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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壓低了聲音,但克瑞瑪爾覺得侏儒們還是能聽見的。「他們只是在觀察你的身體與習慣,」他解釋說:「這樣才能做出最適合你的手臂。」

  「正如可敬的閣下所說。」東冠領主的侏儒說,他看上去像是侏儒們的首領:「我們需要很多資料,很多很多,我們必須了解你,而不是將鮭魚的腦袋安裝在孔雀的脖子上,」他帶著幾分傲慢將伯德溫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這只是開始,士兵,」侏儒拍打了一下他的羊皮紙捲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讓人看了就頭疼的圓圈小字,用來弄乾墨水的沙子從皮紙的夾層間漏出來,在侏儒的身側撒成一半個環形,「我們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來測量各種數據。」

  「一個月?」

  「已經很緊迫了,」侏儒不高興地說:「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你等待的時間就不止這些,我們所要打造的是一條手臂,而不是一個凳腳,當然,如果你願意在手臂上安裝一個凳腳,那麼我們明天就能完工。」

  「請原諒,」伯德溫說,他當然不想要一個凳腳,「但我可以知道一下,全部完工需要多久嗎?」

  「下下一個颶風季。」侏儒說。

  「明年的九月。」克瑞瑪爾說。

  伯德溫忍不住想要做個鬼臉。

  「沒關係,」黑髮的施法者說:「現在這座島嶼是屬於我的,我覺得……這或許還算得上是件好事。」等那些被高地諾曼的新王與狄倫。唐克雷驅逐的士兵來到這裡以後,伯德溫能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安定與沉靜下來,他是他們的父親,他們的兄長與他們的領主,也是最值得他們信任與愛戴的人。

  「我們可以回我們的房間嗎?」侏儒問。

  「當然可以,」異界的靈魂和善地說:「你們想要什麼時候回自己的房間都可以。」

  除了一些必要的時刻,就像是要一起討論伯德溫的手臂,其他的侏儒並不怎麼喜歡和麥基在一起,他們三三兩兩地挽著手臂走出房間,麥基一個侏儒孤零零地走在最後面,不過看上去他並不覺得沮喪,反而有些愉快,如果要將他的神情描寫出來的話,那大概就是「不和蠢貨們打交道可真是令人心曠神怡」之類的,他在走出房間前還看了看伯德溫,像是想要留下來再深刻地研究一番,但伯德溫立即警惕了起來,麥基抓了抓他的假鬍子,提起圍繞著他跑來跑去的鼩鼱,把它塞進短袍里,走了出去,他赤著的腳在地板上留下了濕漉漉的印記。

  「現在什麼時候了?」伯德溫穿好襯衫,這個房間的窗戶緊閉著,侏儒們不喜歡海風,所以他無法直接看見外面的天色。

  異界的靈魂看了看計時器,這枚計時器被他掛在胸前,沒有放在原來的那個次元袋裡,所以被僥倖保留了下來,「還趕得及晚餐。」

  今天的晚餐格外豐盛,因為之前的戰役中不少人都受了傷,需要安靜地休養,暴食狂飲當然是不被允許的,現在在亞戴爾的治療藥水,法師的治療術以及牧師的神術下,他們總算是基本痊癒了,接下來自然免不了狂歡一場,達達從商人們奉獻的禮物中挑選出了幾個極其擅長舞蹈的女奴,還有幾個擅長演奏的樂師,至於食物更是要比之前精美與齊備的多了。

  宴會的第二個目的是為了送別小雀號的考伯特船長,他在側島停留了幾天,既是為了拾取海盜們的屍骨,也是為了防備逃走的黃金夫人號與海魔號,昨天夜裡,考伯特得到阿爾瓦法師傳遞來的消息,黃金夫人號與海魔號都已經出現在了尖顎港,非常之的具有諷刺意義,黃金夫人號的德雷克曾經被海魔號的主人趁虛而入過兩次,先是失去了他的船,又失去了他的自由,這些他可是狠狠地報復了回去,海魔淪為了側島之主的階下囚,而海魔號自然也歸德雷克所有了,不過按照海盜們的規矩,駐守在海魔上的海盜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們可能會失去原有的地位,但只要能夠表現出自己的優勢與忠誠,還是能在德雷克那兒獲得一席之地的,不管怎麼說,德雷克在這場戰役中也失去了不少船員。

  考伯特會帶著一個活的海魔與海盜們的頭骨回去,他們將是碧岬堤堡的執政官用來威懾盜賊與海盜們的最佳展示品,尤其是海魔,這個女性半獸人所劫掠過的船隻如果全都停靠碧岬堤堡的碼頭,碼頭準會陷入癱瘓,有多少人願意看著她被處死哪,考伯特都想要建議執政官收取觀賞費用了。

  第248章 侏儒麥基【下】

  考伯特的離開代表這一惡劣的小型戰爭已經告一段落,繼商人之後,其他島嶼的管理者,也就是比維斯的兄長與弟弟們也都派遣來了他們的宦官,贈送禮物與奴隸表示善意,雖然整件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還是免不了有些人試圖從中挑撥,譬如領主最小的兒子亞摩斯的使者就不經意地提起,黃金夫人號的德雷克與他們的長兄可以說是有著相當深厚的交情,因為他們的長兄始終對精靈有著莫大的興趣,所以在近幾年,德雷克一直在為他尋找精靈與半精靈。

  異界的靈魂對德雷克的了解不可謂不深刻,畢竟這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混球一直在忙於給他們送經驗——他在來到這個位面之後,所見到的第一個精靈也是在德雷克的暗艙里找到的,一個來自於翡翠林島的埃雅精靈,可能還未成年,迄今為止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的靈魂仍然清晰地記得那雙如同翡翠般明亮而剔透的眼睛,以及如同烏鴉的羽毛那樣泛著金屬藍色,末端微帶捲曲的黑髮——雖然她竭力保持著鎮靜,努力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恐懼與驚慌,但在看到克瑞瑪爾的灰袍時,仍然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她以為德雷克已經把她賣給了一個死靈法師,而這個法師正是來看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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