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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是太子一派又有了什麼動作?

  眾人正迷茫,沈瑞心裡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陳以柳怕是早就料到了自己不會聽她擺布,這個惡毒的婆娘,竟然還有後手,留著下招!

  陳以柳心裡掛念著皇位,沈瑞一直都知道。

  可惜不管沈瑞怎麼說,太子都不肯相信。太子眼裡,陳以柳始終是那個端莊大方的陳家小姐,恪守規矩,管理東宮大小事務,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後宮女子,一輩子再大能耐,也不過是相夫教子。

  這樣溫婉聰穎的女子,又怎麼會有哪些爭權奪利的齷齪想法?

  “沈瑞你真是太以己度人了!”太子如是說,“你別自己一腦子彎彎繞繞,就老覺得別人也跟你一樣,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所圖謀,柳兒她就不是那樣的人!”

  沈瑞沒勸動,後來也就熄了那份心思。

  左右都是太子的家事兒,在太子沒成為皇上之前,陳以柳也好,陳家也罷,都必須站在太子一邊。

  綁在一條船上,誰還在乎划船的是人,還是鯊魚。

  反正鯊魚吃不吃人的,也得等船靠岸再說。

  現在嘛,沉不了,淹不死,大家同舟共濟,以後到了岸邊,才能有機會說旁的那些有的沒的。

  因此,太子在臨終前,沈瑞和太子妃摒棄前嫌,達成對外一致戰線,統一扶皇長孫上位。

  前些日子,沈敦從封地傳信回來,說“三親王遇刺”一案,京里不用插手,皇長孫說他自有計較。

  皇長孫不聲不響的處理了幾個京里的暗線,陳以柳倒是大吃一驚,接到消息的時候,沈瑞就在陳以柳旁邊,他是真真切切的瞧著,陳以柳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沈瑞一早就知道陳以柳沒安好心,打著皇長孫的旗號,想自立為皇。

  可沒想到,不過幾天的功夫,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施成白嘴巴一張一合,就把孔博遠拿出的證據,統統推到沈瑞身上。

  皇長孫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孔博遠拿出的“證據”,也只是皇長孫貼身侍衛的證詞。

  話里話外,都在說皇長孫的貼身侍衛受人指使,而指使的動皇長孫貼身侍衛的人,正是站在朝堂之上,置身事外的沈瑞。

  沈瑞回神的時候,施成白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沈瑞想起今早施成白意味深長的目光,和現在皇長孫一派大臣的若有所思,心裡忽然大徹大悟。

  是了。

  陳以柳這招夠狠。

  旁人看來,太子一派寧可自斷一臂,也要保住皇長孫;可沈瑞心裡清清楚楚,不是這麼回事兒,這只不過是太子妃黨同伐異的第一步罷了。

  通過施成白的口,借著皇上的手,除掉他這個心腹大患。

  太子妃,竟狠毒至此。

  沈瑞心裡嘆氣,自己終歸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沈瑞猜對了。皇長孫一系的老臣們,在施成白的暗示下,已經很快的達成了共識。

  棄卒保車。

  之前不少人閉嘴不言,可這會兒沈瑞被推到前面,太子一派的老臣一愣,之前什麼消息都沒收到,朝堂上這是在演哪出?

  壁虎斷尾?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打眼色,最後決定,默認施成白的說法,推沈瑞出來背黑鍋。

  死了一個沈瑞,總比死一個皇長孫划算。

  大局已定。

  皇上坐在上面,臉色陰沉不定。

  “沈瑞,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臣愧對陛下大恩大德,”頂罪的事情已成定局,還有什麼可說的,沈瑞一撩衣擺,跪了下去,“正所謂一日為君,終生為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無話可說。”

  皇上冷笑:“好一個無話可說!你是在嘲諷太子一派拿你頂罪嗎?”

  沈瑞不慌不忙的叩首,嘴裡告罪,臉上卻不是那麼說的:“臣不敢。”

  皇上聽他聲音,就知道他一肚子怨氣,沒什麼要說的,要麼是罪證確鑿,這個鍋不得不背,要麼就是被威脅了,真的“不敢”。

  皇上當了這麼多年皇上,愣是沒考慮到,還有一種可能,正是沈瑞現在面臨的這種――被整個集體推出來頂罪,真真的辯無可辯,沒話可說。

  視線放過沈瑞,在大殿之下環視一周,皇上陰涔涔的盯著大臣們烏黑的頭頂,沉聲發問:“你們呢?你們可還有話要說?!”

  如果說之前皇上的憤怒是五級,那現在就是十級。

  小德子在一旁伺候,暗道不好,瞧這陣勢,今兒的朝堂上,估摸著,要見血。

  皇上可能要砍幾個人頭泄憤。

  大臣們被皇上冰冷的視線掃過,渾身發寒,紛紛噤聲。

  “說完了?”皇上的怒火,連遮都不想遮了,“你們說完了,好,那換朕來說!”

  “來人!”皇上喊完,門外齊刷刷的進來一溜羽林軍,嚴正以待。

  “給朕統統拖下去!”皇上在大殿上指了幾個人,吩咐羽林軍。

  “是。”羽林軍統領應下,帶著手下把人拖走。

  “孔博遠,押入死牢。”

  “施成白,剝奪官職,押入大牢候審。”

  皇上又點了幾個大臣的名字,羽林軍通通照做,片刻,大殿上清淨了不少。

  “三親王遇刺的案子,不用查了,查了三個月,最後給朕查出了什麼?!一個兩個的,找人頂罪倒是痛快的很,朕給你們俸祿,就是讓你們做吃等死的嗎?!”

  皇上硬生生拍碎一張桌子,“呵,今天早上,有人跟朕說,朕的大臣里出了jian細,朕還不信,結果,呵,好端端的一個案子,讓你們給查成了什麼?啊?!假公濟私,公報私仇,私扣皇子,孔博遠倒真是好大的膽子!”

  群臣是一震,不可置信,還有與孔博遠交好的大臣站出來,替孔博遠求情:“皇上,孔大人一直克己奉公,會不會是誤會?”

  “誤會?!”皇上冷笑,“二皇子親手寫的血書,相關人員提供的證據,還埋在京郊的二皇子貼身侍衛屍體,難道都是誤會?”

  “你倒是誤會給朕一個看看!”

  早前求情的大臣嚇的一哆嗦,閉嘴了。

  “都給朕滾回去,”皇上指著台下與孔博遠交好的幾個大臣,臉色嚴肅,“今天誰敢給這群吃裡扒外的王八羔子說情,朕連他一塊宰了!”

  一場軒然大波悄然掀起,大梁朝即將面臨另一場官員的大清洗。

  至於誰會在這場清洗中站穩腳,誰又將成為替罪的羔羊,無人知曉。

  ――――――

  官場上,有罷免,就會有提升。

  有人倒霉,就意味著別人有了機會。

  李斌站在大殿中間偏後,心裡盤算怎麼用好這個機會。

  謝無淵早幾天給他來了信,說最近會有一場朝堂清洗,讓李斌長點心,多留意,把握好機會。

  李斌拿著信左左右右的看了半天,沒怎麼弄明白。

  朝堂清洗,少說話,明哲保身,他會。可怎麼才叫把握好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上了一天課的累趴成腦癱的作者小聲說:我已經開始穿羽絨服了

  謝謝堯維熙的營養液,鞠躬,真的很開心你們喜歡這篇文章,鞠躬。

  讀者“堯維熙”,灌溉營養液+52016-10-30 10:57:29

  讀者“堯維熙”,灌溉營養液+32016-10-29 01:39:39

  作者小聲說(對手指):按照慣例是要加更的,可是作者還要忙著跟數學相親(ai)相愛(sha),加更放到11.11啦~~

  ☆、一棍子打暈他!

  崇州。

  范景輝收到回信,瞧了兩眼,直接把信揉成一團扔了,沒敢拿給三皇子看。謝無淵的回信里,說的好聽,實際上避重就輕,都沒問三皇子為什麼吐血,只說讓三皇子好好休息,擺明了就是不想跟三皇子好好談,范景輝揉著太陽穴犯愁,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擋下三皇子。

  獲封的親王,沒有皇上的詔令,不能私自回朝,不然以謀反罪論處。

  三皇子、皇長孫與四皇子,正處在皇位爭奪的重要時期,無論如何,不能出這種亂子。

  半晌,范景輝下了一個決定。

  “這可不行!”緋賀楓被范景輝喊來的時候,還一臉懵逼,這會兒聽完了范景輝說的話,分分鐘變臉不同意,“軟禁三皇子算怎麼回事!范景輝你搞清楚,他是君,你是臣!你倆不是兄弟,是君臣!”。

  范景輝嘆氣:“那你倒是說說,除了下安|眠|藥和把人關起來以外,還有什麼法子,能讓他消停消停?!”

  “這――”緋賀楓被噎著,吶吶道,“讓他回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是還有謝無淵的嗎?

  反正三皇子回京,也是奔著謝無淵去的。出了事兒,有謝無淵兜著,怕什麼。

  范景輝當場跳腳:“我們必須得想辦法,三皇子不能回京!回去這趟,要是被人抓住了,三皇子別說爭皇位了,連命都保不住!”

  “沒那麼嚴重吧……”緋賀楓嘀咕。

  范景輝真的是要給他們跪下了,謀反罪謀反罪謀反罪啊!!!你說嚴不嚴重,嚴不嚴重,你嚴不嚴重啊!!!!緋賀楓還一臉迷糊,都是一群什麼豬隊友!老子不幹了!!

  范景輝被氣的罷工,緋賀楓最後一狠心,“算了,反正從小到大都聽你的,這次再聽一次。大不了,大不了咱倆一起被三皇子咔嚓。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范景輝一愣,他一直以為緋賀楓大大咧咧的,是個粗人,沒想到這人考慮事情,竟比他還要細。

  老實說,范景輝從來沒考慮過,三皇子一怒之下會砍了他,他一直以為三皇子是一個有點智障的玩伴,需要哄著陪著,不過三皇子的爹的背景大一點,不能得罪罷了。

  從最開始成為三皇子的伴讀起,范景輝就處在一種微妙的位置,他比緋賀楓懂事,比三皇子能顧全大局,雖然三皇子學的很快,但最開始的印象已經造成,很難改變。

  換句話說,范景輝從來沒拿三皇子當過主子。

  早前,范景輝以為緋賀楓反應那麼大,不肯答應的原因,是害怕緋成鶴知道之後挨揍。

  在范景輝心裡,他們的爹,似乎比他們的主子三皇子更可怕。

  所謂君臣有別,天天說,天天念的,剛剛緋賀楓又在范景輝眼前說了一遍,范景輝卻從來沒往心裡去,大概因為從小跟三皇子一起長大,三皇子也幾乎沒有懲戒過他,自己也就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臣子可以獻上計謀,但不能直接下定拍板。兄弟之間,都能鬩牆,更何況君臣之間。

  以後應該多注意些。范景輝想。緋賀楓似乎和之前,的確不一樣了。這些事情,沒來崇州之前的緋賀楓,是萬萬不會考慮的。

  或許,這也是謝無淵的功勞?

  范景輝嘆了口氣,這件事情雖說是為三皇子著想,可緋賀楓說的對,身為臣子的,軟禁主上,算怎麼回事兒?今日能軟禁一次,明天就能軟禁一輩子,在上位者心裡,總歸是一根刺,紮下去就再也除不掉。日後君臣在朝堂上相見,也不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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