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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就連響指的聲音也未響起,黑暗無聲無息地褪去,淡薄的金色陽光傾瀉下來,伯德溫這才發現他們剛才耗去了不少時間,赤色的恆星已經從正中移動到了西側。

  他看了看身上,「哦,」他說:「你們在我身上畫了一棵樹。」還用了兩種不同顏色的墨水,在光線不足的地方作為一個凡人伯德溫無從分辨,但在光線充足的時候,他能很輕易地分辨出那是一種深碧綠色與深血紅色。

  「這個要保持到什麼時候?」龍火列島可不是雷霆堡,這裡的氣候炎熱潮濕,一天不沐浴你就會發現自己臭的就像是一條擱淺而死的鯨魚,或者說侏儒麥基。

  「這種墨水是不溶於水的,」法師說:「你盡可以把自己扔到水裡,熱水,冷水,淡水或是海水都行。」

  伯德溫鬆了一口氣。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第六次日出之後,」麥基說:「我還需要一些器械,專用於這個工作的,我會親手打造它們,以確保萬無一失。」

  「我想我們的時間還是頗為充裕的,而且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是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你要參與其中嗎?」

  「如果可以。」

  「當然可以。」麥基說,不意外地看見他的族人正對他怒目而視,他回以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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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神在上,」第二天早上,盜賊一看見伯德溫就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感嘆:「還有誰能比您更像是個救世主嗎?」

  梅蜜從蜂蜜漿果餡餅的盤子裡抬起頭來,在看到伯德溫的時候她僵硬了一下,雖然這個變化稍現即逝,「是……的,」她有點結巴地說:「您可真是……」

  閃閃發亮,字面意義上的。

  第251章 假肢【1】

  除了便便,當然還有其他東西能讓伯德溫如同一尊秘銀的雕像那樣閃閃發亮的。那種「顯色劑」【應該是這個詞兒吧,作為一個曾經的聖騎士,伯德溫覺得法師與侏儒們說出的每一個單詞都是那樣地深奧且不可理解】不溶於胃酸,不溶於血液,也不溶於其他體液,剔除那兩個不登大雅之堂的鬼地方,它更多的是從身體裡直接沁出來,在皮膚上凝結著細小的顆粒,就像是堅石粉末那樣的顆粒——當伯德溫抬起手,準備從銀盤裡取下一隻焦香的鵪鶉時,他的手指與鑲嵌著金邊的水晶壺相互輝映,據梅蜜說,他在陽光下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羅薩達的化身直接降臨到了這個位面,嗯,相當的,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耀明亮——直到現在,她的眼睛仍然很不舒服。

  事實上無需她過多描述,伯德溫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他懷疑那些顯色劑裡面是否真的混合著堅石粉末,但這個想法立即被他自己否決了,就他知道的暗殺方法裡,其中之一就是將堅石碾碎,再將碎末混合在食物里讓受害人吃掉,這樣堅石粉末會黏結在胃腸的內壁上,隨著肌肉的每一次蠕動,它們鋒利的切面就會將柔嫩的內臟緩慢的絞碎——受害人不斷地吐血,什麼也吃不下喝不下,異常痛苦。有些不太有經驗的牧師往往會莽撞地施放一個強力的治療術,但治療術只會將堅石粉末封存在腸胃的肌肉里,假以時日,它會磨穿胃與腸壁,造成更大的傷害與折磨,所以通曉陰私的人會去尋找一個紅袍,紅袍能夠將受害人的胃部與腸子切開。提取出堅石粉末,然後將一層層的傷口全部縫合起來。

  當然,想要挽回這麼一個可以說是必死之人的性命。紅袍的要價會很高,幸而能夠被這種昂貴的毒藥侵害的可憐蟲幾乎都是顯赫之人。伯德溫曾從老王那兒聽聞過後者的一個叔叔就曾經被一些混合在他最喜歡的雲雀肉餡餅里的堅石粉末弄丟了四分之一個胃,在堅石的粉末過細,過多或是分布太廣的時候,紅袍們幾乎都會選擇這種對他們來說較為簡便快捷的方法。

  想到這兒的時候,雖然不認為這種顯色劑中會有什麼傷害到他的成分,伯德溫還是難得地文雅了一次,改而用絲帕裹住了自己的手指,這種方式只會被一些性情溫柔。愛惜羽毛的女性使用,或是她必須偽裝出這一表象的時候,譬如說還在高地諾曼王都的王女李奧娜——自從她離開了王庭,她就再也沒有用這種方式用過餐,相反的,雖然她舉止優雅,但行動之間仍舊帶上了幾分屬於遊俠或是戰士的豪爽之氣。

  作為弗羅牧師的梅蜜當然也不會那麼做,她更喜歡在用餐時慢吞吞地舔抿自己的手指,弗羅的牧師能將這個近似於猥褻的動作做的非常漂亮,具有著強烈的誘惑性。

  凱瑞本好奇地伸出手指搔了搔伯德溫的皮膚。「這是什麼?」

  「侏儒們做的……一種藥劑,」伯德溫說:「用來觀察我的血管。」

  所有人都表示不明覺厲。

  「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李奧娜問。

  「克瑞瑪爾說第三天它們就會被排除乾淨了。」伯德溫搖著頭說,一邊眨著眼睛。克瑞瑪爾從侏儒那兒要了一點藥水,專門給他滴在眼睛裡,塗抹在嘴唇與舌頭上,這種藥水可以很好地分解這種顯色劑,只是現存的分量太少,所以只能先顧及這些敏感緊要的地方。

  「說起來,」葛蘭說,「我們的法師呢?」

  「侏儒一早就把他叫走了,好像要討論一些挺重要的事情。」凱瑞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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