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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一點。”

  “飛來宮不會考校其他劍法,只考校教過的驚流劍法。”慕容遮聳了聳肩,說道,“所以,你若想成為入門弟子,便唯有努力練劍。畢竟飛來宮就要開始入門考校了,三甲想必逸俠志在必得吧?”

  柳逸還沒來得及開口謙讓,慕容遮已飛快地說道:“那在下便討教一番。”

  話一落,柳逸已覺著脖子涼絲絲的,緊接著她便見到孤獨劍的劍光四散,幻出九瓣奇花,飄渺空靈似從天外飛來。她只好趕緊揮出水月劍,以“定中原”之招格擋。

  不料,慕容遮輕巧地側開身子,卻還朗聲道:“蓄力太短,須厚積薄發。”

  柳逸聞言,察覺慕容遮有心指點,心下不由一陣感動。

  而慕容遮說完這話又是一劍凌厲逼來,柳逸便以一招“黃土飛沙”回擊,只水月劍瞬間一片白芒飛漲,似乎沾染了茫茫霧氣。

  慕容遮朗聲道:“慢了。”

  慢了麼?那如若對上非夢……也無一分可勝之機吧?

  柳逸想到這裡,咬咬牙奮力將水月劍向前揮去。

  只見一線倒躍而起的流光在暗夜裡閃現,雙劍叮地一聲已然交擊!

  然而,水月劍氣卻接著被一一化去,唯留孤獨劍破空長嘯。

  柳逸接連大退,卻仍說道:“再來!”

  *

  第二次,柳逸仍使出一招“黃土飛沙”。未成想孤獨劍橫插而來,一招“定中原”便完全封堵了她的所有劍路。

  強勁的內力從孤獨劍中傳來,柳逸被迫後退三步,半跪在地上,簡單束起的長髮已然散亂。

  但她仍高聲說:“再來!”

  *

  再來十幾次後,水月盛華不在,獨留孤獨劍奔騰飛揚。

  柳逸緊握著手中水月劍,默默地望著衣袖上的點點血跡。

  偏這時慕容遮還揚聲說:“你看我這劍法,是我來模仿你同門的,你能做到這樣?”

  柳逸自知不能,苦著臉搖了搖頭。

  “看我的。”慕容遮說罷,便將驚流劍所有招式一一演示給她看,柳逸若有不懂的地方,他便一一講解,柳逸練錯的地方,他便手把手地糾正。

  而在慕容遮的教導下,柳逸的劍法也越來越好。

  慕容遮不由打趣道:“如此下去……別忘了你是玄門弟子,別偏向飛來宮去了。”

  柳逸訕訕地說:“我是什麼玄門弟子?玄門我根本不認識幾個人。”

  慕容遮立即提議:“那我給你弄個接待宴會,把你介紹給大家?”

  柳逸下意識地擺手:“別……”

  慕容遮笑意盈盈地轉過頭,望向不遠處正在斟酒的紅衣女子,柔聲問:“水緣,你覺得如何?”

  水緣輕啟紅唇,嬌聲道:“奴家以為甚好。”

  柳逸望了一眼那膚若凝脂的絕美歌姬,想到痴心一片的姚依,心裡不免嘆息。

  陸水緣見二人不說話了,接著柔聲問:“公子要奴家去準備接待宴席麼?”

  慕容遮說:“暫時不必。”

  水緣微微頷首:“也對,明日姚姑娘成婚,確實忙不過來。”

  慕容遮淡淡地看了陸水緣一眼,回頭吩咐:“三錢,送水緣姑娘回倚紅閣。”

  說罷,他身後立即傳來陸水緣嬌媚入骨的聲音:“公子!你不要奴家了麼?”

  但慕容遮只是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任白三錢將水緣帶走。

  *

  白三錢送走水緣後,很快又回來為慕容遮斟酒。

  酒是上好的凝血酒,散發著濃烈的香。

  慕容遮端起酒杯,仰頭便是一飲而盡。

  酒水灑落在他的青衫上,而他依舊恍若未覺。

  柳逸溫聲問:“你還在想姚姑娘的婚禮?”

  “很好不是麼?江湖第一客棧浩然居掌門之子,門當戶對,才子佳人……”慕容遮將頭埋在桌上,想了想,卻從懷裡掏出一張鮮紅請帖,塞給柳逸,簡單地吩咐道,“替我前去。”

  柳逸只覺不安至極,提醒道:“我不是玄門弟子……”

  慕容遮接著迷迷糊糊地說道:“你跟著三錢去,隨便帶幾個人……反正,這事,我不……管了……”

  柳逸聞著繚繞在身邊的酒氣,望著請貼上熟悉名字“姚依”和陌生的名字“林忠書”,猶疑了會兒,說道:“若你想,可以傳話給姚……”

  但她的話還沒說話,慕容遮已沉沉地昏睡過去。

  *

  臨水鎮中心坐落著一座三層的大樓,正是浩然居江海分棧。這樓閣傍水而建,周圍白花綻放,水映千紅,映著總棧內迎風飄揚的紅色緞帶,更顯出一種靈動的美感。

  身穿淡粉長裙的迎賓侍女站在門口,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神兵閣主、寒硯山莊、少林寺等都派遣了使者來參加,而飛來宮教習與弟子們自當列席。

  *

  一位虬髯銀髮老者緩緩地朝浩然居行來,其身後跟著一位頭戴氈帽的瘦小青衣少年和一位身穿淡黃長裙的少女,尾後則兩個藍衣人。

  使者們便揚聲道:“玄門來使到!”

  那虬髯銀髮的老者是慕容遮的一位遠方長輩,身為慕容家的長老之一。而在慕容長老身後的自然是白三錢與柳逸、以及兩位玄門弟子。

  雖然慕容遮說著讓柳逸替他前去,但出於禮節,仍請了一位長老代慕容家前來。不過慕容長老對姚依出嫁之事並不熱衷,一路上便由慕容遮的得力下屬白三錢來處理各項事務。

  一行人陸續地踏入了張燈結彩的大堂里,姚容上前親自迎接,說道:“歡迎各位蒞臨小女婚禮。”

  慕容長老一貫看不上姚家,加上姚容並未站在他正對面,他便直直地望著前方的空氣,一言不發。

  而站在姚容正對面的白三錢,卻還一言不發地退了半步。

  此時柳逸便只好上前一步,躬身說道:“逸恭祝姚師姐大婚,祝姚師姐百年好合,祝姚宮主子孫滿堂!”

  姚容輕輕點頭,問:“柳姑娘和慕容長老來了,玄門門主今日沒來?”

  慕容長老聞言,冷哼一聲。

  柳逸趕緊解釋:“姚師姐出嫁,慕容門主是極想來的,但覺此前對不起姚師姐,怕來了誤了婚事,望姚宮主見諒。”

  姚容偏頭看了柳逸一眼,慕容遮到底想不想來她可不敢確定,上次給請帖他一副幾乎要拂袖甩手而去的樣子她還記憶猶新,不過……柳逸既然這麼給飛來宮面子,姚容只能頷首道:“無妨。”

  柳逸又將一個鐵盒子遞向姚容,躬身道:“姚師姐大婚,玄門聊備薄禮,如若不棄,請姚宮主收下。”

  姚容令身旁侍女將盒子打開,確認安全後,才親手接過盒子,舉到眼前。

  只見盒子裡面放著一方金線織成的絲絹,這絲絹巧奪天工,華彩奪目,讓看慣珍寶的姚容也不禁為之矚目。更何況,那絲絹上還寫著一套極為難得的輕功修習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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