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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哥的聲音低沉的像野獸壓抑瘋狂獸性的低吼,“他|媽|的,你一天不樂呵會死啊?現在是什麼時候,倆能活下去的力氣都快沒了,你還想把力氣花在zuo愛|上,你|媽|的是想死在女人的身上啊!?”

  王明不怒反笑,笑聲幾乎已經有些詭異的**,“呵呵呵呵,反正都是要死,死在女人身上可比被那些什麼毒花吃了,毒蟲畜生咬死的強!”

  陳建低吼的叫罵,“糙|泥|馬的給老子閉嘴,你要死自己也往沼澤里一跳,早死早超生,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陳建你什麼意思!”王明的聲音充滿火氣。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女孩猜想到他們打架了。

  昏暗中,女孩悄悄的睜開眼睛的一條fèng隙,她的視力很好,畢真正六歲孩子的視線好太多了,體力和敏感度也是這樣。這一切歸功於她先天月骨,在被毒藥侵蝕的時候,保住了她的性命也讓那些毒藥改造她的身體。

  這些雄哥他們當然不知道,哪怕從這些天的時間裡明顯的感覺到女孩的體力很好,卻也沒有想到其他,實在是在他們的眼裡,女孩就等同是他們的武器工具,生存的沉重壓力讓他們忽略了一些近在眼前的**。

  在女孩的視線里,看到王明和陳建兩個人已經毆打在一起,兩個人你拉我我扯你,表情猙獰扭曲,好像眼前的人並不是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同伴,而是生死的仇敵,恨不得對方馬上就死在自己的手裡。

  雄哥低吼,“都給老子住手,你們要是真的想死,老子成全你們!”說話的時候,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大砍刀。這把刀一直被帶在他的身上,哪怕睡覺的時候都不會離身。

  女孩之前從他們的話里知道,他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從手機里知道了遊戲的規則。這熱帶雨林裡面有不多的地方藏著武器,能不能找到就看他們的本事。

  這柄大砍刀就是他們還沒有遇到女孩之前無意中找到的,一直被雄哥拿著。

  王明和陳建都被雄哥的氣勢嚇到,互相推了對方一把,然後各自沉默著坐在地上沒有說話。

  李雨一直都呆坐著,隱隱抽泣聲音從她所在的地方傳出來,似乎是怕影響到雄哥他們,被他們聽到,所以很壓抑。偏偏就是這樣的壓抑,反而讓她的抽泣聲音更顯得淒涼絕望,讓人聽到之後身心都受到影響。

  “再哭,老子宰了你!”雄哥被她哭煩了,布滿血絲的眼睛對李雨低吼。

  李雨的抽泣聲音截然而止,女孩看到她的眼淚並沒有停,只是把自己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嘴巴里咬著,鼻涕流下來也不敢吸,怕會發出聲音惹雄哥他們生氣,這樣的結果讓她看起來非常的狼狽難看。

  女孩靜靜看著這一切,黝黑的眼睛閃動著莫名的光彩。

  她看到雄哥突然朝自己走過來,敏感的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女孩感覺到頭皮一陣劇痛,生理的本能讓她雙眼瀰漫上淚水,痛苦的神色瀰漫上她小巧的臉蛋,睜眼的雙眼就看到雄哥那恐怖的大臉。

  原來對方扯著她的頭髮把她提起來了,難怪頭皮這麼痛。

  這要是平常人的重量,只怕被雄哥這樣扯著頭髮提起來,一塊頭皮都要被他撤掉。可是女孩的重量很輕,輕飄飄的和她的體型體力不符,這才讓她免於這樣的結局。

  “今天你和李雨輪流守夜,你很聰明,知道該怎麼做。”雄哥說。

  女孩頭髮被扯著,只能眨了眨眼睛,說:“知道。”

  雄哥甩開她,伸手把她拿在手裡弩弓扯下來。

  女孩抓緊不放。

  “你想死!?”雄哥意外女孩的力氣,那小手就好像和弩弓連在了一起一樣,竟然一時之間沒有扯下來。

  女孩看到雄哥兇狠的笑容,沉默了一會鬆開了手。

  “呵,你要是阿南那樣孬種,那這東西留給你一起守夜倒沒什麼。可是你這小東西放暗箭時那果決冷血的程度,連一般成年人都比不上啊。這東西要是留給你守夜,老子還不想睡覺都提心弔膽的。”雄哥脾氣雖然很暴躁,可是人還是冷靜的,並且非常的謹慎小心,連一個六歲的孩子都防著。

  女孩垂著頭不說話。

  事實上,雄哥猜對了,女孩的確起了殺他們的心思。

  雄哥騙了她、打了她、並且威脅要殺了她。

  王明欺負她、打了她、再加上她咬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陳建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對她的生命一樣有威脅。

  雄哥早就習慣了女孩的沉默寡言,輕飄飄的體重,嬌小瘦弱的身子,看起來脆弱的好像稍微用力一點,她的生命就會被自己掐滅了一樣。

  可是雄哥卻知道,在這樣脆弱的外表後有一顆不屬於六歲女孩的心性。女孩放暗箭殺人時候面無表情,對於殺人沒有一點的感覺,好像完成家庭作業一樣,雙眼還是那樣黑溜溜的清澈見底,一點殺氣都沒有,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危險。

  雄哥把女孩丟到李雨的身邊,再把手機交給她的手裡,說:“這手機你知道該怎麼用,看清楚裡面的綠點,一有綠點出現就叫醒我們。”微笑的看著女孩,這微笑和初次見到她時候,給她說一起活下去時候的微笑一樣,穩重溫和,如果不注意他雙眼猙獰冰冷的話,的確是穩重溫和的,“我知道你很想活下去,小傢伙。如果想活著就不要耍花招,哪怕你身上沒有追蹤器,對於現在來說都起不來多大的作用了。你要知道,隨時時間和認輸的減少,我們這些人的活動範圍都被上面的人刻意安排的越來越靠近,藏身的地方也越來越少,你很聰明,應該感覺到了。”

  女孩輕輕點頭。

  她很敏銳,比雄哥更敏銳。

  她早就已經感覺到他們的活動範圍被人暗中控制著,就好像趕鴨子一樣,趕到了一塊,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危險。

  雄哥仔細打量她的神色,滿意看到她沒有任何反抗,轉身回到自己鋪著一塊骯髒布的地方睡覺。

  王明和陳建兩人本來還沉默的坐著,過了一會也受不了疲憊的躺在地上睡覺。幸好現在的季節是夏天,白天的時候很熱,晚上的時候卻總算有點涼風,人在疲憊又緊張的至極的狀態下累了一個白天,晚上自然會睡得很沉。如果現在是冬天的話,只怕這一睡下去就起不來了。

  李雨雙眼下有沉重的黑眼圈,那是因為經常都是她守夜帶來的後遺症。

  女孩坐在她的身邊,看著手裡的手機。

  李雨這時候已經不再哭泣了,她的手腕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鬆開後就任由著血流著,呆滯的坐在原處,也不管自己臉上骯髒的鼻涕。

  女孩朝旁邊的她看了看,在衣服撕了一段給她把流血的手包住。

  她記得,血的味道會引來更多的蟲子,這些都是從雄哥他們那裡聽來的知識。

  女孩的動作似乎驚醒了李雨,她呆滯的目光慢慢恢復了一點光彩,張了張嘴巴發出沙啞的聲音。她想哭,可是缺水的她感覺喉嚨很難受,又怕一下沒有認主哭出聲音把雄哥他們吵醒,到時候雄哥他們一定不會讓過她。

  “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李雨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眼睛裡面都是迷茫和絕望。

  她不認為自己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女人能在這場恐怖的遊戲裡活下去,她後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為了送到面前的錢答應參與這場遊戲。

  “活著。”女孩輕輕的說,黑溜溜的眼睛偶爾閃過明亮。

  李雨看著她,表情一會柔和一會猙獰,好一會後才複雜的說:“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才這麼點小就已經是殺人犯了,你這個年紀應該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疼,你很可憐,真可憐,可是你又好可怕,很可怕你知道嗎?”

  女孩疑惑的看著她。

  李雨苦笑著,聲音越來越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這么小,我覺得我還是個人的話就該保護你,反正我都已經被他們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我又不是jì|女,我也是被強迫啊,我也該被一個好男人捧在手心裡疼著的才對啊。憑什麼你小我就該保護你啊,你也該被他們折磨,這樣你才會知道我有多痛苦,反正我都這麼難過了,憑什麼還要想著讓你好過,最好大家都不要好過。”

  她消瘦手捂著自己的雙眼,像是怕被女孩看見她眼睛裡的怨恨猙獰,脫水引起干皮外翻打的嘴巴挪動著,細微的聲音不斷的傳出來,“剛剛看到你被王明欺負被雄哥打的時候,我竟然忍不住開心,我竟然忍不住笑了。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了。我還說不是個人啊。阿南死了,那麼點的孩子,死了也好。點點,要不我們也一起死了算了吧?”最後一句話,她鬆開了自己附在眼睛上的手,極致複雜充滿瘋狂和絕望的眼睛盯著女孩。

  “我想活著。”女孩輕輕的說,黑溜溜的眼睛和她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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