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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正是妖修司法者,殷雷。

  殷雷似乎在此處等候了一會,看向司陵孤鴻與唐念念一家人,並沒有當即開口,神色上可以看出他一點的恍然感嘆,一會才對司陵孤鴻有些無奈道:“你還真是會隱藏啊,竟然連老祖宗都給騙了,本來以為這次至少能夠給你帶點麻煩,誰知曉你竟然已經能夠和元嬰期巔峰的劍修相鬥不敗,虧得我之前還提醒你小心,給你留下後路。”

  司陵孤鴻對他這般的感嘆,並沒有反應。

  唐念念和乖寶同樣神色淡淡的,顯然對此也不甚在意。

  不過,他們這一家三口不在意,不代表袁濟民這些仙源的人也可以這麼的淡定。當看到殷雷的出現,再到他現在說的話,都讓袁濟民等人驚住。

  司法者出了名的公正無私,冷酷無情,因為實力的可怕,將仙源控制得連一些大家族中人也不敢當面的破壞規矩。可是如今看來,這司法者竟然與司陵孤鴻等人認識,竟然還提到了那位恐怖的老祖宗,還說在這次魔醒日裡給司陵孤鴻他們留下了後路。這說明什麼?說明司陵孤鴻與司法者關係不淺,跟哪一位關係更不一般。

  殷雷這個時候既然敢明面將這一切當著他們的面前說出現,顯然也不怕他們會傳出去,繼續說道:“你們這家子,可算是鬧了一場大麻煩了,不過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處理。這次你將這最後一道本源地脈占領後,便要前往仙源了吧?”

  司陵孤鴻淡淡點頭。

  殷雷習慣了他的冷淡,道:“當四方本源地脈都被你占領,這天下也自然歸你所用,老祖宗說了,這凡世既然屬於你了,他也不會再多插手其中,這規矩也將由你這個主人來定,你是願這片凡世天下繼續保持不變,還是讓它融入仙源?”

  司陵孤鴻手指輕在唐念念柔潤順滑的黑髮中穿過,眼底柔和,喚道:“念念。”

  當他將本源地脈完全收復,這天下便不會再出現魔醒日,若是融入仙源,意思便是司法者並不會再阻擾仙源中人進入這片天下的動作,任由這片天下發展,同為修仙者的一片地域。

  如此之下,這片天下大局雖然再也無法改變,只是風氣會更加混亂是肯定的,畢竟修仙世界的殘酷,可比凡人強上太多了。

  這一聲念念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懷內的女子身上,眾人都明白,這個答案已經落在唐念念身上,只要她的一句話,便代表著一切。

  事實上,這片天下從一開始,司陵孤鴻便是為唐念念而奪,同是送給她的禮物。這天下等同屬於唐念念所用,它的控制權也都在唐念念的手裡。

  唐念念道:“不變。”

  她與司陵孤鴻心想通,他能夠想到的地方,她同樣能夠想到。這裡是她再生的地方,與司陵孤鴻相遇的地方,雪鳶山莊在這裡,念國在這裡,身邊的人更在這裡,如此不變便夠了。

  殷雷得到答案,點頭不再多言。然後目光向白黎與紅黎這一狐一蛇看過去,目光有些嚴厲,道:“你這兩個小傢伙的違反規矩,竟然在凡世對仙源中人無故出手,這事情回到仙源之後可得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白黎和紅黎的臉色都有一瞬的變化,沒有說話,只是心情顯然有些沉重。

  紅黎朝白黎撇過去一眼,“嘶嘶嘶嘶”

  【這件事情可是因你這臭狐狸而起,到時候可別忘記了給本蛇王補償!】

  白黎眯眼,“吱吱吱!”

  【你這死蛇夠了!在這件事情你搜颳了我多少?竟然還想我還?你以為這人情是還不完的不成!想都別想!】

  紅黎蛇臉上頓時一臉的鄙夷,似乎在諷刺他貧窮和忘恩負義。

  白黎對此毫不理會。要知道在鬥嘴上,因為這件事情它都忍讓了很多次了,加上丹藥上供,這死蛇竟然還想繼續刮它的?

  其實這一狐一蛇也不過是以此來緩解自己因為殷雷話語所帶來的沉重而已,它們並非怕那所謂的懲罰,畢竟以它們的身份,殺了一個仙源地位並不算重要的道修實在算不得什麼,但是樣子還是要做給仙源那邊的人看的,所以只怕這次它們只怕要被關禁閉了。

  偏偏,禁閉這東西才是它們最不想要的,這一關可不是凡人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就可有解決的事情,以它們漫長的歲月來說,這一關禁閉反思,只怕最少也是百年,甚至五百年都有可能,到時候都不知道身邊的這些人到底怎麼樣了。

  殷雷看著這兩個小輩憋屈的臉色有些好笑,不過他嚴肅的臉皮並沒有笑出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朝司陵孤鴻再次問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問問你,那些年你將山谷內的書庫看完了,莫非全部都看懂了,還記住了?”

  “恩。”一聲淺淡的鼻音算是司陵孤鴻的答案了。

  殷雷臉色頓時有些複雜,那是一種憋忍著什麼的難受,嘴巴挪動,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人影一下消失在原地。

  唯有殷雷自己知曉,他那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實在是太多了,恨不得一股腦的罵出來,只是顯然對方可不會安靜站著給他罵,而他也實在做不出這種掉底子的事情來,只能將所有的話語化為心中的一聲憋屈嘆息:真是比他們這群真妖孽還妖孽!

  殷雷這一走,司陵孤鴻便抱著唐念念繼續前往本源地脈的所在了。

  至於留下的眾人,殊藍等人尚且對修仙還有司法者的事情不甚了解,自然不會覺得這裡面有多少令人震驚的真相,所以神情看起來還算正常,唯獨對白黎和紅黎將要面對的懲罰好奇與關切。

  袁濟民等人卻已經滿臉的沉思。從兩者的對話,已經足以讓他們確認,司陵孤鴻和司法者的關係真的不淺,跟那位老祖宗更是熟悉。這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解釋這兩人身上神秘的理由,有那位老祖宗幫助的話,這兩人能夠成長到足以的地步,也不算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至少讓他們找到一個突破點不是?總算不是像以前那樣完全沒有一點的苗頭可尋了。

  “看來,這司法者有意站在司陵公子這邊啊。”袁濟民低聲嘆道,說不出心裡到底是喜還是什麼。

  司法者的實力仙源中人皆為之敬畏,那是因為那位老祖宗的存在。這個時候殷雷竟然絲毫不避嫌的當著他們的面前與司陵孤鴻講這些話,只怕並非不在意他們的聽到與否,反而有故意給他們聽到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們知曉司陵孤鴻他們與司法者有關係,與那位老祖宗有關係。這到底是一種警告?還是一種慫恿呢?

  饒是袁濟民也猜不透,倘若是一種警告,便是讓他們不要將心思打在這一家三口的身上,不要參與到這一家三口的事情上。若是一種慫恿,便是有意讓他們知曉這一家三口老祖宗那邊當靠山,站在這一家三口這邊是最好,這一家三口想要做什麼,盡力協助必能得到好處。

  不止是他,朱禪這個時候也是滿臉的沉思,魯深則要平淡許多。畢竟前兩者是因為有求於唐念念這一伙人,與唐念念這一伙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他卻只是一個散修,與之的關係也只有收了司陵歸雁這個弟子而已,反正他回到仙源之後便會帶著司陵歸雁四處遊歷修煉,並不會參與到這些派系混亂中。

  他這個弟子修為這個時候尚且不夠,哪怕有心想要參與其中幫助唐念念他們,卻也是有心無力,去了也只是徒添麻煩,所以短時間內,他都不會與這群人再有多少的接觸,如此自然自己也不用太去在意殷雷的背後意思。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一聲蒼龍吟嘯聲在整個天際轟然而起。

  不止是這夏國皇城,周國皇城,原來的錦國皇城,現在的鳴氳宮,還有極北之地的念國皇城深處,都這個時候響起龍吟之聲。

  這龍吟久久不絕,一聲伴隨著一聲,一聲比之一聲更響亮,更遠古,更滄桑,更悠遠,並非響在耳邊,更像是在直接傳入每個人的腦海內,讓整個天下的人或者動物,飛鳥,蟲魚都能夠聽見。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寂靜無聲,只剩下那龍吟在腦中迴蕩迴蕩。

  這些都在這片天下的原住民才能夠深切的感受到,袁濟民從仙源而來的修仙者反而只能憑藉對天道的領悟,從而敏銳的感受空氣中莫名的波動,那龍吟聲雖然也直接從耳入腦,卻並沒有原住民那種從內心悠然而發的深切歸屬感。

  整整九九八十一道龍吟,從第一聲到到最後一聲,似乎不過片刻而已,又好似已經過了整整一個紀年。

  ‘念鴻’

  這兩個字湧入整個天下內人民的腦海中,讓他們一瞬間便能夠從本能中領悟,這是這片天下的名。

  這個凡世天下一直以來都沒有確切的名,哪怕更久遠之前有過,那也只不過是有些人為了更好的記錄這天下的一切自己取的,並沒有得到全天下人的承認,隨著歲月的侵蝕也被人遺忘了。然而此時此刻,所有在這片天下中生活的人都知曉了這個天下的名,那是一種靈魂烙印一般印記,讓他們從靈魂本能的承認這個天下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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