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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她不被蛇咬死,也要被蛇給嚇死了。

  “救命啊……”薛宜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她一定不能死在這裡。

  紫林也跟著大喊起來,可是她們叫了許久,都沒有人來救他們。那些太守派來看守的兵丁似乎全都聽不見她們的聲音。

  “碰!”

  屋頂上突然破了個洞,掉下來一個灰頭土臉的薛博雅,他乾淨利落的幾下把蛇給砍成了兩半。

  然後得意的朝著薛宜笑笑。

  薛宜愣了愣,最終抵不過疲憊和恐懼,暈了過去。

  薛宜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紫林不知道去了哪裡。而薛博雅正坐在一方小桌子前喝茶。

  他模樣認真的盯著面前的一個小杯子,表情凝重里透著稚氣。或許是因為他年少的緣故,他表情越是認真,薛宜越是覺得他周身都籠罩在一股子怪異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薛博雅猛然把杯子裡的茶給喝了,然後如釋重負的把杯子放下。

  “你既然不喜歡喝茶,幹嘛要去喝?”薛宜忍不住道,看這人的表情,這茶想必是不好喝的。

  薛博雅轉頭看看薛宜,搖頭嘆息了一會兒道:“我生來帶了寒症,這茶里放了藥,我若是不喝,病就不會好,只是啊。”他擰著眉毛道,“這藥實在是太苦了。”

  他說完大步走到薛宜跟前,一把把薛宜拉了起來,笑眯眯道:“我救了你一命,你要怎麼謝我啊。”

  薛宜掙扎著起來,淡淡道:“多謝了,薛公子,勞煩薛公子送我回去。”

  “回去?”你回去幹什麼?薛博雅驚叫一聲,“你那書院的同學們個個腦袋都不太正常,你難道還想回去招她們的戲弄?”

  薛宜淡淡搖頭:“不,我如今是太守大人的逃犯,我不能走。”她冷笑一下,“我若是走了,便真的罪過更大了。”

  “大不了不回去唄,跟著本公子浪跡天涯!”薛博雅熱情的說。

  這位少俠大約真是什麼京城裡大戶人家的公子,通身都是大俠的打扮不說,腦中迴路也是清奇,好好的人家,若不是作奸犯科有家不能回,做什麼要去浪跡天涯,那俠客的世界,都是人們幻想出來的。

  人生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快意恩仇,大多時候,人們總是委曲求全。

  想到這裡,薛宜覺得有些諷刺,當年她風光無限的時候,總覺得那些委曲求全的人真是又蠢又沒有用,到了如今她才懂得,人為了活著,總是會做出許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人啊,好壞不過都是一輩子。

  “我如今不過是過失傷人,一點小錯罷了,若是畏罪潛逃,那罪過可就大了,要是江家再來告我個蓄意殺人畏罪潛逃,太守大人派滿城的兵丁捉拿,那就晚了。”

  “本宮公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送上門去討打的!”薛博雅惆悵的叫喚了一聲,沒再言語、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薛宜:“你就這麼想在泰安書院?”

  薛宜苦笑:“我除了這裡,已經無處可去,少俠行俠仗義,我感激不盡。”

  薛博雅一拍大腿:“嗨,你既然是要回去,那我就送你回去。”

  第四章:公堂

  薛博雅找了輛馬車把薛宜送回了泰安書院,自己卻沒有跟隨。

  “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送你了。”薛博雅朝著薛宜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

  “這位薛博雅公子看起來是個好人哩。”紫林頗為讚賞的說道,“若不是他,咱們可就都要被蛇給毒死了。”

  薛宜輕輕嘆了口氣:“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他,只是,他怎麼會正好出現在咱們的屋頂上?”

  紫林笑道:“這個啊,小姐昏迷的時候紫林問過他了,他說他白日聽見小姐彈琴,覺得好聽,想要再聽一次,害怕小姐不准,就準備躲在屋頂上偷聽,正好看到江家的家丁爬到屋頂上放蛇。”

  說道這裡紫林越發覺得氣悶:“這些人也太過分了,等咱們回到京城,一定饒不了他們。”

  薛宜苦笑:“哪裡那麼容易,同西秦和胡人的戰事吃緊,若不是有黃河為屏障,大炎的江山都不一定能保住,咱們哪裡能那麼容易的回京城。”

  紫林眼看薛宜面色悲戚,心中煩悶,她同小姐躲到這小地方都這麼久了,小姐自從來了這裡,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

  “小姐莫要傷心了,不管怎麼樣,紫林都會陪在小姐的身邊的。”紫林堅定的看著薛宜,緊緊握了握薛宜的手。

  薛宜朝她一笑。

  幸好有紫林陪在身邊。

  小院子裡進去了蛇,太守大人也知道薛宜這私自出逃情有可原,並沒有深究這件事情,卻也沒有追究那些蛇都是從哪裡來的。迫於江家的壓力,決定三日後在府衙將薛宜主僕二人各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總的來說,劍,黑著臉對著沈平君。

  沈平君展顏笑道:“原來是薛賢弟,你怎麼會在此?”

  薛博雅冷笑:“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長,你還是不要套近乎的好。”

  沈平君溫和清俊的臉上有些尷尬,他素來好脾氣,家世又好,人家好歹也對他禮讓一些,生平還是頭一次見到薛博雅這樣的人,說話這樣的帶刺。

  “薛公子,為何這樣惡語傷人?”沈平君道,“學兄自稱對這平南城不熟,央我帶你遊覽,沈某自問這幾日傾心相交,並無冒犯之處。”

  薛博雅皺眉道:“我說你冒犯我了嗎,你冒犯的是那位薛姑娘,人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不幫她說話便是了,竟然還勸她委屈求全!”

  沈平君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忙解釋道:“不是,她如今的處境,唯有忍耐這一條道,否則,憑她怎麼能斗得過她的那些同窗們。”

  薛博雅冷冷道:“忍耐,難道她忍耐的還不夠多嗎,她忍耐了,人家就會對她友善一些?別做夢了,泰安書院的女子們,簡直就是豺狼虎豹,等有朝一日,我必殺了她們。”

  “薛姑娘固然受了些委屈,倒也不至於丟了性命,溫大人已經說了,二十杖不會傷的她太重,這也是為了給江家一個交代。”沈平君解釋道。

  薛博雅大怒:“受了點委屈?好你個平南第一公子哈。”他臉色鐵青,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咬著牙說道,“感情受委屈的不是你女兒哈,沈平君,我問你,若是今日受這點委屈的是溫太守的獨生女兒,或是你沈平君的妹妹,你還會這樣說嗎,你們一個個都有不得已,都萬千寵愛,獨獨叫人家無家可歸的孤女來受這委屈,真是笑話。”

  沈平君臉色十分不好看,有些難堪的別過臉不敢正視薛博雅,這少年說的是事實。想到自己的妹妹,自己那純真嬌憨的妹妹,今年才七歲,真是童真可愛,自己是斷不會叫她受這樣的委屈的。若是哪一天有人這樣對她,那麼自己拼了命也要為她討回公道的。

  薛博雅冷冷打量了一下沈平君,嘴角嘲諷的輕輕歪了一下:“你們只顧自己的前程,只顧衝著自己的姊妹兒女,可曾想過別人家的女兒,別人也是有父母萬千寵愛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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