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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克瑞瑪爾站起來。想要對凱瑞本說聲晚安,回到自己的藤蔓小床上試試冥想的時候,一個特殊的客人打破了他與凱瑞本之間的寧靜。

  「唧!」深褐色皮毛的水獺說。

  「怎麼啦?」克瑞瑪爾問。一邊施放了他的法術,以保證能夠與水獺互通訊息——就是那隻一直堅持不懈偷吃盜賊戰利品的水獺,盜賊想要剝掉這隻小賊的皮,然後把它放在火上烤。但黑髮的施法者制止了他的泄憤之舉,他們並不缺少食物,而且這隻水獺令克瑞瑪爾想到了居住在灰嶺的水獺白臉兒,他和凱瑞本離開之前它已經做了父親,不知道等到他們回去,還能不能看到水獺嬰兒身上的白絨毛。水獺總是長的很快——他不但救下了這條水獺的小命,還給了它一尾烤魚。

  他和水獺說好了。它會為他們提供一整晚的警戒服務【就這點而言,這隻水獺可比白臉兒有職業道德的多了】。明早施法者再給它三條不小於小臂長度的魚。

  只是個玩笑,施法者最初是這麼想的,他並未想到一條潛藏在河流底部或是洞穴里的水獺能給他帶來什麼有用的訊息——而且水獺能知道人類的騎士與士兵長成什麼樣子嗎?

  水獺確實不知道人類的騎士與士兵長成什麼樣子,但他知道有一群用兩隻腳走路的怪物毀掉了它的巢穴,它憤怒地比劃著名,那些怪物是突然出現的,生長著如同石頭與血般顏色的皮毛,它們從一道它從未看到的洞穴里鑽出來——那個洞穴是方形的,閃著白天天空的光。

  克瑞瑪爾一邊聽,一邊迅速地撕開一卷捲軸,同時還向凱瑞本轉述了水獺的話。精靈遊俠與施法者對視了一眼:「傳送門,」凱瑞本說,捲軸上的魔法開始流動,精靈很快分辨出這是一個防止追蹤的法術。

  「我們必須立刻走。」精靈說,然後他看到了葛蘭,葛蘭像是根本就沒休息過的那樣裝束整齊,腰帶里掛著他的皮囊與短劍,顴骨上帶著病態的潮紅。

  「伯德溫與梅蜜呢?」他說:「他們大概還沉溺在甜蜜的好夢裡呢。」

  「我去叫醒他們。」精靈說。

  克瑞瑪爾向盜賊頜首示意,而後陷入了出神狀態,接下來他將要施放另一個傳送門。

  盜賊敬畏地看著空氣中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光點,而後拉長成一道直線,大約有一個人伸開手臂那麼長;直線的兩端又各自垂下了兩個光點,光點再次拉長,垂下的長度能夠與一個成年男性的高度齊平,之後它們的終端向內折,在連接後,線框內開始閃爍起如同薄霧般的光亮。

  梅蜜在伯德溫的幫助下跳下樹床,精靈跟隨在後,緊緊地抿著嘴唇。

  「這些樹怎麼辦?」葛蘭說:「他們只要一到這兒就能發現我們來過。」

  「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克瑞瑪爾說:「是否留下痕跡與他們是否會追蹤到我們無關。」他擔心的是有人記憶了追蹤傳送門落點的法術。

  「我們要去哪兒?」梅蜜抓著自己的絲袍。

  「我也不知道,」克瑞瑪爾說:「只希望它別把我們丟回諾曼的王都。」

  「絕對不會,」精靈說:「我們與諾曼王都之前已經超過了一個傳送類法術所能到達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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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動門的嗡嗡聲在法師們的身後消失,他們隱晦地相互查看,不由得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傳送類法術大概是所有施法者們最為喜愛的法術之一,幾乎每個能夠施放它們的法師都會在自己的法術書上記上相關的法術並給它們在自己的記憶中預留一個位置。問題是它也有不太好的地方,除了傳送術能夠傳送的距離較短之外,傳送類法術的落點也是一個極其致命的問題。

  每個法師在學習這個法術的時候都被自己的導師耳提面命過【只要他的導師不是那麼邪惡】,那就是無論是傳送術還是傳送門,落點最好是施法者們能夠看見或是熟悉的,你絕對不能貿貿然將自己傳送到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去,因為你很有可能被卡在泥土裡,岩石里,又或是一個法師的身體裡,不開玩笑,確實有過這樣的慘事發生——一般的轉送門法術無法確定位置是讓許多法師為之膽寒的地方,傳送門只會開在虛空,問題是他們不知道穿過門後自己會不會落進浩瀚無垠的大海里,又或是位於一座噴吐著岩漿的活火山裡……但確實有強大的法師能夠將偵測類法術與傳送類法術結合起來用,這樣他就能將自己或是別人傳送到他從未去過,但在法術的幫助下看到過的地方。

  而一個他們從未聽說過名字的術士?

  大部分法師對術士可謂又嫉妒又鄙視,他們總覺得術士都是一群憑藉著血脈胡作非為而又不學無術的傢伙,後者的力量或許能夠如同魔鬼一般的強大,但在法術的精妙使用與深刻理解上,術士是絕對無法與法師相比的。

  而且這不是一個傳送類法術所能達到的距離,而是三個。

  所以在狄倫。唐克雷提出這個方法時,他們最初是拒絕的……

  但它成功了,並且非常正確,正確到第一個跳出來的法師不小心砸壞了一個他們在傳送門彼端看到過的水獺巢穴。

  法師們的臉有點疼。

  第158章 隊伍【二十六】

  現今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那一刻,閃耀著光芒的線框在虛空中打開,內里呈現出一層如同薄冰的銀藍色薄膜。首先輕巧地跳出「門」來的是盜賊葛蘭,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落在某個植被豐茂的小小庭院裡,一棵在高地諾曼並不那麼常見的橄欖樹覆蓋了庭院的南角,它枝葉稠密,鬱鬱蔥蔥,開滿了芳香的白色小花,盜賊的突然來訪震動了它的一根細枝條,花朵從上面撲簌簌地落了葛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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