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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慶幸的是那兩名施法者並不是高級法師,而且也不夠警惕。畢竟新王和富凱也都還在等著凱瑞本的詢問與質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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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蜜往外爬了兩步,想要更多地了解到外面的訊息。她的本能告訴她正在有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之前因為她是個女人,身材曼妙,容貌秀麗,所以在各方面都得得到不少優待,舉個栗子,她是走著進來,而不是被拖進來的,期間雖然淚眼婆娑。但一點也不妨礙她看清能看清的一切,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她記得進到塔里後,他們經由一道地面上的暗門往下走,階梯很陡,很窄,沒有光照,只能看著最下面的那點光點行動——下面是個圓形的洞窟,分有三條通道,守衛詢問帶她來的騎士這個美人兒是要被送往那裡的,騎士說左側——後來守衛願意和梅蜜說說話兒的時候稱讚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幸運兒。

  「那麼說我還有可能被放出去。」梅蜜故作無知地問道。

  守衛大笑起來:「不。」他惡毒地說:「只要到了下頭就不可能會被放出去,美人兒,你一樣要死。但只會被絞死,我發誓到那時我會先用膝蓋碾碎你的頸骨,這樣你會死的很快並且毫無痛苦。」

  梅蜜沒有詢問剩下的兩條通道里的罪人會如何,即便知道他們會比自己悽慘一萬倍又如何?她從來就不是個會靠這個麻痹自我的弱者,她想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她曾想過在守衛進入她的鐵籠之後設法勒死他取得他身上的鑰匙,但他們也不是見到個女人就會神魂顛倒的蠢貨,他們每次只進來一個人,另一個人在外面將鐵籠的門鎖緊。

  梅蜜想了很多辦法。最終還是無濟於事,但她沒有放棄——總有機會的。就看她能不能抓住。

  她幾乎將自己的面孔嵌進了鐵籠的縫隙,側過一隻耳朵注意地聽——那個三條通道的盡頭。或說起點的洞窟應該是個行刑室,梅蜜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看見了鐵釘椅子、拔舌器,鐵叉,懲治鞋,開花梨……還有用於處木靴刑與貓爪刑的木床,那麼多天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受刑者的慘叫聲,而且感覺很有點熟悉。

  然後她聽到了一個名字,伯德溫,哦,那個可敬的爵爺,可憐的爵爺,對此梅蜜倒不怎麼驚訝,那個粗俗愚蠢的村婦,叫做潘妮的女人,弗羅的祭司造了她,又毀了她,她的丈夫就是伯德溫。唐克雷,不過既然他已經淪落到了這兒,唐克雷這個姓氏應該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那個叫做鬣狗的混球,很幸運,之前梅蜜沒和他打過任何照面,興致盎然地列舉了各式各樣的刑罰——就算是條沒腦子的章魚也能聽出他對伯德溫積怨已深,現在可好了,他總算找到了發泄和報復的好機會,他的仇人就在他面前,軟弱而卑賤,他盡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梅蜜在回憶中找到了那個爵爺的影像,穿戴著整套的盔甲,灰色的眼睛與灰色的頭髮,魁梧的就像是頭直立著的熊,算不得美貌但獨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他不是個壞人,就像他對待他的扈從與梅蜜。他知道弗羅的祭司是個什麼貨色,但他也不曾粗暴地嘲笑過他的扈從,拒絕他的要求——他允許扈從帶上梅蜜,在梅蜜堅決要留在王都而不是跟隨著扈從來到雷霆堡後,他還讓其他扈從給她帶來了一百個金幣,半威脅地提醒她最好不要太傷了那孩子的心。

  真是個好人哪,梅蜜想,但好人總是遭罪受苦。

  她差點就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兒,一陣激烈的爭鬥與吵嚷把她驚醒了——一個男人正在與鬣狗爭執,他堅決不同意鬣狗動用任何刑罰——伯德溫尚未被確認有罪,而將殘酷的斬刑或是別的刑罰降到一個無罪的人身上,無論是高地諾曼還是泰爾的律法都是不被允許的。

  梅蜜聽出了他的聲音,她努力地想了想,那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男人,身材高大,聽說原本還是約翰公爵的騎士,因為他沒能完成某個任務而被公爵懲罰性地派駐到了這裡成為了一個低賤的獄卒,也是個好人,他從未進過梅蜜的鐵籠,在那些人折磨她太厲害的時候還會敲打鐵籠警告他們。

  可惜的是,就像梅蜜說的,唯有不幸才會與好人形影不離,沒過一會兒,一具屍體被拖進了梅蜜所在的監牢。

  「怎麼說呢?」一個守衛問。

  「就說他不小心被一個罪人殺死了。」他的同伴說。

  「誰?」那個守衛瞧了瞧梅蜜:「可不能是她吧……」

  「當然不是,」他的同伴說:「那個盜賊會比較合適,據說他很危險。」

  「哪兒的盜賊?」

  「箱子裡,」守衛的同伴神秘地說:「有時他會變成一堆紅色的粉末,讓人們以為他死了以便逃走——所以他們把他裝進箱子裡,用鉛澆鑄縫隙。」

  「但如果他在箱子裡,那麼他又是怎麼跑出來殺掉一個守衛的呢?」

  「誰知道呢,盜賊總是有他的辦法的,」同伴不高興地說,因為他也發現了這一問題:「對啦,箱子上面有個有鎖的小蓋子,只能容許一隻手伸出來,我奉命每隔一段時間打開蓋子來看看他是否還活著。」

  他走過去,打開那個小蓋子:「看。我們可以說他突然從嘴裡吐出了匕首。」

  「吐出了十七把之多?」守衛搖著頭,但滿足了好奇心後,他不再對這個箱子感興趣了,「就這麼說吧。」他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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