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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皓揉了揉額頭,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做皇帝就一定會動不動大開殺戒,就是父皇,殺人之前都要左思右想。

  父皇……

  薛皓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自己這一輩子,做錯了很多事,等找到周宜,回京之後,一定好好向父皇賠罪。

  如今真做了皇帝,眼見著一個成年男子,動不動就朝著自己下跪,戰戰兢兢,薛皓這才知道,做皇帝責任有多大,有多惶恐。

  同是二十多歲,他受賀聰一跪,就要容下賀聰。受天下人跪拜,就要保護天下人。

  不周山離著咸都城有好些路程,薛皓跟著賀聰一路快馬加鞭,跑了四五日才到了不周山腳下,他也沒冒冒失失一個人去,沿途都給官府下了命令,命他們在不周山腳下待命。

  不過進山的只有他自己和賀聰。

  兩人在山下的茶棚里喝茶,賀聰總是憂心忡忡的,薛皓忍不住勸他:“凡是都有解決的辦法,你不要總是這樣愁眉苦臉的。”

  賀聰還是有點怕他,尷尬的笑了一下:“讓您見笑了。”

  薛皓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賀聰倒了一杯,爽朗的笑了笑:“你看起來很聽你師父的話。”

  賀聰惆悵的搖頭:“這一次,師父恐怕不會原諒我了。”

  薛皓道:“你師父只要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總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問題是這蕭白,他真有點不講道理!

  賀聰苦笑了一聲:“但願如此吧。”

  薛皓覺得和賀聰說話挺愁人的,這人年紀輕輕,怎麼這麼老氣橫秋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繼續往山里趕,結果就被守在山門第一道關卡的弟子攔下了:“師父有命,外人不得進山!”

  賀聰道:“是我帶他來的,有要事見師父。”

  那弟子為難的看著賀聰:“大師兄,你知道師父的脾氣,若不是他的朋友,生人進了山,他是要生氣的。”

  賀聰一著急,抬手就要打人。

  薛皓想著這事兒打人是不行的,畢竟自己來是準備好好的說服蕭白的,一旦動起手來,那雙方誤會會加大。

  他攔下了賀聰:“你不要著急,有話好好說。”

  於是又轉頭看著那弟子:“我不闖關,你去通報你家宗主,薛家大郎求見。”

  那幾個守住關卡的弟子瞧了一眼薛皓,見這是個很和氣明朗的年輕人,一看就不像壞人,互相看了看,交流了一下眼神。

  其中一個弟子道:“你可有什麼信物給宗主?”

  薛皓摸著腦袋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是誰的信物。乾脆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交給那弟子:“你拿著這塊石頭去給你們宗主,他就明白了。”

  那弟子驚悚的看著薛皓,半天沒說話出來。

  薛家是皇家,也是大家族,子弟眾多,他們派個一兩個弟子進山來學藝或者求賢也是有可能的,那些世家子弟進山,莫不是要有什麼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

  這年輕人竟然抓了塊石頭就說是信物,還是在自家山里隨手撿的!

  薛家什麼時候多了個傻大個?

  賀聰見他們遲疑,認真道:“你們不要多問,這石頭就是這位公子的信物,師父見了自然懂得。”

  幾個弟子一想,跟大師兄一道兒回來的,一定是有身份的人,用石頭做信物,大約是師父這種高人才能理解的。

  周宜這幾天學琴學的很不順利,她來了差不多得有一個多月了,雖然比之前進不很多,但是她離蕭白的水平還是差的遠了。

  彈琴這種東西,見了一山還有一山,就連蕭白都不能說自己是天下第一,而如今周宜連蕭白都干不過!

  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到達蕭白的地步,然後去學習蕭白留下的琴譜!

  她的基本功算是好的,可是要成為一代大師,那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她有點著急。

  一著急她就越心慌。

  蕭白無可奈何道:“你的心態亂了,不論學習什麼,都不能著急,周宜,要成一代琴師,是必須心靜的,當年我教你的時候,你本應學的更好,是你父親耽誤了你。那個時候你才六歲,是學琴最好的時候。”

  周宜想了想當年,嗨,當年蕭白師父的魔鬼訓練,把父親都嚇壞了,如果當年自己堅持學下去,說不定現在是能成大師,但是,也有可能就嚇死了。

  蕭白道:“小時候,你就喜歡看書,還是看一些雜書,我覺得,我將你關在暗室里,是為了讓你靜下心來體悟,結果你父親以為我要嚇你。”

  周宜揉了揉額頭:“師父,你能不能不要提小時候的事情。”

  很丟人啊,自己嚇得大哭,後來還病了好久。

  蕭白道,山谷里雖然與世隔絕,但是煩心事也不少,從明天起,你就去明月殿練琴吧,我會讓弟子不准去打擾你,年年來找你的麻煩,我已經把訓斥她了。

  “不是……”周宜有點歉疚,“師父,她也沒有找我麻煩,她只是說了幾句,我沒事的,你不要訓斥她啊。”

  蕭白寵溺的看著她:“不周山里人人各司其職,她並不是彈琴的料,不該來管這個事。”

  第三百三十九章:石頭的故事

  蕭白長得好看,他一笑起來,人心都化了,何況他還是寵溺的看著你笑。

  周宜有那麼一瞬發現自己有點花痴,於是她就不說話了。

  明月殿是不周山最珍貴的地方,在一片竹林里,他們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宮殿,裡面擺放著精緻的樂器。

  有無盡的曲譜。

  竹林清幽,風吹過來,感覺連竹葉飄落的聲音都是動聽的。周宜不得不說,這是個彈琴的好地方。

  唯有一點不好,蕭白不准別人進去。

  這裡只有他和幾個很有天賦的弟子能進來彈琴。

  周宜在裡面彈了幾天之後,就覺得有點悶,然後她就忍不住找同行的幾個弟子聊聊天。

  然後大家就發現這個皇后其實挺不錯,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就聊的挺開心的。

  後來又過了幾天,蕭白就發現周宜喜歡和人聊天,他乾脆就不准其他的弟子去學琴了。

  周宜很鬱悶,但是她說不過蕭白。

  因為她自從那過進了那明月殿,琴藝卻是突飛猛進了。

  但是她心裡的與麼難受卻越來越嚴重,這難受在同蕭白幾次交涉無果之後,她越發思戀薛皓。

  思戀五音不全的薛皓。

  蕭白的腦袋不知道怎麼長的,他似乎是覺得越是不同人說話,把人關在一個地方,就能把琴學的好一樣。

  可是一個人又怎麼可能不和人交流!那豈不是傻子了!

  這天,蕭白讓商年年進了明月殿看周宜,帶了很多周宜喜歡吃的東西來。

  周宜瞄了一眼食盒,裡頭都是小孩子愛吃的甜食,她有點鬱悶的苦笑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些甜食我早就不喜歡吃了,師父還是把我當做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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