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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淮海戰役:勇敢地向前進(18)

  ……現在擺在中國人民、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面前的問題,是將革命進行到底呢,還是使革命半途而廢呢?如果要使革命進行到底,那就是用革命的方法堅決徹底乾淨全部地消滅一切反動勢力,不動搖地堅持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封建主義,打倒官僚資本主義,在全國範圍內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在全國範圍內建立無產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主體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使中華民族來一個大翻身,由半殖民地變為真正的獨立國,使中國人民來一個大解放,將自己頭上的封建的壓迫和官僚資本[即中國的壟斷資本]的壓迫一起掀掉,並由此造成統一的民主的和平局面,造成由農業國變為工業國的先決條件,造成由人剝削人的社會向社會主義社會發展的可能性。如果要使革命半途而廢,那就是違背人民的意志,接受外國侵略者和中國反動派的意志,使國民黨贏得喘息的機會,使已經受傷的野獸養好創傷,然後在一個早上猛撲過來,將革命扼死,使全國回到黑暗世界。

  毛澤東再次列舉了一連串應對戰爭負責的國民黨軍政大員的名單,對國民黨軍的戰爭罪行進行了無情的揭露:

  ……以蔣介石等人為首的中國反動派,自一九二七四月十二日反革命政變至現在的二十多年的漫長歲月中,難道還沒有證明他們是一夥滿身鮮血的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嗎?難道還沒證明他們是一夥職業的帝國主義走狗和賣國賊嗎?請大家想一想,從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變以來,從一九四五年十月重慶談判和一九四六年一月政治協商會議以來,中國人民對於這伙盜匪曾經做得何等仁至義盡,希望與他們建立國內的和平。但是一切善良的願望改變了他們的階級本性的一分一釐一毫一絲了沒有呢?這些盜匪的歷史,沒有哪一個是可以和美國帝國主義分得開的。他們依靠美國帝國主義把四萬萬七千五百萬同胞投入了空前殘酷的大內戰,他們用美國帝國主義所供給的轟炸機、戰鬥機、大炮、坦克、火箭筒、自動步槍、汽油彈、毒氣彈等等殺人武器屠殺了成百萬男女老少,而美國帝國主義則依靠他們掠奪中國的領土權、領海權、領空權、內河航行權、商業特權、內政外交特權,直至打死人壓死人強姦婦女而不受任何處罰的特權。難道被迫進行了如此長期血戰的中國人民,還應該對這些窮凶極惡的敵人表示親愛溫柔,而不加以徹底的消滅和驅逐嗎?

  在新年獻詞的最後,毛澤東描繪了一九四九年的中國:

  一九四九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將向長江以南進軍,將要獲得比一九四八年更加偉大的勝利。一九四九年我們在經濟戰線上將要獲得比一九四八年更加偉大的成就,我們的農業生產和工業生產將要比過去提高一步,鐵路公路交通將要全部恢復,人民解放軍主力兵團將要擺脫現在還存在的某些游擊性,進入更高程度的正規化。一九四九年將要召集沒有反動分子參加的以完成人民革命任務為目標的政治協商會議,宣告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的成立,並組成共和國的中央政府。這個政府將是一個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下的有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的適當的代表人物參加的民主聯合政府……幾千年以來的封建壓迫,一百年以來的帝國主義壓迫,將在我們的奮鬥中徹底地推翻掉。一九四九年是極其重要的一年,我們應當加緊努力。

  第十四章 淮海戰役:勇敢地向前進(19)

  中國共產黨人的口號是:將革命進行到底!

  一九四九年初,在黃淮大平原凜冽的寒風中,幾十萬解放軍官兵等待著出擊的戰鬥命令。

  邱清泉:讓他崩潰好了

  一九四九年一月三日,淮海戰役總前委常委劉伯承、陳毅、鄧小平,中原野戰軍副政治委員鄧子恢、副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張際春,致信在淮海戰役中光榮負傷的所有傷員:

  偉大的淮海戰役,自十一月七日開始以後,在第一第二兩階段當中我們已經殲滅了蔣匪軍正規軍三個兵團部,十四個軍部,三十六個整師,連零碎團營被殲滅的,加上山東保安旅共折合四十一個師還多。現淮河以北廣大地區,除杜聿明所率之邱清泉、李彌兩兵團殘部,正被我包圍聚殲在永城東北的狹小地區很快將要全部殲滅外,已無匪軍蹤跡,淮海廣大地區獲解放……

  你們都是淮海戰役中負傷的,而極大多數又都是在淮海戰役第二階段圍殲黃維兵團中負傷的,蔣匪的第十二兵團——黃維兵團是蔣匪最精銳兵團之一,現黃維兵團已經全部被我殲滅,這對於爭取淮海戰役的全部的勝利,有極重大的意義。你們不論是進攻中負了傷或阻擊中負了傷都是光榮的,你們奮不顧身的英勇殺敵,以至光榮負傷,是值得全軍敬佩和廣大人民敬佩的……

  我們當前的任務是消滅當前蔣匪軍,爭取淮海戰役的全部勝利,並準備繼續向前進軍,消滅淮河以南的敵軍,打到南京去,消滅江南地區的敵人,爭取在一年左右根本推翻國民黨統治,把革命進行到底,解放全中國。望你們安心休養,遵守院規,早日痊癒,重回部隊,更光榮偉大的勝利在等待著你們……

  同伴們都已返回南京,年輕的美國記者西默?托平還是決定獨自深入淮海戰場。他從國民黨軍蚌埠衛戍司令部的一個軍官那裡搞到一張通行證——那個軍官“根本無暇關心一個瘋狂的美國人的行蹤”。蚌埠城裡的一位神父找來兩個鐵路工人做他的臨時挑夫,鐵路工人急於返回陷入戰場中的老家看個究竟。新年過後的第二天,西默?托平身穿一件美軍絨面夾克,戴著一頂黃色的絨線帽子,向淮海戰場的腹地出發了。他們很快就進入了“無人管轄地區”——從蚌埠向北,過了淮河大橋和一個名叫曹老集的村鎮,便無人能說清前面廣闊的地區由誰來維持社會秩序了,那裡是淮海戰役巨大戰場的邊緣。國民黨軍逃兵和土匪們混雜在一起,在“無人管轄地區”肆意搶劫村民和行人,常常會因為一件並不值錢的東西殺人越貨。西默?托平好容易走出這一帶,隨即落入民兵手裡。他無論如何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農民們都站在共產黨一方,而且農民們表現得如此理直氣壯,他們攔住他的時候手裡拿的是美式湯姆森衝鋒鎗,一見到他就喊:“這是壞人!”——“留著莊稼茬的褐色田野由於疾風被吹成了一個個小雪堆而變得斑駁有致,一簇簇草頂或瓦頂的土坯房構成了一個個小村落”。西默?托平被帶到村子裡的民兵指揮部,身邊的鐵路工人一個勁兒地解釋“他是一個美國記者”,他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封用中文寫的信拿出來,信中說明了他的身份和他要去解放軍那裡採訪的目的。民兵們根本不相信。他只好又拿出兩年前他訪問延安時與葉劍英等中共領導人一起吃飯的照片,氣氛這才似乎緩和了一些,可扣押他的民兵們還是一臉茫然,因為他們都不識字或是識字不多。民兵們為了顯示自己是有戰鬥力的,自豪地說,不久前他們配合解放軍把國民黨軍第六、第八兵團趕跑了,迫使他們退回了蚌埠。西默?托平這才醒悟到自己已經置身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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