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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過你們新長成的獸人會需要比在正常情況下多得多的食物,」法師說。

  「我們需要更多的食物。」首領說。

  法師笑了起來:「這聽起來可真是有點讓人為難。」

  「如果你做不到,」首領說:「我就熬一鍋融化的金水,從你的嘴巴里灌進去,從裡面烤熟你的內臟和肉——我相信作為一個人類,你或許會喜歡這個死亡方式的。」

  「似乎有點新意,」法師不以為忤地說:「對於您們來說。」

  「那麼,誰的肉,別人的還是你的?」

  「還用問嗎,」法師說:「別人的。」

  ***

  「哦,」德蒙說:「我就在想前一陣子為什麼親愛的導師會讓我去搜羅那些無用的流民。」

  「一舉多得,」雙首毒蛇阿尼莫斯說:「既能清除掉白塔周圍的雜草,又能餵飽那些可憐的毛絨絨,還給了那些賤民一個相當美好的夢幻。」

  「可不是嗎?」德蒙說:「他們在聽到只要拿出一點點錢就能從某個慷慨無私的領主那兒換取一塊很不錯的棲身之地的時候,幾乎歡喜得快要瘋了——真不錯,雖然那兒有點冷,有點危險,但土地肥沃並且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那位領主還給他們開了特許狀呢,」小魔鬼說,隨後和德蒙一起哈哈大笑。

  「但如果伯德溫那時仍在雷霆堡的話,事情就沒那麼好辦了。」德蒙說。

  「但他被他的國王派來參加你的婚禮了,」阿尼莫斯噝噝地說:「而且他還要去到王都繳回國王賦予他的臨時權利,也要和自己久別的妻子溫存一番,而這點時間足夠我們為呼嘯平原送去足夠多的儲備糧食。」

  「比牛羊更好,」德蒙說:「他們甚至不需要別人去驅趕他們。」

  「驅趕他們的是*和貪婪。」小魔鬼說:「就像伯德溫的騎士。」

  「伯德溫是那麼的信任他,」德蒙說:「我們為什麼不去試試能不能直接從他手裡買下雷霆堡?」

  「任由一些流民穿過雷霆堡去為不知名的貴族挖礦是一回事,」小魔鬼說:「出賣雷霆堡又是另一回事。」

  「真有趣,」德蒙說:「總有些人以為小小的罪惡無傷大雅。」

  「就像你?」小魔鬼問。

  「差不多。」德蒙看向窗外:「我只是一個白塔,而他則是一整個高地諾曼或是更多。」

  「對啦,」德蒙狀似無意地問道:「導師還在呼嘯平原嗎?」

  但小魔鬼已經看到了他竭力想要隱瞞的東西:「也許,」他惡毒地問道:「你覺得他會把你的契約賣給一個獸人祭司嗎?」

  德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無力地抓住了藏在袍子裡的魔杖,一根能夠幫助他囚禁導師魔寵的魔杖,但直到阿尼莫斯嘶嘶地笑著逐漸消失他也沒敢抽出那根魔杖。

  ***

  「這是誰送來的?」

  「老昆頓。」安芮的侍女說。

  白塔的布綢行會的會長,也是第一個向德蒙投誠,向他表示效忠並奉獻財富的傢伙。

  鷓鴣山丘與白塔的主人輕輕地撫摸老昆頓送上來的禮物,那是一件小斗篷,也是一個嬰兒用的襁褓,表面是深藍色的絲絨,內里是胎羊的羊皮,用金線繡著刀劍與白塔的徽章,這些都在預示著她將會為德蒙生下一個兒子——德蒙當然會想要個兒子,說實話白塔的每個人都想,雖然王國的法律允許,但大部分男人還是想要看到領主的寶座上坐著一個和他們同性別的人。

  安芮確定自己懷孕是在三天前,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德蒙和她的侍女,她不得不承認老昆頓是個嗅覺靈敏的傢伙。

  他還給安芮送來了一匣子寶石與珍珠。

  這個含義又有所不同,安芮意味深長地微笑,最近德蒙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安芮有了他的孩子,他的目的與白塔的商人們相差無幾——雖然凱瑞本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但灰嶺與白塔的來往仍然停滯著。

  以前的存貨大概已經所剩無幾了,需要雪蜜、秘銀、精金與方鉛丹紅的人都不會是普通人,無論是法師還是貴族,都不是勢力薄弱的德蒙與一群商人能夠對抗的,他們一定非常焦慮。

  第86章 最後的寧靜

  德蒙也有送給安芮新的禮物,那是一把被施加了魔法的搖椅。當有人坐在上面,並觸摸左手的葡萄刻紋時,它就會緩慢而規律地小幅度地搖晃起來,還會奏起音樂。當然,它不是德蒙自己施的法,除非他現在就想他的兒子和妻子一起死去,鑑於他的施法成功率始終處於一個危險的低空地帶。安芮的父親,曾經的領主也有過一把相似的椅子,不過它的刻紋是香豌豆花——與弗羅相關的東西幾乎都逃不開墮落與*,這種看似普通的魔法用具之所以被製作出來,只不過是為想要盡情歡樂一場的男女增添更多的便利與情趣罷了。

  還是個小女孩的安芮曾把它當做一隻奇形怪狀的木馬使用,直到鷓鴣山丘與白塔的主人在僅有一縷陽光照耀著無數灰塵的閣樓上找到她,他罕見地紅了被濃密的大鬍子覆蓋著的面頰,從那以後安芮再也沒見過那把椅子。

  知道那把椅子究竟作何用場還是在安芮成為德蒙的妻子以後,安芮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德蒙的父親和兄長前往哀悼平原還未滿一年,德蒙似乎已經將他們徹底的忘記了,他迫不及待地與安芮達成了婚約,宣誓成為夫妻,而後對她和她的侍女施以暴行,又在一旬以內讓執政官的官邸變成了他與弗羅牧師們的蜜糖窩,安芮懷疑自己的椅子只是他在定做那把經常被他充作寢床使用的椅子時偶爾起意附加的——如果她還是幾個月之前的安芮,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說不定還會將椅子斬碎扔到德蒙的臉上去,但如今的她只是面帶微笑,溫順而感激地接受了這份充滿了恥辱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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