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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誰?”沈夫人似乎發現了什麼機密,一雙老眼放起光來。

  雲兒嬉笑了一聲,手無聊透頂的撥了撥水壺,又倒了一杯水要喝。

  老夫人急切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找誰?”

  雲兒只好放下水來,慢慢接著說:“很久以前啊,這溫青姑娘救了周宜一命,後來又幫了她很多忙,周宜就挺感激她的,這次來啊,就是特地為了來看她一眼。”

  “怎麼可能就是看一眼,一定有什麼機密事情!”老夫人叫到。

  雲兒輕輕一笑:“說機密也不是沒有。”

  她就坐在地上,盤腿打坐似的,抬起頭看著滿屋子的丫鬟和主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她要來殺你沈家滿門啊。”

  “胡說,沈家同她無冤無仇……”林氏看老夫人馬上就要爆發的臉,呵斥道,這丫頭是來搗亂的!

  雲兒眨眼:“原來是沒有呢,現在,可不就是有了嗎,你們把她的好姐妹賣了,她怎麼會不殺你們,她現在已經逃回了宣和了,說不定已經帶著大軍殺來了呢。”

  老夫人一拄拐杖:“住口!小賤人大膽,來人來人,把她拉出去打死。”

  雲兒忽然站了起來,一攤手:“看誰先死。”

  她話音一落,滿屋子裡七八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口中流出血來,滿臉怨恨的盯著她,可是說不出話來。

  雲兒拍拍手,附身握著沈夫人的嘴巴:“老太婆,沒人教你別惹脾氣不好的人嗎,連宣和王都不敢對我大吼大叫,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賣我姐妹,我先滅你沈家滿門。”

  她站起來笑了笑,蹦蹦跳跳出了房門。

  院子裡的僕從見了她,都覺得奇怪,雲兒拉住一個小丫鬟,扮了個鬼臉:“快去快去,老夫人她暈倒了。”

  然後她一躍出了沈家的高牆。

  方才沈老夫人的屋子裡漸漸冒出來白色的毒煙,籠罩了整個沈家。

  第二百三十一章:花船娘子

  周宜原先帶到平南城的幾十個護衛在苦戰中折損了七七八八,餘下的被押送往京城,而四個侍女則被餵了致幻的藥,弄瘋了心智,和溫青還有她的兩個侍女一道兒賣了。

  沈家得錢五萬。

  周宜和薛皓到平南城的時候,沈家大宅已經成了一座死宅子,沈家嫡出的一家連著侍女僕從全部被毒死,除了在任上的沈平君,無一倖免。

  “太殘忍了……”薛皓臉皺成了一團,“這一定是雲兒那丫頭乾的。”

  周宜好不容易抓來一個太守府的門客問到了溫青的下落,哪還有心思可憐沈家人,氣不打一處來:“他們死也是死有餘辜,若是我在,絕不叫他們死的這樣痛快。”

  薛皓被噎了一口,輕聲道:“這裡還有幾歲的孩子,還有無辜的侍女僕從,怎麼……”

  周宜冷笑:“你知道什麼,沈平君那個妹妹無法無天,心腸歹毒,說不定把溫姐姐賣了就是她的注意,還有那些侍女僕從,他們聽從主子的命令為非作歹,死有餘辜。”

  她頭一次受不了薛皓的脾氣,她要爆炸了。

  滿腔都是洶湧的怒火。

  終於明白為什麼殷如墨會屠城,在這種時候,唯有殺戮才能平息怒火。

  她看著平南城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覺得一個個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她心中滋養著修羅惡鬼,召喚著她內心深處殘暴的欲望。

  薛皓要勸說她,話為開口,周宜已經怒吼著“閉嘴,薛皓,你要清楚,我現在很不理智,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閉嘴。”

  薛皓伸手想要擁住她,她一把推開:“滾開,我要找我溫青姐姐,找我的侍女,找不到她們,我就把平南城的人都殺了。”

  薛皓吃了一驚,柔聲道:“周宜,你冷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周宜眼中閃動著薛皓不能理解的光,她說:“我很冷靜,你是不是以為我做不到,我告訴你,只要我想,我現在就掉動西北的大軍,殺進中原,把平南城夷為平地,你以為我周家軍是死的嗎!”

  她捂著臉將頭靠在沈家的廢牆壁上。

  再也說不出來話。

  亂世將人都變成了魔鬼,從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小女孩變成如今動輒調動大軍要屠城的女魔頭,只需要短短几年的時間。

  薛皓站在原地,不敢去碰她。

  他們在走一條可怕而孤單的道路,謀反,征戰,與君主刀劍相向,殺進京城。

  他們的一生沒有任何人可以參考,沒有人知道這一路會遇到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與其在這裡哭,還不如去找人。”周宜突然轉頭看著薛皓,“走,去妓院。”

  薛皓拉住她:“你傻啊,溫青好歹曾是沈家的夫人,沈家人要賣她肯定不會賣到平南城的。”

  周宜白他一眼:“我知道,我要去打聽經過平南城的花船。”

  平南城靠著江水,經常有花船靠岸。花船上的妓女以江水為家,到一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再走,每年的固定時間會到一些地方。

  花開有時,花船上的娘子來去也有時。

  周宜立即召集了混進城的護衛,每個人都去找,跟沈家接觸過的人。城中的人牙子,大夫,妓院,過往的花船都要打聽。

  “會醫術的姑娘?有啊。”正要啟程的花船老鴇見著周宜捧出的銀票,樂得合不攏嘴,卻有些為難的看著周宜。”

  “怎麼,這些錢不夠?”周宜冷冷道。

  老鴇苦著臉道:“不不不,夠了夠了,只是,那個姑娘,已經被人買走了。她一上船就遇到個外邦的商人,說是認識的,買走了。”

  “買走了!”周宜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七天前沈家人將溫青打包賣給了花船上。那幾日正是春花爛漫之際,滿江的花船娘子爭奇鬥豔,過往的商客和尋歡作樂的公子們都乘著船湊熱鬧。

  江面上皆是紅彤彤的顏色。

  紅色的燈籠,紅色的花娘,花船也透著喜慶的紅色。

  大戰在即,也阻止不了人們尋樂子。

  溫青所在的花船上來了一班西域來的商人。座中一少年竟然一眼認出了溫青,說是救命恩人。

  溫青稀里糊塗被人贖身帶走了。她生年二十一,七歲起醉心醫藥,救人無數,根本不記得這個神秘少年是誰。

  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西域來的美貌少年,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又是往哪裡去的。

  溫青和那幾個侍女,徹底沒了蹤跡。

  老鴇看周宜暈了過去,急急忙忙收拾了一間大房間出來給她休息。還很熱心,眼睛卻不住的瞟薛皓,這天神下凡般的青年,叫任何人都移不開眼睛。

  他握著昏迷的周宜的手,面容變得冰冷而僵硬。

  這花船有三層,住了不少的女孩,來來往往能聽見女孩們竊竊私語。

  “哎,那個公子長得真俊呢,人也好,還陪著夫人來找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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