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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們跪地,只見在場司陵家主中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跪地,齊聲參見新主。

  司陵家族,從今夜開始,正式換主。

  司陵孤鴻收了玉印,轉身欲走。

  司陵淮仁笑著傳音道:“鴻兒,你以為這樣便贏了嗎?”

  他忍著全身的灼燒,深深看著司陵孤鴻,“爹知道你一向對這些權勢毫無興趣,此番所為,為的是什麼,爹也猜得到。為了美人得江山,可是若美人沒了……”

  回應他的是司陵孤鴻回身一掌,那一掌的無聲,眨眼而至。司陵淮仁面色一變,當那一掌觸及在他的丹田時,什麼崩裂的聲音似傳入他的腦海。

  “噗!”司陵淮仁口吐鮮血,身軀直飛出十丈之外。

  他驚駭的睜著雙眼死死盯著司陵孤鴻。哪怕是司陵孤鴻突然而發的氣勢,還是他舉手投足輕易殺死千人。這一切他雖有震驚,卻沒有駭然。在他眼裡,他還是尚能與他一斗的。然而當司陵孤鴻真的對他出手,真相卻是如此殘酷。

  他,竟然在他的手裡抵擋不過一招?!

  他的實力到底到了何等的高度。這就是孤如歌所說的,她之一族真正極致的體質,註定能成就長生不老、與天同壽的傳說,站在巔峰的逆天之體?

  司陵淮仁心中的貪婪和嫉火越來越甚。他後悔,後悔沒有在他出生之時就給他下藥,等他成長至今,終究看低了他。他的眼界太低,這天底下還有隱藏著太多的可怕派系。

  “咳!咳咳咳!”身體突然傳來的一股撕裂讓司陵淮仁倏然回神,當感覺到丹田的氣海隱有破裂的跡象,那股灼熱那是燃到那處時,他面上終於閃過一縷驚恐。

  他那一掌,竟是要廢了他的氣海!?

  “咳咳咳!”身體經受不了負荷,司陵淮仁的咳嗽聲也越來越劇烈,一口口鮮血從他口裡吐出來。

  腳下趔趄,他卻緊扶椅子扶手,不讓自己跌倒下去。陰狠的目光看著司陵孤鴻已向著新房而去的身影。他還還沒有輸,千幻面具加上雁兒的血脈、迷幻功法,還有他的隱藏偽裝的功夫,沒有人能夠認出破綻。

  然,司陵淮仁哪裡知曉。

  司陵孤鴻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往新房去,自然有著他的布置。從唐念念在那日千晚殿上提出要幫他,為他闖蕩四練的時候,他就沒有將她當做的只能寵在懷裡的小女子。她有著自己自信堅持,而他也尊重縱容著她。如她信任著他一般,他也信任著她。

  北央殿新房。

  當司陵孤鴻前來時,葉氏姐妹和殊藍正都在新房內向唐念念認錯,做著自我檢討。

  若說司陵歸雁戴著千幻面具進入新房時,她們毫無察覺。那麼當司陵歸雁離去時,以她們如今的實力再無察覺那才怪了。三女毫無不猶豫的第一時間就推門進入新房,當看到唐念念安然無恙的坐在椅子上時,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從唐念念那裡聽到大概的事情經過,三女面色都有些微紅與難看。

  連翹狠狠道:“該死的!要不是主母你有本事,真發生了點什麼事情,那……唔!”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木香用手捂住了口,一個腦瓜崩就落在她的額頭上,道:“說什麼呢。主母和莊主的感情,才不是我們能比的,一眼就能識辨真假了。哼!在主母面前假扮莊主,那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唐念念點頭。

  司陵孤鴻的體質,註定了別人無法假扮。除非有人能夠將她的五感都給蒙蔽了。

  殊藍低聲道:“也幸好小姐慧眼,司陵歸雁進來的時候,奴婢竟我連半點都沒有看出破綻。”

  她此言一出,葉氏姐妹也喃喃知錯的模樣,如出一轍的精巧容貌,水汪汪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看著唐念念。這樣的她們,只怕一般人都的沒有置氣。反而哪怕明知道她們做錯了事情,還好生安慰著。

  這會兒,唐念念卻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本是淡靜的眸子靈動逼人,胭脂朱唇也勾起了笑顏。

  三女被她這突現的笑顏弄的一呆,然後都極為默契轉頭向著門口看去。只見新房雕花喜字朱門不知何時被推開,司陵孤鴻的身影從門外走來,背對月光傾灑,面容幾分幽淡,一雙眸子毫無偏移的落在唐念念的身上,水唇淺揚笑意。

  三女看得又是一呆,隨即心中有種莫名之感。

  這人,當真是不能對比的。

  倘若沒有見到此時的司陵孤鴻,她們還能說司陵歸雁假扮的司陵孤鴻毫無破綻。然而有了前車之列,再看到這時候司陵孤鴻的出現,她們突然發現,所謂的毫無破綻實乃藉口。

  司陵孤鴻不止容貌絕世絕倫,他的身上更有著一股誰也模仿不來的風華。只是淡淡的走來,淺淺笑著,就讓人呼吸不由放輕放緩,想要多看卻又不敢多看,整個心神都被牽引。

  “等久了。”司陵孤鴻走來,雙手從她腰上環過,就將她整個抱入懷裡。

  哪怕在前殿中屠殺千人,他的身上也不見一點血腥味道,艷紅的喜袍依舊如故。

  “恩。”唐念念點頭。

  當整個新房內,沒有他的氣息,沒有他的人影,她的確覺得時間過得極漫長,渾然無趣的感覺瀰漫心頭。

  這個人,像是不知道什麼已經編織了一張巨大網,將她整個都包裹其中,再也離不開他的身邊。

  司陵孤鴻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一口,然後抱著她就往外而去。

  葉氏姐妹和殊藍都靜靜看著,沒有半點疑惑開口的意思。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殊藍才朝葉氏姐妹輕聲問道:“莊主這是抱著小姐去哪裡?”

  連翹想了想,道:“該是去見夫人吧。”

  木香也道:“夫人的事情,我們知道的不多。只是從朱總管那裡得知一些,月圓之日,夫人才能出現。”

  “夫人?”殊藍若有所思的點頭。夫人的話,就是莊主娘親吧?只是在成親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她的出現?

  夜晚的風輕中透著涼,司陵孤鴻的身影在黑夜中飛躍。他腳點樹梢,越過陡峭的山野,直往東邊的一處高山而去。

  唐念念雙手抱著他的腰身,看了看司陵孤鴻又看著周圍的景色,就著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須臾後,當司陵孤鴻的身形慢下來,唐念念也看到了前方景色。

  一棵枯樹,一座小屋,一座二椅。小屋沒有牌匾,樑上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那枯木枯枝上掛條條錦囊飄帶。在此番蕭條卻又簡樸的環境裡,桌前正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淡紫的廣袖長裙,眉目如妖,眸子卻清淡無波,柔和清幽,那是一種看透世間繁華的沉澱。她靜坐著,未施粉黛,一手輕點著桌沿,明明無聲,卻好似能點擊在人的心坎上,心跳也隨著她手指的輕緩急促跳動。

  唐念念眼睫輕眨,這人的容貌身姿都是顧夕顏的,但是那反氣息風華卻截然不同。魂換了,如今魂處在這個身體裡的,是那蘊藏在顧夕顏身體內的妖氣之魂。也是她在地底祭壇殘魂記憶中看到的,那個被司陵淮仁叫做“歌兒”的女子。

  這時,女子輕點桌沿的手指頓住,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出現在此處的司陵孤鴻和唐念念。

  這一眼不過幾息,女子本清淡清幽的眸子一凝,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聲音里瀰漫著驚與怒,“鴻兒,你……”

  司陵孤鴻輕輕放下唐念念,將她的手掌握入掌心內,對女子道:“情魂。”

  女子面色幾番變化,似怒似苦,眼底漸漸醞釀出無盡的悲傷,“鴻兒,娘早與你說過,你可以有喜歡的女子,卻唯獨這個不可以!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這樣做對你有害無利,難道娘這個列子還不夠你看清楚的嗎!?”

  這個在月圓之日占據顧夕顏身子的女子,正是司陵孤鴻的親娘,孤如歌。

  唐念念感覺到司陵孤鴻握著她的手掌微微有些收緊,不由抬頭向他看去,但見他正好低頭看來。那雙青影朦朧的眸子內醞釀流轉的濃情讓人動容,饒是他頭頂背後的圓月光輝也在這雙眸子前失色。

  他道:“我要念念。”

  孤如歌眼中悲傷一顫。

  司陵孤鴻抬頭,看著她,道:“永生永世,我都要她。”

  他的聲音有著孩子般執拗,不容置喙。平穩中,侵透的是那滿腔的情,毫無保留,傾注一人之身。

  孤如歌眼中幾乎含淚,微微後退一步,緊抿著唇微微輕啟,又閉上,如此反覆,發不出一絲聲響。

  唐念念看了看司陵孤鴻,又看著孤如歌。隨之緊握著司陵孤鴻的手,嘴角輕揚,眸子中凝滿柔情堅定,道:“永生永世,我也只要孤鴻。”

  這個人,只是是她的,誰也別想搶走。

  她清脆輕軟的聲音在此時安靜中響起,激起的是兩個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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