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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皓聽他說的這樣輕鬆,頓時警鈴大作:“你不要去招惹他,現在時機未到,這個人是王家宗主的弟弟,身份比王逸之還要難惹,他和長樂混在一起,你……”

  崔蛟淡淡道:“我已經殺了他了。”

  !

  薛皓顫抖著問:“你怎麼殺的他?”

  崔蛟嗤笑一聲:“騙你的,我現在還不敢和長樂公主硬碰硬。”

  薛皓心下鈍痛,拉了崔蛟在鴿棚邊的石凳上坐了,緩聲道:“你想報仇,我懂,只是長樂蟄伏這麼多年,我一點都沒有摸清楚她的底細,你等我一些時日,好不好。”

  崔蛟笑了:“你不必覺得有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上一次,你們帶兵攻下了長樂公主的別莊救我,已經不易,我斷然不會再去冒險招惹她的。”

  薛皓點點頭,又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崔蛟苦笑:“那郡主的事呢?”

  薛皓認真道:“她的事,也是我的事。”他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認真看著崔蛟,“崔蛟,你聽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把你當臣子,當朋友,我會如同朋友,君父那樣保護你,顧惜你。”

  “我……”崔蛟張了張口,卻又發現,薛皓說這種話,自己絲毫不知道該說什麼。

  “崔蛟,別再執著了,我愛周宜,我也不忍心你受傷,你願意娶妻也罷,不願意也罷,我始終都是只有這一句話,我不會逼你娶妻,我會對你很好,像對子佩那樣好。”薛皓按著崔蛟的肩膀道。

  崔蛟伸手要掙開。

  薛皓用力按住他:“聽我說完。”他道,“你不要再對我抱有幻想,崔蛟,照顧好自己。”

  第一百六十七章:花痴金來寶

  薛皓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表述的清不清楚,他直愣愣的看著崔蛟。

  崔蛟粲然一笑,他看著薛皓,輕輕將薛皓的手推離了自己的肩膀。

  他說:“我懂了。”

  薛皓看他。

  崔蛟笑了笑:“殿下真該慶幸,你有個好未婚妻。”他看了看薛皓有點懵懂的樣子,好笑地道:“殿下原先避我如蛇蠍,後來見我糟了厄運,又對我關懷體貼,若是尋常女子,早就拿刀殺到我門前了。”

  薛皓語塞。

  崔蛟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殿下不明白,崔蛟是個男子,縱然我戀慕你,也是個男子,我沒有軟弱到要你來照顧我的地步。”

  薛皓窘迫的退了一退。

  崔蛟拍了拍他,柔柔的笑了笑。整個人在初秋里,顯得溫暖而柔和。他眉眼大方,一舉一動仿佛畫上的仙人一樣。

  “崔蛟,我承你深情,無以為報,唯有用性命對你好,你若是收到了什麼傷害,我會痛不欲生的。”薛皓輕輕說。

  崔蛟點點頭:“我懂,我說了我懂,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我,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管我是一個人還是娶一個妻子,兒孫滿堂。”

  薛皓回了周府之後,聽到一個大好消息,那個讓蘇芷萱糾結了好幾個月的畫,終於畫出來了。

  “來,把那個思美人用我哥哥的字體,寫一下。”周宜拉著薛皓指使道。

  薛皓捧著畫,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把這畫給弄破了。

  蘇芷萱折騰了好幾個月,時間不是白費的,這畫上的蒼舒公子,就跟活的一樣。

  他似乎在笑,眉眼又帶著淡淡的憂愁。周蒼舒,他是天下第一的才子,他身體的每一處肌理,仿佛都帶著靈氣。他就算是生氣的時候,也別樣的好看出塵。

  誰能把這樣一個人畫出來?

  蘇芷萱做到了,薛皓看著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小書生,竟然畫的這樣好。他的筆是用什麼做的

  金來寶眼中閃著熾烈的光,無限渴望的看著薛皓,他的手裡,捧著的是當初周蒼舒寫的那一幅字:思美人。

  去年的端午,冤大頭金來寶用一萬金買下了這幅字,才子們哀嘆不已,嘲笑他是附庸風雅暴遣天物。

  他回到家之後,又因為亂花錢被父親打了一頓。

  如今才知道,他手裡捧著的這幅字,何止值萬金?

  薛皓百感交集,提了筆來照著周蒼舒的字來寫。他自己的字算不得最好,但是能照著別人的字寫,寫的一模一樣。

  不多時,蘇芷萱的畫上,就多了薛皓寫的字。

  蘇芷萱痴痴道:“我此一生,能完成這樣一幅畫,畫旁,能有這樣的字,死也無憾了。”

  薛皓道:“你這話卻差了,這畫難得,字也難得,但是你的命,才是更加難得,畫和字再好,也沒有人命好。”

  蘇芷萱怯怯的低下頭,他本就膽小,認識周宜已經覺得自己撞了大運,見識到了個貴人,見到薛皓之後雖然知道薛皓並不是個暴虐的人,但是總歸覺得這是個王子,不怎麼敢說話,所以在京城的這段日子,他每日都只關起門來作畫,躲在院子裡不出來。

  今日畫成,他才出來交差。

  “你畫的真好。”周宜又感激了蘇芷萱一回。

  蘇芷萱摸摸頭,有點害羞。

  薛皓看他好玩,嗤笑道:“你為什麼這麼膽小,看起來,好像我們欺負了你一樣。”

  蘇芷萱更加羞囧,借了個由頭跑了。

  薛皓只好作罷。

  這人是什麼情況,怎麼一個大男人這麼膽小?

  金來寶倒是不大膽小,他盯著薛皓手中的畫,口水都要溜出來了。

  薛皓道:“金公子,你很喜歡這幅畫?”

  金來寶猛點頭,這畫上有蒼舒公子的畫像,還有他的字,他怎麼不喜歡。只是,他沒有錢了,父親大人自從知道他花了一萬金來買一幅字之後就限制了他的錢財,最近族裡的叔叔伯伯還有堂兄弟們虎視眈眈,他也不敢亂動。

  “這幅畫,我送給你。”周宜道。

  “送給我?”金來寶幾乎是要嚇跌倒,他長大了嘴巴看著周宜,又看看薛皓。

  “我此後人生必定顛沛流離,這周家的宅院,也不一定能保住,東西留在我身邊,說不好就失落了,這東西,我就給你吧。”周宜道。又命人將周蒼舒房裡留下來的好些墨寶都取了出來。

  “這些都是我兄長生前珍愛之物,我只怕不能保全,全都送給你。”周宜讓人捧著給了金來寶,“請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們。”

  金來寶猛點頭。

  薛皓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看著。

  等金來寶走後,他才問:“那些東西,都是你哥哥的遺物,你怎麼就全都給了別人?”

  周宜苦笑:“我這日子不大安生,東西在我這裡,搞不好就沒了,放到他哪裡,他一定會盡心盡力的保護,哥哥人已經死了,我不過是想給那東西找個歸宿。”

  薛皓皺眉:“你說的什麼傻話,怎麼就東西跟著你就不能保全了,將來還要你上陣殺敵不成,就算我同步氏爭鬥,到底也不至於連你的東西都不能保全,好歹,父皇還要留一些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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