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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深大感驚奇,使一招春風化雨將霧人攔住,定睛看去才發現玄機,原來電龍並非是停滯不前,而是速度變得奇慢!

  與此同時戰無敵笑了一聲,再睜眼時眸中精光畢現,亮的駭人,一改往常大開大合的打法,並起右手食指與中指,平平伸出又陡然轉疾,瞬息拂過每一道電龍,向天游看的清清楚楚,他每落指處皆有玄奧,或點在龍眼之上,或掃過龍鬚尾部,有輕有重,各不相同。

  池深雖探查不清,卻覺戰無敵搖身一變,從只會一味衝鋒陷陣的神兵,成了睥睨天下的王者,從前電龍是他的戰獸,一人一獸需緊密配合方能縱橫天下,而此刻,電龍不再是他的得力幫手,他已無需藉助電龍之威,舉手之間勁敵煙消雲散。

  道宗眸光陡亮,儘是欣賞之色,不住贊道:“以心望氣,勘破真元,如今就能達到此境,小子前途無量。”

  玄尊也道:“好個戰元尊,此界元氣受制,心境卻能突破,如此縱然不能勝,也已立於不敗之地!”

  二人一番誇讚,令池深喜出望外,蘇寒雖覺悵然,但仍為他高興,胡婆婆卻冷哼一聲,神色似有不屑,可那嫉恨心思,卻不是陰鷙雙眼能全然藏住的。

  道宗毫不示弱,正眼都不瞧她,冷聲道:“閣下與其妒羨,不如想想突破良策。”

  胡婆婆怪笑兩聲,突地將手杖凌空拋起,狗頭杖虛空凌立猝然爆發出一股極濃的黑霧,這黑霧不知由何種東西化成,腥臭撲鼻,聞之欲嘔,在場中人無不蹙眉掩息,免去侵擾,池深更是連退三步,渾身氣血一陣翻湧,心中驚駭道,這是何等的污穢之物,竟連魔尊之軀都感不適?

  黑霧撲出來不多時,驟然凝聚,幻化成一顆碩大狗頭浮在半空,眼眶處雖無眸珠,卻亮起兩團幽幽綠火,張開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犬牙參差畢現。

  狗頭俯衝而下,速度之快形如鬼魅,難以捉摸,只一錯眼便將霧人吞入口中,一黑一白兩團霧氣頓時糾纏起來,左衝右突,聲勢驚人。那犬頭怎麼說仍然是胡婆婆使出的術法,一番廝殺過去,終究是霧人占據了上風,將黑霧一點點蠶食殆盡。

  池深頓覺一喜,立刻又驚道,胡婆婆與我無冤無仇,我心底竟盼著她落敗......

  未及想完,那霧人化作一道流光,倏忽來至胡婆婆身後,池深正欲提醒,卻見霧人並無攻擊之舉,只是悄無聲息的立著,抬眼間露出一抹陰冷寒光。

  池深驚愕交加,戰無敵與蘇寒同樣面露不解,向天游與道宗、玄尊卻異常鎮定,仿若此事正在他三人意料之中。

  向天游低聲與池深傳話道:“她這一手著實驚人,想必這犬頭法寶,有吸收他人元氣為己用的妙技,只是這一回恰好對上霧人,倘若是精心研製用來對付同道,那可真是殘忍至極。”

  池深回過神來,頓感氣憤,同時憂心道:“沒想到猜來想去,竟是胡婆婆最先破解了霧人困局,如此她便保全自身了......卻叫人歡喜不起來。”

  向天游輕笑一聲,即刻便又收斂了神情,肅然道:“安心,有道宗在,必然不容這樣的毒辣的修者猖狂!”

  道宗應聲而出,盯住胡婆婆身後的霧人,慢條斯理道:“若我想的沒錯,那犬霧應是由有獸靈,且已化妖修成強悍的天賦技法,若非如此,方才不會輕易將霧人煉化。狗本凡獸,能達到如此成就,必然與你的切身遭遇脫不了干係,想必是你身為凡人之際,對你多番照料,因你而死的那隻母犬。”

  池深半信半疑道:“那母犬生性良善,護人而亡化為妖靈,如何會變成這樣邪惡的魔物?”

  道宗冷冷道:“具體情形,只有問她才曉得了!可惜不會是你想了解的答案。”

  池深聽懂道宗話中之意,頓時憤然,替那母犬萬分不值:“它如何對你?你竟也下得去手?你修的魔道,當真是全然泯滅人性了!”

  胡婆婆怒目而視,雙眼血紅,恨聲道:“大錯特錯!早在村民對我苦苦相逼時,老身便已失望絕望至極!倘若我是因修魔而殘暴狠厲,那麼這些人又為何分外無情?只因一些尚無憑證的區區論斷,他們就要將我趕盡殺絕,老身強化妖靈為求自保,比上不足卻比下有餘!”

  “謬論!村民固然冥頑不靈,可煉靈為魔之歷程殘暴不仁,你恩將仇報,怎還有臉強詞奪理?”

  “不必與她多言。”道宗打斷池深話語,猱身上前,一指送出,直直點往胡婆婆眉心。胡婆婆被他欺來,竟然動彈不得,她萬沒料到二人一個照面,元功竟差天地,臉色頓然蒼白。眼見這一指就要洞穿頭骨,胡婆婆身後的霧人猛然發出怒吼,騰地散作濃霧,呼啦緊裹住主人。

  道宗指尖陷入霧中,分明只是薄薄一層,卻如陷泥潭,濃霧一放一收,胡婆婆已逃至百步開外。

  道宗不急不惱,目光一轉,反而夸道:“你這犬靈實在忠心,只可惜跟了你這樣的主子。”說罷手臂掄圓,如風擊出,刺入霧人體內,一痕痕指寬光帶霎時迸裂!霧人未見消散,胡婆婆卻一聲怪叫,摻雜慘痛嗚呼,小腹處撕裂一口,血水汨汨翻湧出來。

  “收了霧人,是老身的本事,你難道非要欺人至此,將我逼入死境?”

  道宗不接話,下手卻無遲疑,瞬息疾攻過去。胡婆婆越發惱怒,咬牙道:“好,好!真當老身怕了你不成?”

  第138章 意難平

  說出此話,霧人凌空一翻,平鋪作一層流雲退至主人身邊,胡婆婆手杖輕點,狗頭再度顯形,依舊是那副窮凶極惡的架勢,只不過少了黑氣作伴,瞧著並無先前一般邪煞。

  巨大犬頭狂吠一聲,口中噴出數團晶瑩白芒,看著十分無害,蘇寒卻眉頭一緊,提醒道:“胡婆婆專攻毒物,當心了!”

  道宗自然聽到,卻毫無避其鋒芒之意,邁開步子,跨出一步,這一步,漫不經意,卻是越過丈余,迎頭撞上瑩白厲芒,那霧芒如利劍一般,刷刷刺進道宗胸口、小臂,勢如破竹,卻沒見到血肉迸裂的場面,透過衣衫破口,只多了數個大小不一的小洞,那洞口也無血肉也無筋骨,紋理色澤,倒更像老樹內壁。

  胡婆婆一不做二不休,手杖一晃,霧靈嗖一聲鑽進木杖頂端的犬狗頭雕像中,兩隻犬眼處頓煥精光,亮的刺人。她體格本就矮小,再用上飄忽鬼魅的身法,一時間竟幻出無數殘影,如光如電般沖道宗胸腹扎去。

  道宗動也不動,任他來刺,胡婆婆手杖至胸,如中鐵板,虎口震得生痛,手腕轉動推送,鼻尖沁出細密汗珠,攻勢維辛。道宗屈起一指,自下而上彈出,咔的一聲,木杖從中而斷。

  胡婆婆面容一陣扭曲,寬大灰袖無風脹起,嘭一聲炸成一團毒霧順杆而上,窺准道宗眼鼻耳口,甚至胸膛傷處,螞蟥也似扭鑽進去。

  轉眼看時,胡婆婆哪還在道宗眼前,分明留在原地未能動!想來她方才就極力擺脫道宗近身壓制,自然不會傻到送上門去,一切手段只是假象。

  再說那毒霧進了道宗體內,瞬間作氣怪來,橫衝猛撞,意圖從內侵蝕,道宗這具軀殼雖說是尋了元界最通明的靈犀樹製成,卻遠不及其它一些品類的寶樹材質堅固,否則以他的本事,也不至於被胡婆婆輕鬆擊傷,況且他與玄尊、向天游一般,原身乃是妖族,失了肉身後太多強橫的天賦技法不得施展,本領已遠不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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