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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妙瀧看著這一幕,嘴角輕抽,又覺得好笑。莊主竟然也學會了耍手段了!主母啊,要知道當初您多看我一眼,莊主都會吃醋,更何況是現在您盯著另一個男子瞧。

  想歸想,她也不閒著,對一旁的戰蒼戩道:“戰公子請隨我來。”想成為主母的屬下並非那麼容易。

  戰蒼戩看了眼坐在司陵孤鴻腿上正吃得歡快的唐念念,輕點了下顎,隨著她離開。

  幾塊糕點下肚,唐念念才沒有繼續,至於戰蒼戩離去她早就感覺到,只是沒有阻止而已。眸子一眨看著剩下來的蛇怪,她道:“過來。”

  “嘶~”蛇怪莫名的抖了抖,一點點挪動,挪上前。

  唐念念也不嫌棄它慢,轉頭對司陵孤鴻道:“給孤鴻處置。”

  “恩?”司陵孤鴻連目光都沒有施捨給全身瞬間僵硬的蛇怪,對於處置它更顯得毫無興趣。

  唐念念道:“它是蛇窟的領頭,以往咬過孤鴻,現在隨著孤鴻處置。”話語頓了下,看向雙眼幾乎淚汪汪的蛇怪,添了句:“不過它認我為主了,孤鴻不要殺了。”

  “……”蛇怪顫抖。主人,本蛇王該感謝你最後的仁慈嗎?

  司陵孤鴻聞言這才轉目看向蛇怪一眼,在蛇怪滿眼的驚恐委屈目光下,袖子一揮,蛇怪“嘶——”驚恐的一聲嘶吼,身子就飛了出去,也不知道飛出去多遠。

  唐念念疑惑道:“就這樣?”

  司陵孤鴻“恩”了一聲,便見暗處雪津的身影突然出現,提起傀儡林騰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唐念念眨眨眼,對於這極快發生的一切沒有表示疑問。

  空蕩的院落,不知覺就只剩下坐著的兩人。

  司陵孤鴻突然低頭就啃上她的唇瓣,柔軟的舌舔舐她的唇角,饜足微眯的雙眼似乎有些得意。

  唐念念腦袋炸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實在可愛。自覺的張開口,伸出小舌就和他糾纏在一起,氣息從一開始的平穩到迷亂。

  再臨千晚殿,已是第二日。

  如唐念念第一次來到時一樣的寂靜,只是這一次的寂靜顯然比上一次要來得更詭異難懂一些,每個看待她的目光有發現質一樣的變化。這裡面的人都是司陵家族的根底,四練發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曉一些,對於唐念念不到一個月闖過四練,還將四練鬧得天翻地覆,雖然悚然聽聞,卻不得不信。

  若是其中怒火最盛的是誰,非是上座的司陵淮仁莫屬。前夜他剛得消息,丹藥即將到手,然而真到手後卻是一顆死丹,陰煞殿內的花糙突然生機盎然,盡數生長郁翠,讓原本壓抑暗沉的陰煞殿竟顯出幾抹生動美麗,這根本就是如同被人狠狠的往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個女子,哪裡純良,分明膽大妄為,將他戲耍一次又一次!

  唐念念自然不知道司陵淮仁心中的怒氣,在大殿上將四練的令牌拿出,說道:“我拿到四令了。”

  蛇窟的蛇令便是蛇怪身上的巨大蛇鱗,瘋人谷的瘋令是魔心樹葉子形狀,其他兩令都是正經的令牌。

  司陵淮仁正要說話,卻見唐念念又從拿出一塊塊蛇窟黑牌和陰煞殿的任務牌證,還有身後跟著的傀儡林騰上前,對司陵淮仁認真道:“十塊蛇窟黑牌,他是瘋人谷的谷主,萬毒潭的毒令大家都看到那個光頭親自給我的,這裡是陰煞殿的任務完成的證明。”

  對於瞬間隨著她的話更加寂靜無聲的大殿,唐念念沒有一點的異樣,只再道:“我都是按規矩得到的四令,沒有犯規,所以你不不能耍賴。”

  眾人:“……”

  司陵歸雁一怔後,一手迅速的抵住唇角,將那差點溺出的笑聲吞了回去,只是如此他的雙肩卻有些輕顫。

  司陵淮仁面色似沒有變化,但是細心之人就會發現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掌已經緊握,冷冷看著下面的唐念念。

  不對,這女子不止是膽大,還心思細緻,她拿出的這些東西,可是將他任何理由懷疑都駁回,除非他以權相逼。她是早有計劃,並非肆意妄為。

  他,竟然被這個小女子的表象給矇騙了。

  沉靜中。司陵淮仁終於開口:“自然,從今日開始,念念便是司陵家族的客卿,屬司陵家一員。”

  他溫和一笑,道:“如今念念不但和鴻兒是夫妻關係,還是司陵家的客卿,可謂是親上加親,念念該有自家人的自覺。”

  “好。”唐念念答應的毫無壓力和猶豫。

  司陵淮仁只覺得心裡膈應,她是真沒有聽出自己話里的暗示還是如何?

  一時尤其的煩躁,司陵淮仁擺手就道:“今日就到此,鴻兒好好準備大雲海之行,不可失了司陵家的臉面。”

  至始至終都只是任由唐念念言語的司陵孤鴻並沒有答話,此時便抱著唐念念轉身就離去。

  他們的行裝早已準備好,只是來此將四令一解決就可以坐上白獠車離開了。

  司陵歸雁看了眼離座的司陵淮仁,腳下側轉,也無聲的走出了千晚殿。

  他們回去的方向並不是北方無名院子,而是司陵家族出口。

  高聳寬大的雙開門,眾人早就等候在那裡。

  朱妙瀧、李璟、葉氏姐妹、白黎小狐、殊藍,如今還多了戰蒼戩和蛇怪。還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顧夕顏。

  她一襲淡紫色的錦綢紗裙,妖媚入骨的容顏並非帶上面紗,站在那裡清風吹拂,衣厥飄飛,撇上她如今委屈楚楚的神情,當真讓人看之就不由升起憐惜。

  看到司陵孤鴻與唐念念到來的身影,顧夕顏的面色更差了一分。唐念念去四練的接近一個月里,她只去尋過司陵孤鴻一次,不過是因為自信唐念念一年半載回不來,還有怕司陵孤鴻覺得她糾纏不清而厭煩。哪裡知道唐念念竟然真的在一個月內回來了,讓她一開始準備與司陵孤鴻單獨兩人一起前往大雲海的願望破滅。

  司陵孤鴻並沒有看她,抱著唐念念就準備入白獠車,只是唐念念卻扯了一下他的衣裳,讓他動作停下,低頭問道:“怎麼了?”

  “等會。”唐念念道。

  司陵孤鴻聞言便停在原處等候。

  顧夕顏眼睜睜看著兩人將她視若無物,心中如同被針扎了一般,面上的神情也越發柔弱委屈,一會後終究忍不住出聲喚道:“孤鴻。”

  見他不動,顧夕顏抿了抿唇,道:“這次大雲海之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乾爹也已經答應了!”

  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賤人和他單獨出行,不說大雲海中美景甚多,人情風氣風流,且說這次大雲海少主生辰,四方地位高深的家族都會到場,到時候還不得讓四方皆認為那賤人才是孤鴻的妻子?這叫她處於何地!

  雖然司陵家的嫡系沒有正妻妾之分,但是她一直相信著,以孤鴻的性子,和她一直呆在司陵家中的地位,一定能成為司陵家第一位正統的夫人,而不是那些只用來生育洩慾的後院一群毫無區別的女子。

  偏偏,唐念念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

  只是,對於她的言論,司陵孤鴻根本還無反應,其他人自然更沒有出聲。

  一抹暗紅的身影極快的在前方出現,正是緊隨趕來的司陵歸雁。當他看到靜靜站著,都望著這個方向顯然是一副等候姿態的眾人,不由微微一怔,隨即笑開,眯眼看向唐念念,笑道:“小嫂子和哥是專程在等弟弟前來道別的嗎?”

  別說是他,朱妙瀧等人看到他的出現也是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唐念念。主母等的不會真的是歸雁少爺吧?

  在眾人的矚目下,唐念念卻看著前方勾起一縷笑,只是目光卻不是看司陵歸雁的,而是看著一個滾來的白玉球。

  “嗷~”白玉球一直滾到唐念念的腳邊才舒展身子,睜著碧綠的眼睛水汪汪盯著唐念念,張嘴突然就“嗝”的一聲,打了一個飽嗝,一口藥香。

  唐念念盯了它一會,然後點點頭,手一招就將它從地上吸到手上,拍了下它的小腦袋,“不錯。”

  “嗷嗚……”這正是被她放養多日的藥獸。

  在被她召喚後,藥獸生怕她不滿意,生生在潮汐閣的藥田極快的掃蕩了一圈,吃得肚子暫時都無法消化才趕來,這才慢了一會,讓她在此等候。

  “可以走了。”唐念念提著歸來的藥獸交到殊藍的手裡,笑看著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這才動身,上了白獠車。

  從一開始看到藥獸的吃驚,再到現在,顧夕顏哪裡還看不出來這藥獸分明就是屬於唐念念的。一時想起當初自己的自作多情,心中翻起嫉恨羞惱,面色難看的對著就要入了車內的唐念念尖銳喊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將這藥獸放到我潮汐閣去,就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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