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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蛟愣了愣,輕柔的看著薛皓。

  “殿下,你這樣說,我更加不能忘懷你。”

  薛皓:“……”

  崔蛟站起身認真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崔蛟很感激殿下,或許真有那麼一天,崔蛟將不在執著,但在此之前,請殿下容許在下,在心底里,默默的傾慕著一個人。”

  薛皓扶額:“你為什麼執迷不悟。”

  崔蛟悠悠望著他:“若是有一天,周郡主也這樣同殿下說,殿下就知道,崔蛟為何而執迷不悟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薛皓說不過崔蛟,只能不同他說了,派了王宮的太醫給他檢查了一體,讓他修整了兩日,放他回去崔家。

  天下亂相已定,周嘉侄子被逼死,重病回鄉,胡人怎麼會不趁機進犯。

  這個時候的皇室竟然還沉浸在權利的爭鬥中,這怎麼能不叫人心寒。

  既然你們已經收拾不了殘局,那就只有讓我來了。

  薛皓的目光在夜空中變得深長。

  第一百三十章:美人圖

  小書生蘇芷萱這輩子沒什麼出息,撿了個狗屎運遇到了周宜這個郡主,也從來沒指望能憑著這麼點交情飛黃騰達。

  王宮的侍從把他招進宮,他還有點害怕。

  他一路腦補了周家郡主同自己交好,被那王宮裡修道的小王爺知道了,然後吃了飛醋,要把自己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或者真的閹了賣進青樓的種種情節。

  到了之後才發現,周宜其實是要他幫忙畫像。

  “我哥哥的長相,我記得很清楚,不知道我說出來,你能不能畫。”周宜道,“他與我還有幾分神似。”

  蘇芷萱聽說周蒼舒沒了,心裡有點難過,他知道蘇芷萱的詩和畫,詩他雖然看不大懂,但是知道那個畫畫的好看,寫詩的字,也是風骨卓絕,這樣的人死了,真是叫人難過。

  “我曾經在京城有幸見過一次蒼舒公子,他在渭河邊飲馬,畫畫的時候匆匆見過。”蘇芷萱遺憾的道,“我一定能畫出來的。”

  周宜臉色蒼白的點頭致謝,把他當做了自己最最珍貴的客人。

  蘇芷萱出了周宜的宮門,就見薛皓帶著人眾星捧月般的走來,他的身後還有一行的官吏。

  領路的宮人指點他行禮。

  薛皓抬手:“不必多禮,你替蒼舒公子畫畫像,畫的好了,本宮有賞。”

  蘇芷萱這才知道這個少年就是宣和王,徹徹底底信了周宜的話了,這小王爺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畫在了美人圖上,那自己真是小命不保了。他嚇得冷汗直冒。

  薛皓正急著處理政務,驟然遇見這個人,心裡彆扭的慌,崔蛟實在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他鼓勵了幾句這書生,帶著人就跑了。

  沒了丞相薛子佩薛皓一個人打理宣和國,也是有點忙,尤其是他剛上手不久,精力上是有點跟不上,主要原因還是缺錢。

  薛子佩好大的手筆,將這宣和四郡山上的各個蠻族首領一一降服,又開設不少學堂,更派遣漢人醫師來建了不少的義診機構。

  最可怕收容流民,開口荒地,這工程浩大的不行,嚴冬時節又各處發放米糧給老人。燒了不少的錢,好在效果很好,如今國中民怨少了很多,這邊陲蠻荒之地似乎爆發了生機。

  好些別處的百姓在原先的地方過不下去的,都遷到了這裡。

  “京城裡有什麼消息沒有?”薛皓扣著面前的長案,問帳下的越蛟。

  越蛟是周宜給他的人,原來是周家的門客,很有才能,當初就是他勸說了薛子青過繼了九殿下薛壽,如今在薛皓的手下幫忙處理政務。

  “蒼舒公子沒了之後,陛下發了好大的火,處置了幾個鬧事的書生,只是京城亂了太久,書生們分了好幾個幫派,春闈過後,只怕還是不安寧。”越蛟道,等考試的成績出來,指不定這些書生怎麼鬧騰呢。

  今年主考的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林游大人,這位大人是朝廷里的一股清流,從來不惹是生非,也不參與任何的門閥和派系,據說是他們林家人的傳統,一心只做學問。

  這位大人頗受讀書人的尊敬。

  只是有一個毛病,他要是看到人家的字不好,絕對批的狗血淋頭,生平最討厭讀書人吵吵嚷嚷心不靜的。

  他覺得,只有心靜的,才能做好學問。

  這位老大人曾經一度十分看好薛子佩,因為薛子佩的字好看。

  薛皓想到林游,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主考官是他,今年這一年都不要太平了。父皇怎麼……”

  怎麼找了這麼個人來主考。

  “陛下也是沒法子,春闈還沒開始,書生們已經把京城攪和成了一鍋粥,豪門,寒門,步家外戚,哪一個都想從中牟利,換了誰來主持,都有人不服,這位大人就是個活招牌,他清名在外,大家也不好說什麼。”越蛟道。

  薛皓苦笑,考之前是不好說什麼,考完就糟了。

  等到大比的結果出來,一定是能氣煞了讀書人的。

  須知這世上有很多的人,文章好,才學好,可是這字,能寫的比狗爬的還難看,薛皓原先在望雲山學藝,那山上都是世外高人,師兄們哥哥博學多才,心地寬廣,可是一個一個,字寫的讓看的人牙疼。

  “主考之人偏愛之心太重,非是萬民之福。”薛皓嘆到。

  越蛟符合的點頭。

  薛皓笑了笑,道:“國家選仕,應要能為國為民才是正經,須知人的精力,才學,天賦,各有不同,一個人不能通曉各種本領,譬如本宮的字,文章,武藝都不錯,可是本宮對音律就一竅不通,幼時跟隨琴師學藝,本宮學了三個月一首曲子都沒學會,倒是身邊跟隨的小宮人聽得久了,閒暇時彈著玩,成了氣候。”

  越蛟不大明白薛皓為什麼同自己說這個。

  薛皓溫和的看著他道:“你讀的書不多,卻也謹慎好學,勤奮習武,也不是不能有成就,你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原先跟著小薛丞相,卻不見怎麼說話,故而同你說這些。”

  越蛟聽了半天才明白薛皓這是鼓勵自己,感動的不行。

  他祖上也曾做過官,他也是世家子出身,只可惜最後家道中落,又遇上戰亂,父親幼年喪父,跟著祖母四處流亡,並沒有讀過書。

  自己出生之後更是四海漂泊,平日裡只能跟著稍微認些字的老祖母認字。十三歲那年遇到了道士師父,這才開始了一邊做法掙錢,一邊讀書習武。

  他跟著師父漂泊了幾年直到師父去世。學會了不少察言觀色的本事,又三教九流都懂些,遇上當時周宜廣納門客,為了一口飯,就投奔了周家。

  這一刻,他終於覺得,自己沒有跟錯人。

  “殿下,臣明白了。”越蛟動容的道。

  學會微微笑了笑:“你同子佩一樣,什麼都懂,腦袋靈光。”

  越蛟聽他說起薛子佩,難過起來:“小薛丞相是個好人,寺卿大人也是個好人,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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