻。

  也許是因為另外三位領主始終保持著警惕,而且也同樣地奉上了大量的財物與靈魂的關係,這些牧師沒在島嶼與島嶼之間的戰爭中插過手,南關的老領主不止一次地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嘲笑過東冠的領主是個做了賠本買賣的蠢貨,現在看來,可憐的東冠領主這次可能要把自己最後的資本都奉獻給強大而瘋狂的塔洛斯了。

  想到這兒,南關的年輕領主猛地從自己的坐榻身上跳了起來,他懷裡的女奴敏捷地滾落在地,從主人的腳掌下躲開,只是被主人踩中腹部或是小腿還是小事,但如果主人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她會被立刻拖出去殘忍地處死——她的主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他大步地走向門外,在他的宦官向他俯下身體,用嘴唇親吻地面的時候,聽到他大聲地呼喊道:「法師呢?」

  「還有我的士兵!」他說,「叫我的騎士來!」這裡的騎士只是一個稱呼,龍火列島上沒有騎士,真正的騎士是很難忍受得了他們所看到的那些事情的,領主的騎士實質上只是僱傭兵的首領,他們只忠誠於錢囊里的金幣,並樂於享用與踐踏卑微的弱者——若有什麼值得稱讚的,或許就是在必要的時候他們在接受某個卑劣的命令時不會有所猶豫或是不願遵從,而且相當的迅速與熱烈,就像是現在。

  南關的「騎士」也就是僱傭兵的首領原先是個海盜頭目,在開罪了亞速爾的女大公後不得不另闢蹊徑,帶著還願意跟隨他的海盜們潛入了龍火列島,從勒索沒有領主保護的游商開始,靠著惡毒的手段與縝密的心思一步步地向上攀爬,最終攀到了領主身邊,他總是帶著一隻黑色的眼罩,但他的兩隻眼睛都沒問題,只是海盜們常這麼做——為了保證在躍入黑暗的船艙時不會因為光線驟然變化而導致暫時無法看見東西,他現在不做海盜了,但還是把眼罩保留了下來。

  在聽完南關領主的命令後,他那張寬闊而少肉的面孔上甚至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真誠的臣服與喜悅:「太好啦,」他喊道:「這可真是我聽到的最為睿智與機敏的吩咐了!我的領主!」他一邊說,一邊揮動他帶著巨大的鴕鳥毛羽毛的帽子。

  南關的領主沒有去過多的計較傭兵首領不倫不類的恭維話,「那你願意去做嘍?」他問。

  「十二萬分的榮幸!」首領恭謹地回答:「若是有人要與我搶奪這筆買賣……不,這個任務的話,我準會在他身上捅出個十三個透明窟窿,把他掛在我的桅杆上曬鹹魚乾的。」

  「那麼就快去準備吧,」南關的領主看向他的法師:「我會給你一個,不,兩個法師,他們會施法讓你的船變得很快。」他停頓了一下:「我們要搶在其他人之前。」

  是的,聰明的不止南關的領主一個,當另外兩位領主了解到了東冠的現狀,而後又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時,他們毫不羞慚地做了和南關的領主一樣的安排,甚至有些商人都在蠢蠢欲動,誰都知道東冠現在就是一塊又香又甜的大炸面圈兒,就算東冠的領主沒有死或是有了新的領主,他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重新整合起他的軍隊,別的不說,那些在港口的倉庫中堆積如山的甜菜糖與甘蔗糖與亮閃閃的銀幣與金幣根本就是可以上等號的。

  他們甚至忘記了東冠現在仍然處於塔洛斯的憤怒之下。為了錢財,他們可以與魔鬼打交道,何況只是一個邪惡神祗的牧師呢,他們大可以在大肆劫掠後拿出一部分來祭獻他,而且能夠讓東冠徹徹底底地覆滅,也是暴風與海洋之神塔洛斯願意看到的事情之一吧。

  傭兵與商人在動盪不定的船隻上緊張而激動地祈禱,但沒有想到的是,需要他們為之顧忌的,除了塔洛斯的牧師之外,還有蘇綸與羅薩達的信徒。

  精靈率領的船隻與軍隊在主島之外的海域上阻截了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們,船隻上都是些高地諾曼的士兵,他們並不擅長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揮動武器,畢竟高地諾曼不是個臨海的國家,其中有些人甚至在被放逐前連護城河以外的河流也沒見到過,在海上作戰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強項。但精靈凱瑞本從海底召喚出了一團又一團的海藻,它們生長起來之後就像是淺海中的森林,很快就將那片海域完完全全的占領,敵人的船隻一進入那裡,就會被海藻纏住船槳,絞住舵輪,就算拉起了風帆,猶如樹懶般緩慢的移動速度也只能說是聊勝於無——高地諾曼的士兵們卻可以在距離數百尺之外的地方拉開他們的長弓,射出火箭,拋出硫磺球與白磷瓶,它們一落到木質的甲板與艙房上就會迅猛地燃燒起來,水手與士兵們不得不一個接著一個地跳入海中,在戰鬥結束前,凱瑞本只是命令高地諾曼人投下木板讓他們得以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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