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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等得不耐煩的妻子乾杯!”

  “我為敢若無其事讓我等待的丈夫乾杯!”

  一聲脆響,兩人的酒杯輕碰。

  伏見一口氣喝光。

  順子替伏見的杯子斟酒時,電話鈴聲響了。

  “股長,對不起,這麼晚還吵你。”

  是鹿島刑事,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嗎?”

  “查明澤木和村木的接點了。”

  “澤木和村木?”

  “是的。澤木是五年前在鬼島家宅邸廢墟的山毛櫸樹上吊自殺死亡的音樂敎師山路啟子的弟弟。”

  “山路啟子的弟弟?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婚后冠夫姓,本來是澤木啟子。而且,她自殺的原因和村木利三有關。”

  “真的嗎?”

  “是的。詳細情形等見面再談。”

  “你目前人在哪裡?”

  “局裡。”

  “好,我立刻趕過去。你先聯絡局長和課長,最好是儘快採取行動,否則若被知悉我們的動作,很可能他會逃亡。”

  伏見掛斷電話後,開燈。

  在眩眼的燈光中,順子恨恨的望著他。

  “又要讓我等了?”

  “站起來……”伏見拉起順子,緊擁住她,親吻。

  “順子,無論如何,我都希望逮捕這次事件的兇手。”

  “把年輕女孩的頭顱當成玩具般利用……絕對不可原諒。”伏見鬆開雙手,神情嚴肅的說。他的臉孔紅得有如地藏菩薩雕像。

  在順子的感覺里,此時的伏見恰似正熱衷於自己喜歡的遊戲之孩子,她回答說:“我懂!”

  “那,我走了。”伏見脫掉才剛換上的睡衣。

  “等一下!你肚子一定餓了吧?這個帶在車上吃。”原來是麵包和牛奶。她把東西塞入伏見的長褲口袋。

  “小心些!真是的,連一杯啤酒都不能好好喝完,所以,當刑事的老婆實在討厭!”

  這是伏見每次出門時,順子一定會講的口頭禪——當刑事的老婆實在討厭。

  可是,臉上卻完全沒有討厭的神情!

  伏見覺得,順子很可能省略掉接下來的一句話吧?

  ——可是,我愛你。

  秩父中央警局的會議室內,包括前野局長、田倉一課長、榎田調查課長在內,集合了十位左右的刑事,以鹿島刑事為中心,坐成圈狀。

  伏見一走近,圈子讓開一處缺口,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照理應該大都是自床上被叫起來的刑事,但,每個人眼眸里皆燃燒著熊熊火焰,亦即,事件即將解決的感受讓每個人都顯得興奮異常。

  “鹿島,澤木是山路啟子的弟弟?”坐在站立著的鹿島刑事面前後,伏見立刻問。

  “是的。今晚也不知為什麼,家母還未就寢在等我,因此我邊喝啤酒邊提及鬼島家的山毛櫸之事,想不到家母忽然說’幾年前,澤木啟子在那棵山毛櫸上吊自殺,對不?當時她剛結婚不久‘。”

  說到這兒,鹿島刑事停頓聲音,像在確定所有人的反應般環顧眾人一圈。

  “澤木?不對,應該是姓山路。”田倉一課長說。

  “是婚後才改姓的。”

  “……”

  專案小組總部也多次討論五年前的上吊自殺事件,卻因判斷與這次事件無直接關聯,沒有人想過山路啟子婚前的姓氏。

  “令堂為何知道山路啟子婚前的姓氏?”伏見問。

  “家母一向喜歡上寺院進香,當時加入了’進香俳句之會‘。”

  “進香俳句之會?”

  “就是五、七、五形式字韻的俳句。亦即藉健行登山之便前往寺院進香,一旦詩興來了,就寫下一句俳句的聚會。婚前的澤木啟子曾和當時仍是男友的山路參加此聚會兩、三次,所以家母才記得她的本姓。”

  “原來如此。那麼,所謂澤木啟子的自殺和村木利三有關聯是?”

  “聽說山路啟子本姓是澤木後,我心想其中必有內情,馬上回警局調查當時的記錄,記錄上是因丈夫出車禍死亡感到悲觀而自殺。結婚才剛過半年,丈夫驟死,會悲觀厭世也是難免,但……

  “如果是澤木啟輔的姊姊,便有必要稍作深入調查,於是我立刻打電話給在調查報告上簽名的田崎刑事。”

  和鹿島刑事視線交會後,田崎刑事起立。他是剛調至調查課第三年的年輕刑事。

  “那是我仍隸屬交通課時發生的事件……由於留有遺書,又有人證言她因丈夫死亡而悲觀、絕望,因此我以自殺結案。

  “關於她的丈夫出車禍死亡之事件,是在國道一四〇號公路的影森地區人跡罕至的山上和村木運輸公司的卡車迎面對撞,幾乎是當場死亡。”

  “村木運輸公司是當時村木利三經營的公司,總公司位於熊谷,目前已改名’黑豹快捷運輸‘,由村木的親戚之一經營。

  “我覺得不能釋然的是車禍的原因,所以打電話問當時交通課派去會同現場搜證的村上,他表示,出事原因是山路開車超速,以及在車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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