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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眉見狀,自信地昂首:“我從來就不是依附你的菟絲花,今後我會依靠自己,堅強獨立的活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崔進東大笑,不顧身旁路過的人看來的目光,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堅強獨立?不依靠我?你爸你媽的工作是誰安排的?!你弟弟的上大學是誰給送進去的?!你吃的穿的用的是誰給你買的?!柳眉,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崔進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打量柳眉,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黑色掐腰真絲連衣裙,嫵媚的大波浪披在身後,腳下是尖尖細細的黑色小高跟,頭上的鑽石髮飾、腕上的嵌寶石手鐲,還有手中拖著的行李箱,無一不是頂級名牌。配上她那妝容精緻的臉,和一身高傲氣質,哪裡還有當年那個貧寒女大學生的影子?

  柳眉被他的話問住了,其實她也想過是不是要把東西都送還他的,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跟了他兩年,什麼東西都沒要過,這些衣裳首飾和父母弟弟的工作就算是她的青春損失費吧,更何況崔進東除了她也沒別的女人,她要是把東西送回去,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兩年,你竟然還要和我計較這些嗎?!”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崔進東,似是覺得他變了個人似的。

  而此時,崔進東在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那個讓他心動的,衣著簡單樸素,一身錚錚傲骨的清麗女孩兒就不見了……如今回想起來,連記憶都模糊不清。

  他冷靜地看著柳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走到十米外,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老陳,取消柳眉的機票,凍結她的帳戶,辭退柳眉的父母,讓她弟弟退學。”

  打完這個電話,他繼續往外走,卻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腦海中不停回想著幾句話——

  “你以為梁晗稀罕這個名分?”

  “我們沒有結果的,我不能再跟你耗下去了。”

  “女人能有幾年的好時光,我跟了你兩年……”

  女人沒有幾年的好時光,可是梁晗卻把她的青春盡數奉給了他,二十二年,十一年,三年……每一個特殊意義的時間段,都比這可笑的兩年要長!

  梁晗用了半生來愛他,可他卻為了這麼個可笑的女人,傷她至深!

  他真是天下最混帳的東西了!

  “誒,那個人好眼熟啊。”梁晗看著不遠處走過的一個身影,皺起眉頭。

  “眼熟?”沈念川順著妻子的目光看過去,卻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他頓時臉色一冷,咳了一聲:“咳咳!沈太太,容我提醒你,你現在已經是已婚婦女了,而且你老公我就在旁邊,別盯著別的男人看了~”

  梁晗回過頭來,窘迫地捶了他一下,有些羞惱:“知道啦!你這醋缸子!”

  沈念川看她緋紅的臉,心下愛憐,忍不住低頭吻了下去。

  梁晗仰著頭承受這甜蜜一吻,也顧不得周圍人來人往了。

  川流不息的機場大廳,這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妻深情擁吻,而方才經過的那個消沉男子卻早已消失在了人海中。

  53、最致命的溫柔

  那日之後,梁晗便將重心全部投入到了工作里,剛好事務所里正在接洽一個南京的大工程,她二話不說就接下了,沒過幾天便飛往南京,暫時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正是將要放暑假的時候,對於還是學生的若水來說,這是一年裡最痛苦的時候沒有之一!因為那苦逼的考試周……

  甚至若水比其他的同學還要忙上許多,之前只是小打小鬧的那個劇本在魏央的全力支持和赫連爸爸的大力投資下,竟然成了大製作,選角和前期準備工作都弄好了,已然聲勢浩大地進駐影視城,開始拍攝。

  原本作為編劇,若水並不用關心太多的,畢竟她只是出了個劇本,劇組裡隨便拎一個場工出來都比她有經驗。可是偏偏她還是投資方代表,於是很多事情就不得不過問她了。

  再一次結束了和導演的通話,若水揉了揉額角,覺得實在是亞歷山大。有時候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想起自己寫的那個狗血劇本,都會被嚇得一個激靈醒過來……

  其實這部劇能夠開始拍攝和崔進東關係還是很大的,但自從梁晗和他解除婚約後,即便有魏央的那層關係在,若水還是不怎麼待見他。所幸崔進東只是拍案下決定的大老闆,具體事物和他無關,最多也就是將來開慶功宴的時候露一下面就是了,若水這才放心許多。

  被剛剛那個電話打斷,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學習氣氛不見了,若水嘆了口氣,進圖書館把書抱出來,背起書包打算回家。

  最近若水複習得很刻苦,每天不在圖書館呆到晚上是絕對不肯走的,傍晚也不回去了,直接在離圖書館最近的食堂解決晚飯。

  魏央好幾次提出要給若水送晚飯來,都被拒絕了。其實魏央心疼她吃不好,可她也心疼魏央來回奔波的辛苦。從前魏央每天上班,卻還要回來給她做晚飯,她已經提過多次了,偏偏魏央樂在其中,她也無法。

  若水也曾經想過要學習廚藝,但是當她利用上輩子的理科生思維嚴謹地遵循正確步驟卻做出一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蛋炒飯時,魏央千哄萬騙才終於打消了她繼續下廚的心思。

  對於魏央來說,能為心愛的人下廚是他的幸福,在他的腦海中全然沒有“男主外,女主內”這種想法存在,按照他的意思,要是能天天呆在家裡給若水準備一日三餐那才是最大的幸福。

  夕陽西下,還帶著些微熱的餘暉落在步履悠閒的若水身上,在她身後拉出長長一道影子,給清麗無雙的少女鍍上了一層恍若夢境般的光暈,魏易開車經過時,一眼就看到了衣著普通卻掩不住一身芳華的她。

  “若若。”一身久違的呼喚從身後傳來,若水訝異回眸,卻見魏易從他那輛銀灰色的轎車上下來。

  “魏易哥,好久不見了!”如今她的心態早已與往日不同,乍見魏易,只余驚喜,再無其他。

  魏易拿著車鑰匙走過來,笑道:“剛剛放學嗎?怎麼一個人走,小叔也不來接你。”

  若水聽到最後一句,愣了一會兒,見他神態自然,語氣和往日並無什麼不同,就知道他已經知曉並且接受了她和魏央的事。

  “剛自習完。他在家裡做晚飯。”若水得知他的善意,也笑著回答。“倒是你,怎麼好好的來A大?是姥姥有什麼事要辦嗎?”

  魏易先是搖頭,然後又點頭,摸摸鼻子苦笑道:“我是來做苦力的。你們學校法律系的系主任是奶奶的學生,我前陣子不是完成了個大案子嗎?那位主任不知從哪兒搞清楚了我的身份,特地上家裡跟奶奶說,請我來A大開公開課。奶奶當然是同意了,我沒辦法,只能來了。”語罷他還攤攤手,很無奈的模樣。

  若水眼中盈滿笑意,戲謔道:“憑咱們魏少的花容月貌,肯定是迷倒了A大萬千少女吧?”

  “別別,別喊魏少,這我可當不起。”魏易連連擺手,笑道:“你不知道吧,圈子裡這魏少喊得可都是小叔,我撐死就是個魏小少……”

  若水失笑。

  兩人都閉口不談若水和魏央的事,極有默契地說笑,聊了一會兒,若水忽然想起一事:“魏易哥,你……和謝茵茵分手了?”

  魏易一怔,微微嘆了口氣:“是呀。我們終究還是不合適。”

  “從前我還那樣堅持,總覺得爸媽他們對她有偏見,上一輩的事不能牽扯到下一代身上,甚至……還怨過他們。”他笑得有些苦澀,“如今,我才算看明白,真正被遮了眼的是我,我們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有問題。”

  看他這樣,若水不知該怎麼接話,只能安靜地聽他說。幸好魏易說到這裡,估計也覺得不好意思,便不再往下說了。

  “最近,我有聽到一些消息,是關於謝家的。”若水有些遲疑,“聽說謝安國已經進去了,謝安邦自從被帶走後就再沒露過面,謝茵茵的祖父突然發病,現在還在搶救……謝茵茵她不知……”

  “她沒事。”魏易知道她想問什麼,溫柔地對她笑笑,“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我總是要幫她一把的,在她爸爸被帶走之前,她就已經出國去了。估計,很多年都不會回來了。”

  謝家一夕之間倒台,樹倒猢猻散,謝老爺子大受刺激突發腦溢血,被送進醫院搶救,至今還沒能脫離危險。從前那些和謝家有關的,依附討好謝家的人如今都避之唯恐不及。謝家最受謝老爺子寵愛的謝菲菲和謝長空兄妹倆在事發後便消失了,連還在醫院的謝老爺子都不曾去探望過。

  人情冷暖至此,魏易他卻依然願意出手幫助謝茵茵脫身,即便已是陌路。

  若水看著他,依稀可見初見時那位翩翩少年郎的影子。這些年,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可他卻依然還是那般善良,那樣溫柔。

  最致命的溫柔。

  *

  若水到家時,魏央卻還沒有回來,一室寂靜。

  她想了想,撥了個電話給他。

  才響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喂,若若。”

  “小舅舅,你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要加班吧?”若水和他說話時總是不由自主的帶著些撒嬌般的意思。

  魏央一看手錶,這才發現已經過了時間,不悅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語調卻極盡溫柔:“寶貝兒餓了是嗎?冰箱裡還有一些零食,寶貝兒先墊墊,我這就回來做飯。”

  看他講電話時眼中不自覺地寵溺和他語氣間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討好,凌霜又濃又密的長睫毛顫了顫,恍若飛舞的蝴蝶,脆弱又美麗。

  見他終於掛了電話,凌霜笑道:“是你女朋友查崗來了?”語氣熟稔自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跟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說話。

  魏央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懶得再應付她:“凌小姐,真的很抱歉。今晚的飯局我沒有時間,一會兒我會派張助理替我出席,發展部的王經理也會一道去,你若是想找人探討這次合作的問題,可以找王經理,此事由他全權負責。”

  話語間十分不耐,凌霜當然聽得出來,她從來就不是會胡攪蠻纏的人,當下只是僵了一下,隨即便體貼地笑道:“是我的錯,下班了還占用你這麼長時間。”之後便落落大方地起身和魏央告別,娉娉婷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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