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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侏儒說,「你們或許會覺得任務的時間過於緊迫,但這是最好的時機,東冠的主人將他的軍隊一個不留地撤離,而新的主人還沒能建立起自己的軍隊,他甚至連給自己的朋友和族人去封信的時間都沒有,而且就算是去了信,他們從哪兒弄來士兵與騎士呢?可憐的小傻瓜,」他輕蔑地說:「除非諸神開恩,讓一支精銳幹練的軍隊就這麼從天而降。」

  「那個施法者還有多少法術?」瑞意特問,作為一個施法者,她最關心的莫過於此。

  「這你得去問他本人。」侏儒毫不客氣地回答。

  「該被詛咒一萬次的魔鬼!」德雷克不安地責備道:「你們承諾過,會設法找機會消耗掉他的一部分法術。」

  「我們確實說過,」侏儒聳了聳他狹窄的小肩膀,滿不在意地說:「但我們說找機會,很可惜,我們沒能找到機會。」

  「這是被包括在契約里的!」

  「隨便你。」侏儒突然停下腳步,走在他身後的海魔差點一腳把他踩成了小餅乾,「你們大可以現在就轉身回去。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什麼人阻攔你們。」

  德雷克的臉色有點糟糕,他們當然不可能回去。讓他們輾轉反側,思念不已的高額懸賞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們回去,怎麼可能?何況相比起只是空走了一次的海魔,他還有一筆必須付給瑞意特的酬勞,那也是一筆大支出。

  瑞意特上前一步,握住了德雷克的肩膀,就像她所要面對的任何一個凡人。德雷克對她來說並無什麼大意義可言,但現在她需要的不是無用的尊嚴,侏儒的態度無關緊要,他是他們的嚮導,他們的工作必須有他才能完成。

  「抱歉。」事實上無需瑞意特,德雷克也已經恢復了過來,如果不懂得忍耐與妥協,他身邊的海魔早就是一灘粉碎的肥肉了,他握住瑞意特的手,用小手指輕輕掃了一下她的手心才放開。他知道術士會懂他的意思,一旦他們不再需要嚮導,這個侏儒將會迎來噩夢般的痛苦以及死亡。

  侏儒尖利而低沉地笑了一聲:「這個女人是什麼?是術士、法師還是牧師?」他的視線落在瑞意特的腰帶上。那兒懸掛著次元袋、捲軸帶和武器,包括彎刀、錐刺還有一柄秘銀的彎頭尖錘,除了矮人,大概只有諸神的牧師會隨身攜帶一枚錘子作為武器。

  「她是什麼與你無關。」德雷克說:「如果你想繼續拖延下去悉聽尊便,但如果錯過這個時刻我是不會行動的,到那時候,需要向你的主人解釋的將不是我,而是你。」

  侏儒細小的,就像是兩枚釘子一般的。在黑夜中發亮的眼睛盯著德雷克看了極為短暫的一會兒,他畢竟還忌憚著自己的主人。所以接下來,他就沒在說些什麼。而是帶著海盜們在茂密的叢林中前行。

  海盜的哨探就是在這個時候發出警訊的。

  「有人,」他說:「很多人。」

  「那不是人,」侏儒說:「那是『牛馬』,你見過牛馬會給人報信嗎?沒有,所以儘管走你們的吧。」

  海盜們將信將疑,侏儒帶著他們穿過甘蔗田,正處在生長期的甘蔗只有人類的腰部那麼高,一群奴隸在其中勞作,果然對他們完全地不聞不問,就算是海盜的身影在他們渾濁的眼睛上停留,他們也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個墜在隊伍末端的年輕海盜按捺不住好奇心,抽出他的匕首,刺入一個奴隸的腹部,然後飛快地讓開——他預備著那個奴隸因為恐懼與疼痛而大叫大嚷之前再來一下,免得他因為不必要的殺戮而遭到指責與懲罰,但他驚詫地發現,那個奴隸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他身邊的兩個奴隸停頓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倒下去,在年輕的海盜想要也給他們一下的時候,他們終於有了反應,但不是叫喊也不是救援和幫助,他們只是把那個奴隸拖起來,拖到甘蔗田的一邊,就讓他這麼躺著,安安靜靜地等死,而第三個奴隸填充了將死者的位置,於是,他們又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地干起了活兒。

  這個景象讓年輕的海盜無來由的毛骨悚然,他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追上了他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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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以讓她們留在外面。」達達說:「這樣敵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他們了。」

  確實,帳篷中是否有人在帳篷中沒有亮光的情況是很難被發現的,但如果應該睡在帳篷外面隨時聽候吩咐的奴隸居然也一個不見了,那麼肯定會被人覺察出不對來,但無論是凱瑞本,還是異界的靈魂,都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如果您們遇到了不幸。」達達說,「她們也是無法繼續活下去的。」

  「可能。」異界的靈魂說:「但那不意味著我們就得在敵人之前剝奪他們的性命。」他微微點了點頭,「你帶著他們往洞穴的深處走,不要發出聲音。」

  達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遵命,我的主人,」他說:「願諸神保佑您,和您的朋友得以安然無恙。」

  「你覺得……葛蘭,」梅蜜靠近葛蘭,將聲音放到最低:「你覺得我們這次還能那麼走運嗎?」

  「走運?」盜賊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們之前的幾次都是走運嗎?對你來說,可能是的,但對我們,」他的眼睛露出了會讓他的敵人為之膽寒的寒光:「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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