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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陵孤鴻淡然端著一杯青瓷杯喝茶,青瓷杯剔透光滑,襯托得他的手指宛若最美好的玉石雕琢而成。他的眉眼自然的輕垂著,又密又長的眼睫毛靜謐遮掩著眼眸,似被水墨暈染有些朦朧,美好得令人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心跳也跟著靜止。

  誰會想到,一條人的性命就在此如畫中謫仙般男子意念一動之間,化為了世間的塵灰。

  “念念,喝。”他溫柔的將自己喝過的青瓷杯遞到唐念念的唇邊。

  唐念念自然的飲了一口,抿了抿濕潤的唇瓣,對司陵孤鴻問道:“孤鴻聽到無邪的話不高興。”

  不是問話,是陳述。

  只要是明顯眼都能夠看出來司陵孤鴻不高興,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會將人給滅了。

  “念念愛聽?”司陵孤鴻反問,也是承認了唐念念說的事實。

  唐念念點頭,“乖寶說的話當然愛聽。”她的眼睛還閃動著笑意,以此更加讓人相信她話語的真實。

  司陵孤鴻眸子一暗,“念念愛聽,我說給你聽。”他故意曲解唐念念的意思。

  本來唐念念說的明顯是只要這些話是司陵無邪說的她就愛聽,司陵孤鴻偏偏解釋成唐念念喜歡聽這些好聽的讚美語言,還有曖昧的情|話。

  唐念念也不多去想,只說:“孤鴻說的話,我也愛聽。”

  一句簡單的言語就能夠讓司陵孤鴻渾身的氣息轉換變化,他唇角的笑容猶如冬日中吹拂過的一陣暖風,令人通暢神怡,全身都生暖。

  “念念既然愛聽,我會讓他們將話傳完再殺。”

  他的話語內容卻是如此的溫柔又無情,溫柔是為唐念念,無情則是那些傳話的人。

  鐵曜群身軀再次的抖了抖,他的心情很矛盾,又恐又驚又喜的複雜。

  他從自己和剛剛的那人的的對比中已經明白,司陵孤鴻並不是無所謂,只是對他沒有動手罷了。從中可以感覺到司陵孤鴻對於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對待,也或許是他說的那話和後面的那句話比起來沒那麼曖昧些,反正他是逃過一劫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幽台上排名第七的美人卻因為剛剛傳話的人死了,再不見其他的人傳話,這就自個從台上走了下去,算是沒有人得到她的青睞。

  緊接著當雲想美人榜上排名第六的美人出現,再次拿出玉簡的時候,在場的人看到了玉簡的內容,卻度不敢再做。

  這排名第六的美人不是女子卻是一個男子,身穿著一襲紅袍,細眉鳳眼凜冽又冷邪,高挺的變量,血紅的唇瓣,站在高台之上猶如一條赤練蛇,陰毒又冰冷卻不可否認他的美,一種屬於男子的美,冷些動物一般的邪美。

  “沒人傳話嗎?”男子的聲音和他很襯,冰冷又嘶啞,說不上好聽也說不上難聽,反而有種特殊的魅力。

  在場的女子也是不少的,見到這男子後她們的目光有著明顯的痴迷和仰慕,只是她們也不敢為了美色將自己的性命丟了。畢竟這若是真的傳話了,人當場就死,美色也到不了她們的手裡。

  “既然沒人傳話,那麼就由我親自說。”男子目光看向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坐著的雅座,雙眼突然眯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風霜峽谷,玉水良緣,雪仙,莫非你忘記了你我兩人的蝕骨纏|綿了麼?”

  咔嚓!

  眾人的下巴似乎在此刻掉了。

  吳紫晉向後倒退一步,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在雅座里發出一道十分清晰的碰撞聲。

  司陵孤鴻朝他掃去一眼。

  吳紫晉嚇得腿一軟,正好坐在了他剛剛碰撞到的椅子上,目瞪口呆。

  哪怕紅衣男子說的是假的,可是就憑他膽敢說出這樣的謠言,已經足以讓人震撼了。

  紅衣男子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可惜他的身影已經破碎,猶如碎紙片一樣的消失。

  整個雲想美人會的會場再次的寂靜無聲,不過很多人的眼睛都露出了戲謔之色。

  好戲,有好戲了啊!

  雲想坊和雪仙夫婦的在魔域中很多人都知道,本來以為憑雪仙夫婦的本事,這雲想坊也會服軟。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一番舉措來,這根本就是故意挑釁雪仙夫婦啊。

  不知道雲想坊那神秘的坊主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和雪仙夫婦這樣的作對。

  某處旁人無法進入之地。

  一名身穿紅袍,猶如赤練蛇一樣的男子渾身散發著陰寒暴虐的氣息,俊美的容顏也冰冷僵硬著,顯然是怒到了一個程度。他狠狠的轉頭,朝那個悠然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竟然讓我說出這樣的話!”

  椅子上的人緩緩抬頭,一張舉世無雙的昭華容顏,妖異的眸子看向紅袍男子,無辜的說道:“那只是畫出來的人,不是你。”

  “可是那我的樣子!”紅袍男子的容顏正是雲想美人榜裡面排名第六的男子,名為赤練。

  “你這是在不滿嗎?”司陵無邪笑容依舊無辜。

  赤練渾身一震,突然想起來這人的恐怖程度,又驚恐自己竟然又被他的無辜模樣給迷惑了,竟然一時失態的對他發出質問。

  “不,是屬下逾越了,還請主子恕罪。”赤練連忙認錯。

  “別叫我主子,你還不配。”淡淡的聲音陳述事實,沒有嘲諷和不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他不配。

  赤練垂眼。

  他第一次被人如此說,可是卻無力反駁,他明白自己是真的不配。

  司陵無邪沒有再看他,專心拿著一隻琉璃畫筆,粘著水墨,在一面雪白的畫卷中作畫。

  不用多久,一名白袍男子的身影從雪白的畫卷中畫成,一陣的煙霧扭曲,這畫中的人就活靈活現的站在了司陵無邪的面前,無論怎麼看都像是活生生的人。

  司陵無邪對此人揮揮手,讓他去前台會客,看著筆下又恢復了白淨的畫卷,點頭滿意道:“的確是個不錯的玩具,為了討娘親的歡心,爹果然是費心了。”

  雪白的畫卷浮現出來一個毛團兒,毛團兒有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巴,短小的四肢,全身都猶如被水墨畫出來,在雪白的畫卷宣紙上跳躍滾動,滿眼都是懵懂獻媚,伸出一隻爪子指著旁邊……

  爪子所指之處,出現一排水墨字體——人家好好玩,人家好喜歡主人。

  要問這毛團兒是誰,正是琉仙畫具的紙靈惜花大爺所為,現在他就附在他的本體內,控制著本體做出這一番的賣萌行為。

  畫紙上的小毛團看起來嬌憨可愛,實際上惜花大爺內心卻是淚流滿面。

  想他堂堂惜花大爺,如今竟然要做這番討好主人的舉動,為此他的肉身被眼前這個人給毀得一乾二淨,乾坤袋裡的幾套骨架子也被收走了。

  只是一個凌晨,幾個時辰,就讓放蕩的惜花大爺做出這樣一番賣萌求疼愛的行為,可見司陵無邪對他的調|教有多成功,同時也可以想像出來惜花大爺遭受到了何等的悲苦。

  司陵無邪手持畫筆在那一行字的喜歡劃了一筆,“小東西不錯,只是如果敢對娘親說喜歡,小心爹將你給撕碎了。”

  畫紙上的小毛團抖了抖,瞬間化為水墨又稱為一頭雄鷹在紙上,揮動著雙翅,然後雙翅朝旁邊一揮,非常英武的那邊出現一拍水墨字——主人天下無雙,可與日月爭芳。

  司陵無邪笑著點頭,“不錯,果然是做玩具的料。”

  水墨的雄鷹眨了眨眼睛,一滴水墨的眼淚從它的眼睛低落下來,然後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它仰望的方向出現一抹水墨畫成的圓月,印得它的姿態憂傷。

  惜花大爺的確憂傷了,他心中在怒吼:大爺不要這個稱讚啊!本大爺不要啊!

  可惜他不敢說,眼前這位煞星可是將筆靈和硯靈都給毀了的煞星啊!

  今年這次的雲想美人會怕是最特別的一次,在每個在場人的心中都是這樣想著的——一個個美人出現,一句句曖昧不輕的言語,然後又一個個說完話後碎成了無數紙片。眾人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同時可惜這些美人的身死,憤惱司陵孤鴻的無情,卻不敢當面去聲討或者阻止他的行為。

  天已經入夜,明月當空。

  這座漂入雲顛的浮空山在夜色下更顯秀麗,宛若輕紗遮面的絕美女子,鍾靈毓秀又溫婉嬌羞。

  在場的眾人一天都沒有離開這裡,鐵曜群在入夜的時候就離開了雅座,去了顧玉蘭所在的地方,兩人看起來聊得很不錯,只是相比顧玉蘭的舉止有度、溫婉大方,鐵曜群反而不時的慌亂臉紅,一點都不像以往的他。

  吳紫晉看了之後只能搖頭,這顧玉蘭在鐵曜群心中地位不低。

  這時候一陣的鼓聲突然響起,響得莫名其妙又很融洽,瞬間就將人的心神全部都給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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