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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蜜卷了卷嘴唇:「因為他可以和克瑞瑪爾同行?」

  她不覺得,伯德溫與克瑞瑪爾之間的關係雖然親近,但還沒有親近到這個地步。

  「是因為騎士修。」葛蘭說:「因為修本來是伯德溫的下屬,但現在看來,他更傾向於聽從亞戴爾的指示,不過這很正常,在雷霆堡的士兵與騎士,包括他們的家眷被驅逐的時候,伯德溫還在多靈掙扎求生呢,那時候指引他們的是亞戴爾,他們對他臣服完全就在意料之中。」

  「但亞戴爾……「

  「親愛的梅蜜。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退讓就能讓所有事情變得圓滿的。」

  第259章 祭典【3】

  前來迎接側島之主的船隻在星河尚未完全橫貫天空之前就抵達了東冠的港口,這個港口形狀特殊,假如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你可以把它視作一個被殘忍地嗜咬後留下的創口——黑色的岩石高聳入雲,如同泰爾神殿那些終日將自己包裹在暗色盔甲里的審判者那樣環繞著港口,佇劍沉默不語——這個港口並非自然的造物,而是出自於侏儒之手,像是一些東冠領主並不願意接待,滿懷防備卻又不得不允許他們進入主島的人都必須從這裡登島——岩石形成的弧形屏障將這個小小的港口完整地包圍了起來,在岩石的上方是如同城牆般的石垛,必要的時候,上面可以容納上百名弓手同時往下射箭或是投擲火把與石頭。

  因為這次來客幾乎都是施法者的關係,除了弓手,騎士與士兵,還有法師的黑袍偶爾在這座壁壘上閃現——克瑞瑪爾記得東冠領主身邊除了紅袍的術士之外還有不下三名法師,但據達達說,還有四到五名流亡法師居住在東冠島的邊緣地帶,隨時聽候他的吩咐,幸而後者的力量遠不如後者——東冠領主身邊的施法者中最強的就是那位妖嬈而豐盈的女性術士,「我們的父親的確非常看重你。」達達這樣說,帶著苦澀而憎恨的笑容,「她很少離開他的身邊。」

  鑑於龍火列島之間總是戰爭連著戰爭,所以為了防止敵人的施法者在平息了巨龍的蠢動後順便也將讓自己「安息」了,所有的法師與術士都要在真正地進入東冠之前簽訂一份契約。

  每次契約的發起人都不一樣,但讓主方的施法者來施放這個法術是十分符合情理的事情——在不下一打的法師與術士離開了自己的船隻,集聚到奢侈地鋪設著雪花石與黑檀木的平台上後,女性的紅袍術士舉起了一隻手。讓所有人都能看見她手中的捲軸,捲軸是早已抄寫好的,「我們需要一個強大而可敬的見證人。」女性術士說,她的聲音如同豎琴的弓弦一般明亮而清晰。「在我發出邀請之前,不願意在這份契約上簽字的人可以離開。」

  「你首先應該做的是展開那張捲軸,讓我們審查其中的內容。」一個術士滿懷惡意地說,他的額頭畸形地突出,就像是生出了兩隻肉色的角,眼睛是一種普通人類所沒有的明黃色,皮膚發紅,周遭十尺之內沒有其他人站著。雖然施法者們從不慣於與他人過於接近,但他的身邊如此空蕩也說明了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他的吐息之間帶著硫磺的氣味,。

  ——一個淺薄的傻瓜,巫妖評點道。他簡直巴不得把他的惡魔血統刻印在他的臉上。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曾經的不死者說,但大部分術士都會掩藏自己的血脈,因為血脈也是一種武器,將自己的弱點與強處放在每個人都能看到的地方簡直就是愚蠢。

  女性術士像是沒想到會有人如此直白地表現出自己的敵意與輕蔑,她微微頓了頓。然後展開一個惡意的笑容,「當然,」她說:「您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在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前仔細地看過它。我並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第一個走上來查看這張捲軸的施法者果然就是那個有著惡魔血脈的術士,他的眼睛邪惡地在女性同僚的胸前停留了一會,然後才落到那張鋪展在奴隸脊背上的捲軸,他的眼睛奇異地由原先的黃色變成了赤紅色,並如炭火一般散發出微弱的光亮,他不但觀看了,而且施放了兩個法術,法術落到捲軸上,在一陣暗淡的白光後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等待了一會,不那麼甘願地退回到原處。然後才是其他人,施法者們在簽署任何捲軸前都是異常謹慎的。他們不但施放了種種法術,還將捲軸移動到更近的距離【幾乎碰到他們的鼻子】或是拉遠到數十尺之外的地方觀看,也有法師將捲軸顛倒,斜置,或是描繪底紋,看看那些精美的花紋是否會形成某種文字,但讓他們不安的是,這張捲軸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內容也很簡單,簡單到很難在其中留下陷阱,不過就是要他們以魔法星河起誓絕對不會在接下來的三個白晝與三個夜晚間對這座島嶼的主人不利罷了。

  「您想要選擇那位見證人?」一個法師問。

  「一個魔鬼,」女性術士說,無視那些施法者們驟然變得不那麼好看的臉色:「一個高階魔鬼,骨魔或是魅魔,甚至是煉魔,端看今天會有那位尊敬的大人願意回應我的召喚。」

  「之前可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那個法師說:「難道你認為一個施法者會違背以魔法星河立下的誓言嗎?魔鬼是最為狡猾的邪惡生物,讓他來監督,他很有可能找到藉口殺死乃至吞噬我們之中的一兩個人。」

  「這是一份相當寬鬆的契約,」女性術士說:「除非有人違背,否則的話即便監督者是個高階魔鬼,他也未必會對你們造成什麼傷害。」她輕輕擺動手指,那張捲軸從奴隸的脊背上飛起,回到她的手裡,而當契約剛一離開奴隸的脊背,這個強壯如同公牛一般的奴隸就立即倒了下去,他倒下時產生的動靜輕如煙塵,並且迅速地乾癟下去,有著惡魔血脈的術士嫌惡地打了個響指,一股火焰從他的手指上升起,落在奴隸身上,就如一張空了的布口袋,奴隸當即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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