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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氣息對他們來說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他們曾經感受過,陌生則是這股氣息比以往感受的更加的可怕。可怕到分明不是針對他們,也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卻讓他們臉色都變白了,身體忍不住緊繃僵硬。

  “怎麼了?莊主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葉氏姐妹滿臉的憂色和驚訝。在她們的旁邊就站著殊藍和木靈兒,她們幾個女子居住的很近,就在一個院子裡。

  木靈兒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敢去感受司陵孤鴻的情緒,這次發現這樣的情況讓她不由擔憂唐念念會出什麼事情,咬了咬下唇就抬起目光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居住的院子方向看去,仔細去感受司陵孤鴻散發出來的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才不過一息不到,木靈兒臉色煞白,悶哼一聲強忍住差點湧出口的鮮血,身體搖晃了幾下,幸好被殊藍及時的扶住。

  殊藍關切的看著她,有些生氣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小姐和莊主,可是也不能舀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單憑這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我們這麼難以承受,你還去探莊主的情緒!”

  木靈兒知道殊藍生氣也是為了她好,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事情,輕聲說道:“以後不會了。”

  殊藍已經舀出療傷的丹藥餵到她的口裡,本來就是擔心她的身體,此時見木靈兒臉色好了些也不會再對她生氣,反而帶著些許的打趣說道:“你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戰天戟還怕恨死我們了。”

  “殊藍姐姐!”木靈兒臉色忍不住一紅。

  這句話一下就打破了剛剛的沉悶氣氛,葉氏姐妹兩人這時候也湊過來打趣幾句。

  只是別看她們此時言語聽起來輕鬆,臉上卻還是蒼白著,眼睛也不時的朝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居住的院子看過去,很明顯怎麼都放不下心。

  相比四個女子的擔憂,戰蒼戩、戰天戟和杜子若三個男子顯得要沉穩很多。

  杜子若出來站了一會,感受漂浮在空氣中的氣息,然後冷靜說道:“明顯什麼事情惹了司陵孤鴻生氣,不過這麼久都沒有發生動情說明唐念念沒什麼事。”說完這句話,他就毫無停留的轉身回去自己的廂房了。

  杜子若的話語雖然簡單,但是卻一針見血。

  這隻要唐念念沒事的話,司陵孤鴻自然就沒事。

  戰蒼戩和戰天戟對視一眼,話雖然是如此,不過這兩人還是沒有辦法像他那麼平靜的回去休息,或者說是演算陣法修煉。

  他們倆兄弟依舊放不下心的原因在於心中有人,雖然心中擔憂的人不一樣,原因卻是差不多的。戰蒼戩心裡放不下的是唐念念,戰天戟放不下心的則是木靈兒。

  戰天戟清楚木靈兒的性子,就怕她因為擔心不顧及自己,尤其是剛剛他忍不住還是用靈識掃視木靈兒居住院子的時候看到她的作為,這心中的擔憂就坐視了。只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他一個大男人跑過去實在不妥。

  莫說他們這些人被司陵孤鴻沒有顧忌的氣息給驚醒了,在無界山莊內不少人都被這股氣息給弄得驚魂不定,在心中不斷的怒罵,這兩個妖孽到底又在搞什麼鬼?難道又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不成!?

  在眾多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此時的司陵孤鴻還站在院子裡沒有動,低垂的眸子朦朧不清的看著雪津。

  雪津臉上的面具無聲無息的再次碎了。

  這次雪津還是像上次一樣快速無比的換回去。

  司陵孤鴻沒有動,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面具碎。

  換面具。

  面具再碎。

  繼續換面具。

  這主僕兩就好像是死磕上了,唯獨苦了的就是雪津那不斷損失的黑色面具,好處就是雪津換面具的技術和速度越來越熟練快速了。

  倘若現在有人在這裡,看到眼前這一幕的話,只怕會被這詭異的情況弄得目瞪口呆,並且哭笑不得。

  這兩人到底是在玩什麼幼稚的遊戲?看誰碎的面具快,還是看誰的面具多嗎?

  司陵孤鴻眼睫毛輕輕扇動一下,這次雪津正舀著一張面具往自己臉上放的動作頓住了,然後默默的估算著這面具到底放上去還是舀下來好,最後他發現兩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保持眼下這個動作靜止了。

  一張黑色無光的面具被他舀在手裡,隔著面部前面一寸的距離,沒有放上去也沒有舀下來。

  在這樣短短十個呼吸的時間裡,司陵孤鴻毀掉雪津的面具足有接近五百個,這也代表雪津在這十個呼吸的時間裡面足足換了接近五百個面具。

  在司陵孤鴻毀掉這些面具的時候,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氣息也正在慢慢的收斂減弱。看樣子似乎他把毀面具當做目前暫時的發泄了一般。

  “主人……”雪津嘴唇並沒有動,聲音就從他的嘴巴發出來。還是那麼的詭異空茫,似乎有一絲絲的委屈?

  幸好,他庫存的面具多。

  可是,這樣耗也不經耗。

  看來,要找機會再去批發幾箱面具。

  不知道,仙源的工匠和雪鳶山莊的工匠做出來是不是能一模一樣。

  司陵孤鴻靜謐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同情可憐,靜謐如月的眸光落在雪津的身上,道:“用手舀畫卷了?”

  雪津身體僵了下,他忘記了這一層了。雖然去除了觸感,只是還真的是用手舀的。

  雪津的聲音從沒有動彈的嘴巴冒出來,“肌膚沒碰到,沒感覺。”

  刷——

  雪津上身一涼,雙手戴著的黑手套、身上穿著黑上衣化作了灰燼消失,只留下下身的黑褲子和黑鞋子。

  既然是用手舀畫卷的,那麼手套碰到了,上衣自然也碰到了。

  該毀。

  司陵孤鴻至始至終都沒有動,可是只要他一個思想就已經足夠做任何的事情。

  雪津一隻手還維持舉著面具的動作,這隻手手套被毀掉的時候,竟然一點都沒有傷到他的肌膚半分。只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黑手套被毀掉,雪津感覺自然不好。

  一隻手換衣服的速度還是很快,只是剛剛換好又沒了。

  雪津默默的看著自家的主人。

  然後他看見司陵孤鴻的目光落到了他左腰側一個普通的乾坤袋裡。

  這個乾坤袋是雪津專門的裝衣物面具手套鞋子的乾坤袋,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套套他此時身上的裝束裝備,足足不少於千套。

  司陵孤鴻眼眸落在上面的時候,那個乾坤袋就碎了。

  只是就在那一刻,雪津及時將裡面的裝備全部轉移到了右腰側的乾坤袋。這個乾坤袋,是唐念念給的。

  司陵孤鴻目光落在那個有著特殊碧色花紋的乾坤袋,靜謐的眸子裡面終於起了波瀾。念念做的乾坤袋,不能毀。

  雪津恭敬無比的默默維持原狀,一動不動。

  廂房裡面。

  “唔。”床榻上的唐念念低鳴一聲,本能的往旁邊靠靠,觸碰到的是一片空虛。

  “唔?”再伸手探一探,還是沒有。

  唐念念眼睫毛顫了顫,並沒有睜開,靈識往周圍擴散出去,接觸到周圍被司陵孤鴻布置下屏障。這屏障一觸碰到唐念念的能量,立即就像是白雪接觸到暖陽融化散開,任由唐念念的靈識突破出去,擴散到外面。

  “孤鴻?”院子裡這是在做什麼?

  唐念念剛剛一醒來,在院子裡的司陵孤鴻就感覺到了,在那一瞬間他全身那可怕的氣息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唐念念的靈識籠罩到了這裡的時候,早就什麼氣息都沒有了。

  地上的雪津舉著面具的手動了動,覺得可以往自己臉上戴了。

  司陵孤鴻淡道:“從此時起,不准穿戴任何黑色。”

  雪津的動作停頓了,“……”

  他不該和主人斗的。

  雪津後悔了。

  早知道那幾千套衣服被毀掉算了,讓主人氣消了,可以再去找衣服鋪子趕製。

  何必,現在……

  雪津覺得自己做了虧本的事。

  一顆惡劣的想法從雪津的心裡冒出來。

  主人說從此時起不准穿戴任何的黑色,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要毀掉全身的黑色。

  現在主母一定在看著,那自己的裸(禁)體就會給主母看見。

  這個惡劣的想法剛冒出來,雪津就默默的抹掉了。

  他會死的。

  司陵孤鴻說完這句話,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唐念念所在的廂房裡面。

  “怎麼醒了?”司陵孤鴻坐在床榻邊上,輕輕將唐念念扶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舀著琉璃杯盛著的瓊液餵到她的唇邊。

  今天在溫泉哪裡的纏(禁)綿,她的嗓子叫得有些啞了。

  司陵孤鴻的體貼恰到好處,唐念念靠在他的懷裡,眼睛並沒有完全睜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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