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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黎和蛇怪幾乎是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同時撇開吐,滴了血在上面。

  【哼!有這死狐狸一起,本蛇王也不丟蛇!】

  【嗤!有這臭蛇怪一起,也不是只我丟臉!】

  不得不說,這兩者某些時候倒是挺有默契。

  木香卻是這時一個腦瓜崩打在白黎的腦袋上,哼道:“你還不滿意了?主母要不是為你煉製這個東西,會消耗精力昏迷過去嗎?”

  連翹同樣哼哼的,有些不高興的瞪著白黎。

  白黎被兩人盯得訕訕的,“吱吱吱”的幾聲討好認錯模樣,然後用兩隻爪子親自自己別彆扭扭的把戴在脖子上大紅花擺正些。

  看著它這個樣子,幾人臉上都不由的露出笑意。雖然連翹、木香面容看起來很是不高興,但是幸而唐念念無事,她們也不會真的對白黎如何。

  蛇怪也不等眾人開始數落它,馬上就扭著身子對唐念念點著蛇頭,那模樣著實嬌憨又怪異。

  這一狐一蛇的搞怪,加上唐念念有喜了本就是天大的好事,幾女一下就歡笑出聲。至於那除了司陵孤鴻外的另外兩名男子,李璟面上的笑容並不明顯,但是那眼眸中散去的冷漠卻一眼可見。戰蒼戩無聲的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畫面,再看在司陵孤鴻懷裡吃著他餵食小吃的唐念念,眼睫輕顫了顫,嘴角輕揚。

  因為唐念念的喜事,連日來朱妙瀧等女都將修煉放到了一邊,一心一意的伺候著她的生活起居。雖然這一切大多都被司陵孤鴻親自包辦。但是幾女還是樂得其所的時時候在她的身邊,只等她任何的需要。

  這樣連續五日後,幾女明明感受到從司陵孤鴻目光里驅逐意思,每次都只是停留離開一會就又圍上前來,實在是有些膽大妄為了。實際也是知曉發生這樣的好事,司陵孤鴻的心情自然是極好,何況有唐念念在他的身邊,他就算因為她們圍上來不滿也不會對她們如何。

  不過,莫說是司陵孤鴻,就算是唐念念也被她們如此無微不至的圍繞弄得出聲了:“我不是嬰兒。”

  她的腮子微鼓,粉唇淺淺抿著,睜著眸子,神情認真。

  只是懷了孩子,她的精力的確因此而有所影響減弱,不可以再隨便做些太消耗的精力的事情。但是她的實力還在,她使藥的功夫更在。

  如今這些人,走路不讓走沒有什麼,反正一直以來她都被孤鴻抱著的。可是喝水都要看著,怕噎著了。在外多呆一些要看著,怕受寒了。吃小食要看著,怕吃壞了。還有……

  饒是唐念念也不由被如此的待遇給弄得恍然,她們的關心是好,但是太關心就不好了。

  唐念念面對眼前的幾女,雙手就環住司陵孤鴻的脖子,淡道:“有孤鴻就夠了,你們去修煉。”

  只是一句話,司陵孤鴻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而看著幾女的目光已經不留任何的餘地了。

  幾女明白,她們這是非去不可了,要不然只怕就要被先趕回的司陵家族去了。

  雖然心中再如何的不願,幾女終究還是恢復如初的時間分配。該伺候的時候伺候,該修煉的時候修煉。

  時間也在這平靜的山間內慢慢的過去,轉眼便是兩個月過去。有著唐念念無盡天品丹藥供應,眾人的實力突飛猛進,最先達到天品的竟然是戰蒼戩。其餘幾人,朱妙瀧從地師達到地君,李璟從地侯達到地聖,只差一步便到天品,葉氏姐妹從地士到地君,殊藍也從玄品一級直衝入地侯,成為地品高手。

  如此的進階速度,足以讓天下人咋舌驚駭。

  眾人心中都不由感慨,這便是煉藥師的可怕,一個天賦實力和底蓄都妖孽豐富的煉藥師足以讓人垂首頓足,又愛又恨。

  ◆

  清晨下了一場細雨,經過雨水洗漂的竹林更顯青郁。樹木枝葉沾著雨水,一點點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道小小的水窪。山林中透著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息。

  只是這份安靜祥和卻很快被一群不速之客給打破。

  噠噠噠——

  馬蹄聲在山林迴響不絕,越來越急促。伴隨著的還有人群的叫呵聲,似乎是一群人正在追趕著什麼。

  密集的山林樹木,奔跑在前頭的是一名身著黑色緊身武袍的男子,他面上帶著一塊銀色面具,讓人無法看見他的摸樣。他手中正牽著一名華衣錦服的女子。女子黛眉星眸,瓊鼻朱唇,臉蛋小巧如同瓜子,頭髮黑鴉鴉的秀髮冠著別致的鬢,插著數枚金玉翡翠蝴蝶簪。饒是此時她的鬢髮散亂斜歪,錦衣華服的尾擺被撕裂,也不掩她一身貴氣美艷。伴隨著奔跑,她身上諸多的精緻的飾品也鈴鐺作響。

  “重然,夠了,帶著我,你跑不掉的。”夏漓裟喘息著低喊,額頭都是汗水,臉上精緻的淡妝也被弄花了一些。她眸子裡閃動著痛苦,這痛苦不止是心痛,也是肉體上的疼痛。

  前面的廖重然回頭看著她,雖然有銀面阻擋,但是從那鏤空的雙孔中還是能看到他那雙沉痛又堅忍的黑瞳。聽著後面越來越近聲響,廖重然手臂一伸,就將夏漓裟攔腰抱起,舉步向著前方掠去,速度更快了幾分。

  “啊。”夏漓裟低聲驚叫一聲,然後雙臂就本能的緊抱住他的腰。雙眸里頓時充斥淚水,緊緊咬著唇,張了張口卻沒有再說話。她知道,他此番行為已經證明了他的決斷。

  “吱——”一道聲響從高空傳來,隨後便傳來男子的勸告聲:“晗月公主,還請留步,如若不然,我等只能出手傷人了。”

  夏漓裟倏然抬頭看去,只見被綠蔭遮掩的天空,一名白袍男子站立在一頭翼獸上。他面容白淨,劍眉入鬢,目若星辰,黑髮半數用羊脂白玉冠於腦後,露出整張面容。此時他一臉浩然正氣,眸子似乎在猶豫決策著什麼,似難以決定,又不得不決定。

  這人,夏漓裟知曉,他是此次護送出嫁的領頭,錦國秋瑜侯,唐秋生。

  他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萬事都以君子之禮而行。她雖不討厭,卻也不喜歡。他的所謂君子言行太多生硬,視世間早就定下的倫理,世人目光中的君子為準,反而顯得拘謹。

  “秋瑜候,我知曉你的重情重義之人,此人不過是一時意氣,只求你給予我一些時間,讓我與他好好談談,之後我定自行回來。”夏漓裟用元力將話語傳開,自然也傳入唐秋生的耳朵里。

  此等話語,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平日夏漓裟也不會說出如此痴人說夢的傻話。只是她並不是無故發傻,實在是這段行路的日子從唐秋生的言行看出他的一些性子來。一般人不會相信的話語,以唐秋生的君子心性,哪怕不信也會考慮一番。

  正所謂君子,絕對不該有小人的懷疑之心。

  翼獸上,唐秋生面上的猶豫更甚了一分,然後輕皺眉頭,看著兩人的目光有著同情,道:“既然要勸,便停在此處勸,我不會打攪。”

  顯然,他雖然正直,卻也不傻。

  夏漓裟咬了咬唇,道:“好,還請秋瑜候與御下兵馬候退於百尺之外。”

  唐秋生點頭,傳出嘯令。那背後急追的兵馬便停下了馬蹄,不過卻非在遠處停留,而是從四周散開,將兩者包圍其中。

  “重然,停下吧。”夏漓裟在廖重然耳邊低低說道:“信我。”

  廖重然腳下一頓,側頭回來,終究停了下來。

  安靜的山林,此時聽到的唯有那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夏漓裟看著天空唐秋生一眼,她知道她這一停,是給了機會,也給了他們的機會。倘若不停下,早晚他們會被追上,這一路的逃離已經消耗了廖重然太多精力。雖然他沒有說,但是她能夠察覺。

  夏漓裟沒有從他身上下來,只是就著在他耳邊,低低問道:“重然,你真的決定了嗎?這一走,你失去的便是錦繡前程,說不定以後就是無盡的追殺生涯,連個安穩的日子都沒有。”

  “你怕嗎?”廖重然的聲音低沉,卻給人安穩。

  夏漓裟面色一緊,壓抑著口中的哽咽,道:“只要與你一起,不怕!”

  廖重然銀面遮容,看不出他的面上到底有絲毫的神情,但是他的聲音卻明顯的輕柔了許多,“我廖重然豈會棄妻兒而去。”

  夏漓裟聞言,一縷清淚從眸子裡滑下面龐,然後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到他的手中,道:“重然,這是天品三級離燊丹,能否逃過,便只看這一舉了!”

  廖重然看著她,隨即握緊手中瓷瓶。二話未說,腳下一踏,飛奔而去。也在同時,夏漓裟從懷中掏出幾顆黑色球體朝四方丟去,薩那之間,爆炸聲和濃郁煙霧而起。

  “你騙我!”唐秋生充斥著怒氣的聲音傳出,隨即一聲獸啼,一道黑影從空中掠來。

  分散四周的兵馬隨即出動。

  此次,顯然兩者都沒有商量的餘地,一時激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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