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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綱見了周宜這坦坦蕩蕩的小女孩兒,還真有些心虛,但是隨即又正色盯著周宜道:“郡主,本官也不是蓄意要污衊大將軍,乃是逼不得已,我的女兒已經許配了人家,她少不更事,被奸人矇騙了,躲在大將軍的府上,也不是說就是周家的主子,怕是奴才也不一定呢。”

  周宜冷冷一笑:“你的女兒既已不知羞恥私奔,你還找什麼,下賤的東西,死在外頭就好,何必鬧的滿城風雨呢。”

  步綱勃然變色,隨即又義正言辭道:“話雖如此,但是她好歹已經許配了人家了,是生是死,得要謝家人說了算,我步家也是清正人家,出了這樣的人,自然是要抓出來交給她夫家打罵的。”

  說的真是有道理,許配了人的女子就是夫家未來的財產,這東西雖然丟人現眼了,但是好歹也要找出來送過去,陪些錢帛,人怎麼死還是要夫家說了算的,否則就是失信於人。

  可是周宜冷笑一下:“清正人家,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歌姬出聲的人家也算是清正人家。”

  步氏原來也是耕讀傳家的人家,後來一代不如一代,漸漸就有些子弟淪落到平康紡討生活,唱曲做歌姬,彈琴吹嗩吶做樂師。

  步綱早年就入仕奈何出生不是名門,往上爬起來很艱難,後來攀上了步妃娘娘,修改了家譜成了步妃娘娘的堂兄,可是步妃是靠唱曲起家的。

  此事天下人皆知。

  “郡主不要含血噴人,步妃娘娘如今已經是皇妃,豈容你這樣詆毀。”步綱大吼道,身後的差役和兵馬都氣勢洶洶上前一步。

  他這一吼,周家的家將兵丁和前來賀喜的將軍們更是大怒,也都上前一步,劍拔弩張起來。

  第七十八章:死心

  周宜冷冷掃了一眼步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陛下那裡得到的明旨,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丟了個女兒竟然帶著人殺到大將軍,本朝加封的太傅府上來搜查,誰給他的膽子?

  “衛國郡主,本官可是有陛下的明旨的,你若是不讓開,那就是抗旨不尊。”步綱身側一紅色甲衣的年輕人說道。

  周宜瞥了過去,竟發現這是遺方宣,長樂公主的駙馬,陛前的侍衛。

  他竟然也來了,穿著統一的甲衣,還帶著頭盔,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

  “駙馬不在宮中保護陛下,跑來這裡做什麼!”周宜冷冷道。

  滿場子的朝廷重臣,哪有一個小小侍衛說話的份,就算是駙馬,也沒有這麼失禮的。

  “下官只是說句公道話,還望郡主不要做了抗旨的事情來。”遺方宣面上帶著三分的微笑,眉眼可嫌地說。

  一旁的步綱還晃了晃手中的聖旨。

  周宜怒不可泄,放他進去,自此周家就算是讓人騎在了頭上,為一個私奔的女子,就下旨查抄太傅的府邸,成何體統。

  可是不放,明旨在那裡晃著,稍有遲疑就是抗旨。

  “去你的聖旨,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道聖旨就敢來搜查!”黃公義將軍沖在了最前,氣的揚起,怒目瞪著面前的甲兵。

  這天下都是周嘉打下來的,如今在他女兒大婚的時日竟然讓人查抄他的家,這糊塗的昏君!

  “公義伯伯!”周宜張口欲阻止,覆水難收,已經來不及了

  如今已經不是當年打天下的時候了,黃公義將軍這樣的話,怎麼能說?

  步綱是新晉的貴族,他哪裡見過黃公義這樣的將軍,驟然聽到這樣的話,立即就想到了“謀反”兩個字!

  “什麼地方是聖旨不能搜查的地方?”遺方宣一把拔了佩劍,厲聲說道,一派忠心耿耿的年輕人的模樣。

  周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公義伯伯素來耿直,不但是他,今日在門口攔著的幾個將軍性情都是耿直之輩,不然,父親也不會在天下一定,就讓他們鎮守各地,就是因為他們的脾氣性情,怕他們在京城惹事情,就連這次征西,都沒有帶他們。

  父親一片苦心,保住他們今後的榮華富貴,可不能因為在此失言落得丟官丟爵。

  “遺方宣,這裡是什麼地方,在座說話的都是什麼人,有你說話的份嗎?”周宜喝到。

  遺方宣並不生氣,他涼涼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將軍們,收起往日清貴公子的做派,一臉傲氣的笑了笑,讓自己顯得像是個紈絝。

  他說:“我雖然官職小,但我是長樂公主的駙馬,是陛下的女婿,是陛下的親人,怎麼就不能說話。”

  一派胡言!周宜氣的整個人都顫抖了。

  同時這話也徹底的激怒了將軍們。

  黃公義冷眼瞧著遺方宣,這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無禮?他們辛苦打下天下,是為了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可不是為了給這紈絝還有佞臣逍遙的!

  “陛下的親人算得了什麼?就是陛下來了,也要稱呼我一聲黃,這天下是先皇和大將軍打下來的,他不過是半路撿了個便宜罷了,忘恩負義的東西,趁著大將軍昏迷在這裡耀武揚威!”黃公義唾了一口遺方宣,厲聲道。

  先皇在世時候同將軍們就稱兄道弟,登基其實也不過十多年,這些鎮守一方的將軍們沒有做過京官,至今仍然沉浸在十多年前。

  周宜臉都嚇白了,她來不及阻止,她也說不清楚!

  更為難的是將軍和周家的家臣一點都沒有覺得黃公義將軍說錯了。

  她要怎麼告訴他們,如今的聖上已經不是當初靠著別人的文弱新君,他是個君臨天下的天子,怎麼能容忍別人這樣說他。

  步綱臉上漫上了詭異的微笑,他說:“來呀,黃公義反了,給我拿下。”

  黃公義哪裡受得了這個,瞪大了眼珠子沒等人家上來拉他就已經把刀橫在胸前。

  別的人也都橫刀。

  周宜想要說話,裙擺卻被人悄悄撤了一下。

  周宜回頭,卻見被薛子佩貼了和一塊疤痕的薛皓偷偷朝著她搖頭,周宜眨眼瞧他,不明所以。

  薛皓著急的直扯她的衣袖。

  周宜迷惑間,遺方宣已經跳上來一劍刺向了黃公義的胸口。

  黃公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倒下了。

  “公義伯伯!”周宜大驚著奔過去,黃公義已經吐血身亡了。

  ……

  但凡太平時候男人們拔劍,總歸是互相是性子的成分多些,無怨無仇的,誰願意好好的就殺人?頂多是互毆一下。

  口裡說著打打殺殺,其實就是氣不過來說一說,這是想要打架,不是想要殺人。

  步綱帶人圍了大將軍府上,周嘉的舊部拔劍那不過是意氣用事。

  按照常理這事兒辦的本來就不對,正常情況下頂多就是僵持的久些,最後步綱派人進宮說周家抗旨,然後陛下自己想法子收拾這爛攤子。

  正常的結果肯定是步綱撤退的啊,不然成什麼樣子?皇帝下旨欺凌弱小?他就不怕天下人笑話嗎?

  可是遺方宣竟然直接殺了人!

  皇帝還真不怕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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