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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咬著牙說:“你知道我哥哥死的時候我有多痛嗎,我恨他入骨,卻念著他多年來對我的疼愛,一面傷心一面替他找藉口說他只是有點偏心自己的兒子。”

  薛子佩道:“我同你一樣的。”

  周宜將手裡的魚食一把丟進了魚池了,沒有去看一擁而上的小魚兒。

  “我連薛恆哥哥都沒了,我已經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還管什麼君臣父子,他讓我禁足我就乖乖不出來?滾他的,我就跑了,我看你他能把我怎麼辦。”

  蘇幕遮的臉上面具已經摘下了,他原來長相很普通,但是並沒有什麼瑕疵。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好的要拿個面具遮住臉。

  “你告訴我,少年愁,是不是出自你的手?”周宜開門見山的說。

  蘇幕遮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淡淡道“我說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哎……”

  這一聲長嘆,叫一旁站著的薛子佩都發了愁,這麼多天,薛子青,薛皓都審過蘇幕遮,但是蘇幕遮這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沒人撼動他。

  他就這樣了,反正不說。

  “這個人油鹽不進,我哥已經審了好幾天了。沒用。”薛子佩道。

  周宜撇了他一眼:“你沒有辦法,不代表我沒有辦法。”

  她湊近了蘇幕遮,緩緩道:“我知道你能扛的過酷刑,也不怕死,但是這世界上,吧死還要可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蘇幕遮抬起眼睛看著周宜:“姑娘,你還是回去吧,你這樣的小姑娘,就應該待在家裡,繡繡花,去嫁人,你來逼問我,你狠的下心?”

  周宜抿唇笑了笑:“我當然狠的下心了。”

  她拔出了自己袖子裡的匕首,這是父親送給自己的橫塵。

  輕輕的,她在蘇幕遮的手臂上扎了進去。

  緩緩的向下用力。

  她一邊用力,一邊說:“你是不是聽了很多關於我的傳聞,說我周宜是個弱雞說我如何如何的傻,是不是,我就告訴你,你今天,是不得不說的。”

  她輕輕將匕首罷了出來。

  蘇幕遮疼的抽了抽氣,笑道:“小姑娘,你也就只有這點小招數嗎。你的手段比起薛子青,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周宜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眼中仿佛有流光纏繞,她輕輕笑了笑,緩緩說道:“你以為我就這麼點本事,你錯了,蘇幕遮,我方才,只是想要告訴你,我絕對是一個很狠心的人。”

  她湊進了蘇幕遮,低聲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們當年是怎麼對崔蛟的?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看看,這裡了,缺不缺王老爺那樣的人。”

  她的笑容變得無比的耀眼和冷漠,她說:“對了,那個王老爺好像也關在這裡,我想殺了來著,薛皓說一定要到崔蛟的墓前再殺,我就把你送給他和他的獄中好友一起吧。”

  第二百一十二章:真相

  蘇幕遮手腳都被綁著,他看著周宜,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周宜也不說話,她就這麼看著他,並不再說什麼要挾的話,她的手上握著小匕首,匕首上一點一點,滴落著血。

  她沒有擦去。

  良久,蘇幕遮輕輕“呵”了一聲。

  “真是想不到啊。”他說,“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會用匕首去扎人,會說出來這麼可怕的話。”

  周宜的眼睛涼涼的掃過了他的身體,眼中的光芒變得死寂。

  “那只能說,你從來就看錯我了。”

  蘇幕遮的乾燥的嘴唇里慢慢吐出來幾個字:“你什麼都知道了,還要來問我做什麼呢,16年前,你的哥哥七歲那年,你的父親將他從舒城接到京城的那一年,也是我第一年接手萬花樓的毒藥,宮中一個貴人找到了我,要用萬金來買一滴少年愁,你知道,少年愁,一滴兌入酒水中,可以殺死十幾個人。”

  周宜厲聲道:“是誰!那個買少年愁的人是誰!”

  蘇幕遮咳嗽了一聲:“是誰?宮中動輒拿出一萬金的,能是誰?當年來萬花樓同我們談條件的,是一個叫銀釵的女人,她是誰的人,你比我清楚。”

  周宜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緩緩走出了牢房,薛子佩正在門口等著他。

  “銀釵是誰?”薛子佩疑惑道。

  周宜白了他一眼:“聽牆角可不是個好習慣。”

  薛子佩嘆道:“不聽牆角,我哪裡能知道你在幹什麼,你來找蘇幕遮,竟然連薛皓都不告訴!”

  周宜淡淡道:“他的哥哥已經死了,我怎麼能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把那個人當做了自己的父親,整整23年。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薛子佩認真聽著沒說什麼。

  周宜繼續道:“那個銀釵是陛下的乳母,李太后是個又蠢又沒腦子的女人,根本沒什麼心思照顧孩子,陛下和他感情很深。五年前,她就已經去世了,她沒有後人,陛下把她封了個君。”

  薛子佩伸出手拍拍周宜:“好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勸你,不過,有句話,你要記住,我薛子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初說好輔佐你們,我就永遠輔佐你,真命天子也好,亂臣賊子也罷,我今生今世,只做你的丞相,我的千秋功名,永遠會同你綁在一起。

  京城

  發現周宜跑了的薛靖勃然大怒。

  他已經嫌棄周宜到了家,被長樂公主軟禁的薛皓跑了就算了,周宜竟然跑了,要知道周宜現在是明面上氣死了一個宗室裡頭的小王。

  就算不償命,至少葬禮上要出現一下表示懺悔。

  他派了兵圍著周家,這就是監禁,周宜還是跑了,她這是公然抗旨了。

  一個個都要忤逆不孝,都要挑戰他天子的權威

  “父皇不要生氣,宣和哥哥八成是跑回宣和去了,他惹了父皇生氣被軟禁,一定害怕父皇責罰所以才跑了的。”謝清華勸說薛靖。

  心裡已經把周宜罵了個千百遍。

  “郡主大概是去宣和找他去了。”

  太子薛修文也勸說道:“對啊,大哥和周宜一定是一起跑回宣和去了,父皇下旨去宣和把他們招回來吧,別讓他們待在宣和了,路途太遠了,父皇好久都見不到他們。”

  “召回來?”薛靖火冒三丈:“朕要派兵抓他們回來。”

  周宜先前被監視,跑出去是偷偷跑,但是朝廷的人稍微一找,還是能知道她是去了薛子青的臨淄城,走的不算隱蔽,人還能找到她。

  這一次是皇帝派人圍了她家,她還跑的無影無蹤,好幾天了一點影子都沒有

  這是公然抗旨。薛靖恨不得把周宜和薛皓撕了。

  “父皇,大哥現在在宣和很得民心,不能抓回來,再說他也沒有明目張胆在宣和出現,咱們派兵去,打一架都不一定能找到人呢!”

  薛靖冷笑一聲:“是呢是呢。宣和叫他打理的,收買了不少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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