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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一聲尖叫不但是把謝清華嚇得夠嗆,連周宜都嚇到了。她輕輕拍拍薛皓的肩頭:“嗨,你怎麼了?”

  薛皓冷笑,盯著面前亂糟遭的人群,隨意的揮揮手:“你們都走吧。”

  等人都四散,薛皓這才展開笑臉來,拉著周宜道:“你看,我的宣和營威風不?”

  周宜點頭,豈止是威風,這隊人馬嚴整精煉,而且因為是皇太子的親自帶領,配置是絕無僅有的好,兵器精良,馬匹也是上好的馬。

  “你怎麼好好的帶著宣和營出來。”周宜有些羨慕的說,方才的小插曲都被薛皓這對人馬給衝散了,這對意氣風發的士兵,仿佛帶來了朝氣和希望。

  “在下章方,見過周小姐。”一名騎著白馬的小將爽朗的叫著。

  “末將江河,見過周小姐!”又一名騎著黑馬的小將開心的叫著。

  ……

  周宜定睛一看,這裡好多人還是認識的!這些都是當初跟著太子出去望雲山的伴讀!還有一些事父親部下的子侄,真是叫人意外,他們幾個竟然一起帶著兵馬出來玩!

  周宜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父親比較空閒,經常帶著自己和陛下一起狩獵,父親馬術好,武藝高強,將自己帶在馬上也能贏陛下。

  後來陛下就帶著太子出來,叫太子也在他馬上,他父子兩個共乘一騎,兩人一起打獵,最後贏了父親。

  太子從此愛上了狩獵,愛上了帶著兵將馳騁山林的感覺,陛下指派了八百年少的兒郎,跟著太子,陪著他狩獵習武。這八百兒郎都用了太子的字,就叫宣和營。

  後來太子又要讀書,並不怎麼去宣和營,偶爾興致好了,就帶著人出去打獵,十多歲的孩子,威風的不得了。

  “周宜,我帶你去打獵!”薛皓開心的說,“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騎馬。”

  周宜笑了笑,也開心的道:“我自然記得,雖然我的武藝不好,但是父親經常送我盔甲,鼓勵我好好習武狩獵。”

  她想起父親對自己的寵愛,心裡頭一暖,回頭對著紫林道:“去,準備一下,我今日要同太子一較高下。”

  第三十七章:薛皓的心事

  周宜收拾了一番,帶著天策府的家將手下就跟著薛皓出去了。

  周家是世家大族,子孫都是要文武雙全的,只是可惜後來子嗣單薄,又遇上戰亂,周家的男兒都是蓋世英雄,亂世爭雄,最後活下來的也就只有周嘉和病弱的周蒼舒,周嘉卻只有一個女兒周宜!

  周宜雖然文弱,不能像殷如墨那樣成個女將軍,但是好歹也是會些騎射。

  周宜自然不能同薛皓一樣帶八百兵將出行,她只帶了八十紅甲隨從。一路上紅甲和玄甲,旌旗招展,好不熱鬧。

  春日涉獵本是習俗,京城有名的世家子弟好些也帶著人馬出來,更有聽說太子和周嘉的女兒帶人涉獵,都來湊個熱鬧。

  於是這日京城的獵場和山林,漫山遍野的錦帽貂裘的年輕公子帶著人馬涉獵,還有些武學傳家的女孩兒也帶著侍女湊熱鬧。

  周宜一整日陪著薛皓亂跑,直到夕陽西下,各家的公子小姐都回家了,薛皓還不肯回宮,讓他的宣和營安在渭河邊飲馬。

  周宜知道他心裡有事兒,陪著他亂走了一氣。

  最後周宜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今日有些反常,是不是又跟陛下吵架了?”

  薛皓遙遙看了一眼自己遠處的宣和營,沉默了片刻,一骨碌坐到春草茂盛的草地上。

  那神情實在是太過糾結了,周宜看的有點難受。

  薛皓長得實在太過明亮,他一旦糾結起來,誰看了都不忍心。

  “你到底怎麼了?”周宜又問。

  薛皓抬起眼睛看著周宜,眼睛閃了閃,吐出幾個字:“父皇變了好多。”

  周宜複雜的看了一眼薛皓,沒再說話。

  周宜比誰都明白薛皓的心情,畢竟,皇帝舅舅薛靖對她其實是很好的,對薛皓那是更加的沒得說,別說是皇帝,就是尋常人家,都不一定有這麼疼兒子的。

  可是現在,薛皓在外呆了七年,回來之後,突然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父皇好像更喜歡二弟,父皇喜歡步夫人,他還……”薛皓頓住了,餘下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

  他這次回來,發現自己最敬愛的父皇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原先父皇偶爾會糊塗一下,寵愛步夫人,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父皇的那些寵妃沒頭沒腦的吃醋,鬧的雞飛狗跳的。父皇有時候也會覺得羞愧。

  那些事情,薛皓並不覺得有多不能忍受,畢竟父皇這個人心腸軟,他的那些寵妃大多有些故事,比如步妃,那是大伯打天下的時候,父皇帶著一隊人馬路過錦州,救下了一個流落異鄉的女孩,軍中不好帶女子,這步氏就自然成了父皇的人。

  還有柳氏,本是清貴人家,也是戰亂中家人四散,父皇買下的。

  江氏,那是大伯救的,打仗沒地方放,叫人送到父皇這裡:“去投奔我二弟吧。”

  胡氏,鄰國送來和親的宗室女。

  馬氏,據說是祖父聘下給四叔的,天下大亂的,音訊不通,四叔戰死,後來天下安定,馬氏家族衰落,千辛萬苦帶著婢女前來尋夫,竟然真的拖到25歲待嫁父皇歉疚之餘封了夫人。

  ……

  薛皓是真的挺理解父皇,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父皇竟然勸他多相看別的女孩子1

  他不敢相信,他心中的父皇,是那樣溫和,父皇同周嘉大將軍親如兄弟,他對周宜那樣好,他怎麼會勸說自己去注意別的女孩兒呢。

  這話他不敢對周宜說!

  而周宜聽到薛皓的話,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可愛的很,這麼多年,這個小太子已經從12歲的孩童長成19歲的少年,他竟然還像原先那樣的單純,那樣的明朗。

  一個人若是覺得別人變了,那是因為,自己一直都沒有變。

  陛下原先是溫和仁善,這麼多年,勤勤懇懇,凡是和大臣有商有量的,又有父親鼎力支持,他這個皇帝當得就跟書里寫的一樣,端坐高位,恪盡職守。

  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大將軍一出征,丞相就把持朝政,堂堂天子四處掣肘,幾乎要看臣子的顏色。

  哪一個帝王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他若是不變,哪裡能有今日同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書逼著丞相在家生病?

  如今君臨天下的帝王,怎麼還是當初那個溫和仁善的天子?

  “陛下總歸是你的父親,哪有你這樣的,一不高興就帶著人出走的,你這樣,陛下會難過的。”周宜溫聲勸道。

  薛皓悶頭笑笑,他的心裡隱隱的也有些不高興。

  “父皇,似乎很喜歡二弟和三弟。”薛皓捧著腦袋笑道,“我這個太子也不知道能做到幾時。”

  周宜知道他這話是吃醋了玩笑話,卻也責備道:“胡說,你是嫡長子,陛下最疼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要是他知道了,一定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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