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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來,謝無淵對陳以柳的態度,一直是――“敬她是條漢子”。

  不過這次,他也只能對不住了,嘖,姐們兒,記得投個好胎,十八年後,做個真正的漢子。

  東宮。

  陳以柳焦急的轉來轉去,時不時的望向門口,眼巴巴的等著有小廝來遞消息。

  沈瑞的兒子,沈敦,早前往京里遞了消息,說“三親王遇刺”的事情,皇長孫自有主張,讓太子妃與沈家一系,等著就成,不要插手。

  沈瑞對皇長孫也有幾分希冀,於是一直在等消息,陳以柳哪怕著急,也沒什麼用處,沈瑞不願意動手,陳以柳就只能幹著急,好在皇長孫沒讓大家失望,不過三個月的功夫,就把京城的勢力給翻了個遍兒,更是把三皇子在京城的手下,給拔了個乾淨。

  陳以柳頗感欣慰,她的兒子終於能夠獨當一面,總攬大局發號施令了,既然兒子有決斷,他這個做娘的,也就沒再怎麼在皇長孫身上下功夫,為了坐上皇位,陳以柳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布置,畢竟,沈家是不可能眼睜睜瞧著她奪了皇長孫的權,她需要組建自己的勢力。

  可這會兒,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皇長孫那邊就又出事了。

  陳以柳哪裡還能不急,這都要火燒眉毛了,“皇長孫暗殺叔父”的摺子就那麼大大咧咧的擺在皇上的案几上,她怎麼可能不急?!

  陳以柳第一個反應,就是給謝無淵寫信訴苦,順便再求幾個法子。

  謝無淵算不上陳以柳的人,卻經常給陳以柳出主意,而且每次出的主意都特別管用。

  陳以柳早前一直以為謝無淵是不是對她有那麼幾分想法,畢竟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而謝無淵幫了她太多,太多。

  多少年來,謝無淵一直站在陳以柳背後,無怨無悔的為陳以柳出謀劃策,哪怕很多事情,只是陳以柳偶然的一個想法,比如當年,陳以柳信誓旦旦說男女有何不同,女人為何不能坐上那個位置,父親和哥哥都笑她異想天開,只有謝無淵認真的聽了,並且提供了兩條路給她。

  不過,陳以柳一條都沒選。

  兩個法子都要吃苦,陳以柳不願意。

  陳以柳想的透徹,她是大將軍的女兒,陳家有兵權,要想坐上皇位,把持朝政,只要從後宮入手,有一個皇家血脈,當做幌子就行。

  只要她成為太子妃,為太子生下幾個兒子,日後太子登上皇位,她自然升為皇后,只要她的皇上早早的死了,她的兒子自然而然就能即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又哪裡爭得過她陳以柳?

  謝無淵對陳以柳的想法不置可否,陳以柳卻以為謝無淵是不想自己嫁給別人,私下甚至還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即位,可以封謝無淵一個皇貴妃之類的。

  直到謝無淵和何賀的事情傳了出來,陳以柳這才否定了早前的猜測。

  不過,謝無淵還是跟之前一樣,隱在暗處,站在她陳以柳的身後,繼續為她出謀劃策。

  入宮後,二人的聯繫也一直沒有斷過,陳以柳說想和沈瑞搞好關係,謝無淵立馬搜羅了大量的消息,最後幫她選了一副山水畫,果然,沈瑞漸漸能被她所用;陳以柳說想捧皇長孫上位,謝無淵二話不說,出了主意。

  只可惜――

  只可惜,當初沒有聽他的。

  如果當初選了殉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罷了,自己走到這一步,也不是為了讓兒子坐上皇位,如果她陳以柳半路死了,那她犧牲自己大半輩子,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畢竟,她愛的,不是太子,而是皇位。

  謝無淵的信姍姍來遲,陳以柳甚至都顧不上打賞送信來的小廝,忙不迭的取出信,急急的看下去。

  “這,這――”陳以柳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最後一咬牙,“賭了!”

  這麼多年,謝無淵的法子一直出奇制勝,這次的事情又和謝無淵沒什麼關係,謝無淵總不會平白無故的害她!

  “有風險,才會有回報。”陳以柳強勢的手段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謝無淵太過強大,讓人忍不住去信任,去依靠。

  陳以柳信任著一直陪在身邊的男人,如同信任著自己,雖然那個男人擅長各種陽謀陰謀,陳以柳卻有著莫名的自信,那個男人不會將那些用在她的身上。

  這種自信,我們可以稱之為“迷之自信”。

  陳以柳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只記得謝無淵一直都在,卻忘了謝無淵為何一直都在。

  謝無淵瞧上的,是她潛在的機遇,如果一天,捨棄陳以柳會有更好的可能,謝無淵絕對不會手軟。

  友情對謝無淵來說,一文錢不值。

  與此同時。

  孔博遠下令,嚴查他手下剛出的一張平民身份認證,要求在整個芪國內戒嚴。

  二皇子皺著眉頭,站在“有家包子鋪”外聽小廝回稟,若有所思。

  無影樓樓主摩挲著手中的面具。

  影六跪在大殿,沉聲請罪:“屬下不知來人是謝無淵的人,消息已經泄露出去,還請主上責罰。”

  “我罰你作甚,”無影樓樓主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最近六國可還有什麼大事發生?”

  影六一一回稟最近的大事。

  “芪國伯爵冷戎與男爵孔博遠起了爭執,冷戎抓了孔博遠的弟弟妹妹,半路把人給弄丟了。”

  “丟了?”無影樓樓主輕笑,“讓謝無淵給劫了吧。”

  “是,”影六再次低頭請罪,“屬下失職,一時不查,竟將消息賣給了謝無淵。”

  “無妨,世上沒有無影樓不做的生意,”樓主修長的手指輕敲面具,發出沉悶的聲響,半晌,樓主的聲音再次在大殿迴響,“無字部尚余幾人?”

  “回主上,排行榜上只餘六十八,是否需要補充人手?”

  “也罷,”無影樓樓主慵懶的站起身,“你和無四看著辦吧。”

  “主上,”影六倉皇叩首,“無三、無四已於上次任務折損。”

  “哦?”無影樓樓主音調拉長,頗有興趣,“無三無四也算是樓里一流高手,死在誰手裡了,仔細說說。”

  “是謝無淵。”影六咬牙切齒,語氣憤恨,“上次任務,謝無淵兩把匕首,殺了無三無四,主上,屬下請求主上,允許屬下為無三無四報仇!”

  “嘖,”無影樓樓主笑得輕佻,“可別,你死了,誰給我暖床啊。”

  “主上!”影六嗆聲,帶些羞惱,也有些氣憤,“您怎麼就知道屬下一定打不過他!”

  “不,寶貝兒,”無影樓樓主伸手挑起影六的下巴,“我只是不想你折在他手裡。”

  影六奮力掙脫:“主上,您心裡既然有人,又何苦要這般羞辱屬下?!”

  “怎麼?”無影樓樓主修長的手指在影六唇上按壓,“難道本座會錯意了?你心裡其實裝的是別人?”

  “嘖,可真傷心吶,”無影樓樓主裝模作樣的搖頭,沒給影六辯解的機會,反手扣上面具,離開宮殿。

  “別去找謝無淵的麻煩,”無影樓樓主的聲音迴響在大殿,“這個人,我留著有用。”

  作者有話要說:  吃了一袋火腿腸的作者掐著腰上多出來的二兩贅肉說,冬天就是想吃吃吃。

  註:1、公侯伯子男,春秋戰國時候就有了的爵位。

  2、陳以柳:“我愛的又不是太子,是皇位”――插pter 10 陳以柳:“我怎麼可能去殉情呢,我愛的,又不是他(太子)。”

  ☆、夜幕

  芪國徹底戒嚴,前往藥店的所有一等人民,除了必須的本身的身份憑證外,還需要親朋好友的證明,一時之間,芪國竟出現了“買藥難”“看病難”的局面。

  芪國百姓叫苦連天,抱怨不迭。

  事實上,他們想攔下的人呢,早就已經買了藥,讓白羽紅紋鴿給帶回大梁朝了。

  謝府。

  謝無淵頂著雞冠頭,喝下最後一口藥。

  今天是喝藥的最後一天,游林說,今天的藥服用完畢,謝無淵體內的輔藥,就能徹底去掉。

  碗裡的藥,一滴不剩。

  謝無淵隨意的抹了嘴邊的藥漬,心裡莫名覺得鬆快不少。

  崇州。

  三皇子一行人把整個崇州郡翻了個遍,終於把人口盤查清楚。

  “噗”的一聲,三皇子竟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范景輝忙不迭的派人去喚郎中,緋賀楓更是去嚴密排查三皇子的飲食情況,生怕被衛國的人鑽了空子,趁機下|毒。

  “謝無淵出事了,”三皇子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收拾東西,偷溜回京,“我感應不到他了。”

  范景輝和緋賀楓一頭霧水,三皇子這是在開啟了能看見鬼之後,又開啟了什麼新功能?

  什麼叫“我感應不到他了”?

  這樣想著,緋賀楓索性問了。

  反正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什麼都不能讓三皇子回京。

  京里局勢那麼緊張,皇長孫被掛在案頭,天天批鬥,二皇子捲土重來,還沒開始報復三皇子,三皇子早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這會兒還想著往京里跑,那不是誠心的給二皇子送口糧嗎?

  二皇子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當初鋃鐺入獄,全是三皇子在後面推波助瀾。

  “殿下,您可別忘了,當初二皇子的案子,可是您親手扒出來的。”范景輝苦口婆心的勸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必須要回去。”三皇子推開礙事的兩人,收拾行李。

  “成吧,”緋賀楓瞧著架勢,就知道攔不住了,只得嘆氣讓步,“您好歹得跟我倆說一聲,您怎麼就知道謝無淵出事了?”

  “我,”三皇子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反正他肯定出事了,不然我不可能完全感應不到他的氣息。”

  范景輝博聞強識的好處顯現出來,他覺得自己似乎窺見了真相,范景輝眉頭緊皺,嘗試性的問了一句:“說不定,謝無淵單方面切斷了聯繫?”

  “不可能!”三皇子想都沒想就開口否決,“他不可能知道――”

  話音戛然而止,三皇子的臉色煞白,語氣倉惶:“游林呢?游林是不是跟著謝無淵一起回去了?!”

  “沒吧,”緋賀楓不確定的說,“我前幾天還看見她來著。”

  “去查,”范景輝毫不客氣的吩咐緋賀楓,心裡對事情的始末有了一個大概的估量,看三皇子這反應,八成是給謝無淵下藥了。

  也是夠了。

  范景輝內心無力扶額。

  殿下啊,您這樣是追不到人的啊喂!

  緋賀楓很快回來,帶了消息:“游小林的確回京了。”

  三皇子踉蹌一步,很快鎮定下來。

  “我一定要回去。”三皇子仍在堅持,“如果我不趁現在回去,解釋清楚,以後解釋謝無淵他也不會聽了。我必須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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