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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玉抬手輕輕地拍了拍蒼臨的臉:“滿口胡言亂語,現在又不是賴在馬車裡跟我叫玉哥哥的時候了?”

  蒼臨抬起頭,眉頭揚了揚:“我叫了?”

  “嗯,叫了很多次。”伏玉說著唇角翹了起來,“你也就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能那麼自然的叫出來。”

  “誰說的?”蒼臨聲音裡帶著一丁點的笑意,突然側過身來,將伏玉整個人壓在身下,一隻手撐著床榻,居高臨下地看著伏玉的臉,故意在他微顫的睫毛上輕輕地吹了口氣,“在這種時候,我也叫得出口。”

  他慢慢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伏玉慢慢變紅的耳垂:“玉哥哥,我很想你。”

  蒼臨說的這個想,當然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說的含糊,伏玉卻聽懂了。作為行軍元帥,蒼臨極盡克制,儘管一直將伏玉帶在身邊,卻從未在軍中有過任何冒失的舉動,現在總算回了都城,回到了自己府邸,那些刻意的壓抑總算有機會慢慢釋放出來。

  大概因為太久沒能親近,伏玉或多或少地存了放縱蒼臨的心思,便難得格外配合地由著他折騰了大半個上午,最終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作為另一個當事人,蒼臨卻神清氣爽。他替兩個人清理了一番,各自換了一件乾淨的裡衣,最後低頭在伏玉臉上落下一個輕吻。

  窗外隱隱約約地傳來輕響,蒼臨挑了挑眉,回手拉上了床邊的帷帳,披上一件外袍,才推門出去。院子裡靜悄悄的,因著蒼臨的吩咐,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蒼臨在門口站了少傾,抬頭看向屋頂,低聲道:“下來。”

  房頂傳來輕微的聲響,跟著景逸從上面翻了下來,朝著蒼臨拱了拱手,一臉心虛的樣子:“殿下。”

  蒼臨挑了挑眉:“來多久了?”

  景逸舔了舔唇:“也,也沒多久。”

  蒼臨向前走了一步,盯著景逸的眼睛。景逸對上自家殿下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答道:“也就,就半個多時辰吧,那個什麼,我什麼都沒聽見,殿下不必擔心。”

  蒼臨似笑非笑:“什麼都沒聽見?”

  “還是聽見了那麼一點,就那一句,程公子的那句‘賀蒼臨你從我身上滾下去’聲音實在是有些大,所以屬下一不小心聽見了。”景逸抬眼,眼底帶著極力隱藏的笑意,“其實也沒有什麼啦,殿下畢竟年輕人,難免……”

  蒼臨抬手,毫不客氣地在景逸頭上敲了一下:“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的牆角都敢聽了。”

  景逸揉了揉自己的頭,小聲道:“屬下只是來傳信的,怎麼也沒想到這青天白日的……殿下你不會是折騰了一整晚,所以程公子最後才發脾氣吧?”

  蒼臨眯了眯眼:“不是來傳信的嗎,信呢?”

  “是口信。”景逸恢復了正經的表情,“蘇大人約您老地方見。蘇大人還提醒您,現在不比當日,這城中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盯著殿下的人不少,殿下務必格外小心,千萬不要留下什麼馬腳,以免麻煩。”

  蒼臨點頭:“我知道。到時候我會注意的。”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對了,荀成你見到了嗎,他那日不聲不響地就離開了同昌城,之後也不傳個信給我。”

  “荀大人他直接從同昌城回了都城,而後好像是跟著那位蘇先生去了什麼地方,說是要尋找前朝的古籍。”景逸回道,“荀大人他留了口信給殿下,說是……他已經把殿下拉扯大了,相信殿下現在能獨當一面了,所以沒什麼事兒不要打擾他。”

  蒼臨:“……”他沉默了一會,“他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說是幫蘇先生找到古籍就回來了,叫殿下不用擔心他。”

  “整個大周也找不到幾個能打得過他的吧,我有什麼可擔心他的。要說擔心,我也是擔心蘇先生多一點吧。”蒼臨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算了,他們的事情我也干涉不了。我還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幫我再去查查那個林貴妃。”

  第一百零九章

  儘管此次回到都城之後, 蒼臨在朝中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也因為各種各樣的目的多了許許多多的關注。卻好像對蒼臨的生活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到底立下了多大的功勞,給朝堂帶來怎樣的震撼,就好像他在西南的那大半年的時間只是隨便出去散了個心, 回到都城之後,那些血汗那些辛勞全都煙消雲散,不受任何影響的恢復了往昔的生活。

  如果沒有早朝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不是在府里陪著伏玉讀書寫字, 就是帶著伏玉在城中吃飯聽書,隨著天氣逐漸涼爽下來, 甚至時不時地騎馬到城外去遊玩,根本不在意朝中又起了多少波瀾, 也不在意這些波瀾有多少是因為他。

  一時之間朝中對這個晉王的猜測與評價更多了起來。有人覺得這晉王大概是只會打仗,對於朝堂政事並不感興趣也不在意, 也有人結合蒼臨先前的種種表現來揣測這晉王是刻意如此,為了是在太子與楚王的爭鬥之中占得一席之地,畢竟在西南晉王是作為行軍元帥統籌全局, 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只會上陣殺敵的莽夫。

  不過這些依舊影響不到蒼臨分毫, 他每日依舊我行我素,朝中任何的動靜都不會驚擾到他。關於他好男風,甚至在軍中也與一個年輕男人形影不離的傳聞再次在朝中跟民間傳開,但卻沒能掀起什麼大波瀾。

  畢竟晉王戰功擺在那裡,就算他好男風也不過是私行, 無法掩蓋他的功勳與本事,只不過給民間巷尾關於帝王家的傳言再添一些私料而已。至於賀鴻儀,先前他也只覺得小兒子沒出息,卻並沒有干涉,而現在,事實證明,小兒子還是有些本事的,只不過喜好跟常人不太一樣,就更沒有理由干涉。

  更何況,他現在也分不出什麼心思在小兒子是不是整日跟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不務正業之上,因為林貴妃在經歷了近十個月的小心翼翼的呵護與防備之後,終於產下龍嗣。

  消息傳到晉王府的時候,蒼臨正歪靠在書案前看伏玉作畫。伏玉前些日子大概是跟著蒼臨遊山玩水多了,見了太多風景,突然就萌生了想要自己動筆把那些美景都記錄下來的念頭。而他不僅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雖然伏玉當年在蘇和的教導和自己這幾年的修身養性之下已經能寫出一手還算過得去的字。但是作畫這一方面,蘇先生卻是從未教過,而作畫這種事,可能對先天的悟性也要求極高,但伏玉顯然並不具備這種悟性。

  不過伏玉並沒有這種自覺,他提著筆站在書案前的時候總給蒼臨一種胸有成竹的大家之感,但等蒼臨看到紙面上呈現出來的東西時,才會突然從剛剛那種幻覺里清醒過來,自我安慰道,能畫成這樣的才是伏玉。

  伏玉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蒼臨的複雜心情,他無比專注地將整幅畫畫完,自己低頭凝視了半天,才放下手中的筆,轉過頭看向身邊的蒼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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