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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整個人都氣的不行。
比他生氣的是皇帝,殷家女孩兒好幾個是他面前的侍衛,他是做父親的人,眼睜睜看著這麼好好一姑娘嫁不出去,很是著急了一段時間,又想到殷如墨,著實心疼。
哪知道他這心疼勁沒過,這些姑娘瞬間就把自己嫁了出去,全盤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氣死個人了。
於是皇帝和長樂公主扶持世家裡頭的旁支勢力計劃失敗,世家依舊和朝廷拉鋸戰。朝臣裡頭出自世家的天天和出自寒門的吵架,吵得皇帝頭暈腦脹,一天也不安生。
而周宜和薛皓,就安生的不得了,殷家女孩全都嫁出去了,好事一樁,雖然世家天天在那兒鄙視殷家,說殷家幹什麼破事兒,名門女孩兒嫁給微末小將,簡直奇恥大辱。
但是,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因為殷家女兒如今都是公主,這些小將馬上就能破格升級。
他們心裡也清楚,這些小將的本事不差,能跟著殷如墨出生入死的人,能差到哪裡去,這些人還不是跟著周嘉的,周嘉畢竟是老一輩的將軍,他手下的人是當初打天下來的,都老了,又都是多年征戰,子孫凋零的多。
殷家的門生部下就不同,他們都年輕,眼下雖然都是小將軍,都在各地駐守,但是他們還有好長的時間。
有好長好長的時間去進取。
誰知道二三十年之後,這群年輕人會不會成為新的貴族,會不會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
崔蛟很喜歡殷家那個小女孩殷雲深。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怕生人啊。”崔蛟逗她。
殷雲深對這個長得好看的叔叔印象頗好,跳在周家的假山上一臉純真的道:“生人是誰,為什麼要怕?”
自從殷家難題解除之後,殷子鈺京城帶著蕭侄女出來玩,這孩子今年14歲不到,調皮得很,殷家除了她還有幾個更小的女兒。
殷子鈺自己是個慫貨,但是十分喜歡看自家女孩神氣的模樣,沖她眨眼獎勵一番。
崔蛟笑了笑,沒說話。
小女孩一躍從假山上跳了下來,撲倒崔蛟懷裡:“叔叔叔叔,昨天那個漂亮姐姐是你妻子嗎?”
崔蛟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她說的是周宜。
正要說話,薛皓同周宜繞過迴廊過來,笑著教訓小女孩:“這可不是他的,這是我的未婚妻。”周宜看那孩子眼中有狐疑之色,笑問:“怎麼?不像?”
小女孩認真瑤瑤頭。
薛皓急了:“哪裡不像?”
殷雲深在崔蛟懷裡動了動,小聲說道:“一個黑一個白,不像。”
薛皓絕倒。
他現在最恨人家說他黑,已經談之色變了。
他原來也滿天下的到處跑,但是沒見塞蒙,這次不知道怎麼的,黑成了這樣,他現在躲著不出門也是有個原因,他是真怕了太陽了,就想著待在家裡養著,能快點白回來。
再不白,就醜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需要一個人陪著你
曬黑了的薛皓又在京城窩了下來,宣和那邊其實有宰相在,壓根沒有他什麼事情,做皇帝的人,沒必要事必躬親,他只要讓天下有識之士信服他,依賴他便好。
事情,全不需要他去做的。
有崔蛟和周宜聯絡部下和世家,薛皓就閒的很,他每日的事情就只有練練字,寫寫畫畫,給故去的徐夫人燒錢,抄佛經。
他什麼都不做,有一個把朝廷攪得天翻地覆攤的步氏在,也顯得他賢良無比。他又沒有別的成年的兄弟,稀里糊塗被廢,一時間好多人替他喊冤起來。
有人是跟步氏有嫌隙的,拉他出來說事,還有一些,是真被亂七八糟的事兒攪得日子過不下去了。
薛皓倒也不說什麼,整日窩著,他也不大關心周宜和崔蛟的進展,只記著步氏一脈裡頭都有什麼仇人,有什麼朋友。朝廷上哪些是真這時候好好幹活的。
為人主,不能只顧眼前黨派利益,要為天下百年計,時時查探臣子人品德行。
可惜這事情,薛靖從來不聽,他有謀略,有志氣,就是想得太遠,做的不細。
步剛確實可為良相,比那個世家出生,天天往家裡攬錢,只顧子孫前程的謝丞相好了太多,但是步家根基太弱,沒什麼人。他一個人帶著子侄殺到刑部尚書的位置,委實不易,有才有能,有德。名聲不錯,能辦事。
若是好好做事,混個十多年倒是也能大幹一場。
哪知道薛靖突然把他拜相了,突然和他整了個推恩令,突然提高科舉上來的寒門子弟。
這麼大的事兒,砸下來,沒個人來幫著干,他君臣兩個焦頭爛額。
薛皓看他父皇幹的事兒,深切懷疑,他當了十多年皇帝,都幹嘛去了!生了一堆孩子?
他正想著那一堆弟弟妹妹的好笑。
薛子青就讓人帶著薛壽來了。
九殿下,不,現在已經不是就殿下了,他過繼給了薛子青,成了薛子青的兒子,算是臨淄王的太子,長胖了!
送他來的是個老管家,慈眉善目的。
薛壽一路撒歡的往薛皓懷裡一鑽“,你怎麼黑了!”
薛皓:“……”
他還想說你怎麼胖了哩。
原來這小殿下是個苦命的孩子,跟著徐夫人在宮裡受人欺負,照料的不好,瘦的不行,還很膽小,見人就不敢怎麼說話,五歲的人,看上去只有兩三歲。
結果他跟著薛子青呆了一年多,突然就胖了,活潑了,也熊了。
周宜拎過來這小胖墩,捏著他的臉笑不可支:“小薛壽,你可不能再說你黑了,再說他就要黑臉了。來,告訴姐姐,你怎麼胖成了這樣。”
薛壽之前雖然膽小,長得瘦,但是腦袋好使,記得周宜是個好人,甜甜的開口:“父親說要多吃,才能長個。”
周宜明白當初薛子青為什麼死命餵薛子佩,把這貨給餵吐了。這是怕孩子長不高啊。
薛皓揉揉弟弟的頭,把他帶到懷裡,笑道:“皇叔……你父親他待你好嗎?”這孩子跟著薛子青久了,把薛子青當爹了。
薛子青賦閒在家,天性就有點宅,又生了病,哪兒也不想去,盡在家帶孩子了,薛壽一年的時間跟他培養了深厚的感情。
倒是薛靖,當了他那麼多年父親,到了,沒見過幾面,小孩子一年多就忘記還有個父皇這個東西了。
他大概都不知道,父皇,原來跟父親是一個東西。
“好,父親教我寫字畫畫,還教我騎射。”小薛壽在薛皓懷裡扭了扭,鑽了出去撒歡的去撲掛在房樑上的鸚鵡。
“,這個好好看。”薛壽叫鬧著,伸手去夠。
他人太矮了夠不上,薛皓和周宜卻也不幫他,只在一旁看著他笑。
薛壽愁了。
“二十七郎,喜歡嗎?”殷雲深爽快的將籠子娶了下來,遞給薛壽。
薛壽拍著手盯著漂亮姐姐好久,樂呵呵抱著籠子去找薛皓。
周宜問:“怎麼就是二十七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