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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瑞意特突然轉過身,「看著我,親愛的。」

  德雷克的臉上浮現出了動人的微笑:「瑞意特……」

  當他察覺到術士的惡意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束刺目的白光擊中了他的眼睛,黃金夫人號的主人發出一聲哀嚎,抓著眼睛跪倒在甲板上,他的水手立刻衝上來扶著他。

  「只是個小教訓,」瑞意特說:「魔法星河不是凡人可以褻瀆的。」

  第237章 夜襲【上】

  黑船白帆的「海魔號」與「黃金夫人號」可以說是齊頭並進,這讓德雷克相當的不舒服,但海魔卻很願意這麼做,在得到德雷克之後,她對這個男性人類也不再那麼感興趣了,畢竟相對於半獸人的體質,人類男性無論是持久力還是大小都只能說是聊勝於無,現在陪伴在她身邊的是兩個不折不扣的獸人,據說呼嘯平原的獸人們在前一陣子與雷霆堡的戰役中幾乎全軍覆沒——這兩個獸人的部落十分貧窮,但也幸好他們實在是太貧窮了,甚至拿不出太多的金子,所以沒能從術士那兒拿到那種該被詛咒上萬年的藥水,部落中的大部分年輕男性都得以因此倖存下來。如果不是他們在戰後想要趁機劫掠格什的部落,他們也蠻可以成為呼嘯平原上不容小覷的部落之一。

  這兩個獸人是格什清洗部落時漏下的兩條小魚,他們在部落中身份不高,力量不強,沒有榮譽與名號,這倒成了他們的優勢,至少逃亡的路途中並沒有人去特意追趕他們,但在人類的國度里,他們卻是毋庸置疑的最強壯的戰士,不過海魔也已經幾乎與他們一樣高大而有力,雖然她有著一半人類的血統,不過這些血統都像是用在了她的頭腦上,即便比起人類,她也算得上是聰明的。

  所以在看到德雷克被瑞意特的法術擊傷眼睛時,她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艙房。

  海魔的艙房十分寬闊,裡面幾乎沒有家具,只是鋪著各種野獸的毛皮,從小如銅幣,黝黑髮亮的鼴鼠皮到展開後足以容納一個獸人的巨白熊的皮都有,而且皮毛都像是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散發著一種血肉的腐臭味兒,也是獸人們最喜歡的一種味道;房間的角落裡橫七豎八地擺著幾個木箱,包括粗劣的板條箱和精緻的黑檀木箱子。一個獸人大踏步地越過半個房間,俯身抓起一隻箱子。直接用手指插入木條的縫隙,把它拉開,木條吱嘎作響,帶著生鏽的釘子被不情願地折斷,露出裡面金黃色的干燈芯草,燈芯草已經有點潮濕了,生出了紅色的小蟲,獸人敏捷地抓住其中幾隻。放在嘴裡就像是人類嚼著芝麻那樣嚼了嚼——箱子裡面裝滿了血紅酒,不過就從箱子上沾染的新鮮血跡來看,它的來源並不怎麼合理合法。

  另一個獸人從堆積的皮毛里找出了一個白色的杯子,說是白色也不盡然,因為它的杯托是銀的,杯身卻發黃甚至有些細微的裂紋,杯口大如碟子,鑲嵌著金邊,而且杯身的形狀有點古怪——它來自於海魔某個情人的頭蓋骨,如果德雷克不是亞速爾女大公寵愛的孩子。他的下場也不過如此。

  「有誰看見紅疤了嗎?」海魔問,一邊舒舒服服地躺倒在皮毛堆里,接過男性獸人奉上的酒杯。接受他們更為殷勤的服侍——在獸人部落里這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獸人中的男性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女性獸人也只比老年獸人與奴隸好一點,但自打海魔把他們招攬進自己的船和房間,就已經用拳頭與刀劍教會他們「海魔」的道理了。

  「麼有。」一個男性獸人說,他的通用語還很生澀,但海魔勒令他們必須這麼做,她只允許他們在他許可的時候說獸人語,譬如有什麼不想讓她的船員知道的事情的時候。

  海魔咕噥了一句。這句話是用獸人的語言說的,近似於要把某人豎立起來放在炭火上慢慢烤之類的。她從皮毛上一骨碌地爬了起來,動作輕快敏捷地就像是那層暗綠色皮膚下充填的不過是空氣。但兩個男性獸人再清楚也沒有過,裡面的肌肉簡直就像是鋼鐵鑄就的,無論是在狠揍他們或是在「使用」他們的時候。

  「滾出去!」海魔說,順手將杯子丟在其中一個獸人的臉上。

  兩個男性獸人慌亂地站起來,想要給海魔讓開道路,但互相推搡中,其中之一還是被海魔踢了一腳,他立刻匍匐在了地上,難聽地哀嚎了起來。

  他的同伴在貪婪地舔吸著面頰上的酒液時,倒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同伴,這不是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同袍愛,而是海魔的命令向來是不打什麼折扣的,留在這裡的獸人固然難逃一死,但罔顧命令把他留在這裡也是不可饒恕的過錯——他可以說是磨磨蹭蹭地將自己捲縮在一起的同伴拉出了海魔的房間,一路上故意讓他的腦袋撞了牆壁還有門。

  放在其他時候,這種招惹海魔不快的行為少不得一頓鞭子,但她如今沒有太多玩鬧的心思,她從自己的次元袋裡摸出了一根捲軸,把它打開,這個捲軸中並未蘊藏著什麼強大的攻擊性或是防護性法術,卻是海魔長達數十年的海盜生涯中最為重要和不可缺的珍寶之一。

  捲軸打開後,呈現在海魔面前的是一張灰黃色的人魚皮紙,皮紙上有著細密的弧形紋路,這是去除鱗片後留下的痕跡,除了這個上面既沒有文字也沒有圖形。

  海魔從次元袋中摸出一塊手掌大的氟石,整個房間一瞬間就變得通明雪亮,女性的半獸人不悅地眯了眯眼睛,低下頭,念出一句咒語,咒語非常的拗口並冗長的就像是士兵們的綁腿帶,但海魔還是把它記得很清楚,念出它的時候也是又大聲又清晰,在她讀出咒語後,皮紙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點,海魔用犬齒咬開自己的右手拇指,然後將拇指按在那個黑點上,幾乎與此同時,海魔感到了尖銳的刺痛,要知道,能讓她產生這種感覺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她的脊背上冷汗津津——海魔總懷疑那個黑點汲取的不僅是她的鮮血,還有她的一部分生命力——它來自於一個惡魔血統的術士,這一點就已經說明了它必然存在的危險性,但在找到它的替代品之前,海魔還不能夠放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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