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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夜未眠的三皇子,立馬開始收拾東西,並且安排相關事宜:“緋賀楓,你和范景輝留在封地,負責崇州的賑災一應事宜,景末,你挑幾個侍衛,跟我一道,去雲陽山。”

  一路上三皇子和諸位屬臣多方打聽,終於走到了雲陽山下。

  謝無淵懨懨的躺在馬車上,這是他中月亡散的第十九天。

  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謝無淵寄往謝府的信,至今沒有回音。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能為祖國慶生了,開心!

  國慶節快樂麼麼噠!

  問個事兒,我記得我寫了一句“謝父跟謝無淵說,回頭等謝無江回了京城,三個人一起聊聊”,可我找了半天沒找到,有人記得是在哪段劇情的事兒嗎?

  講真,這個伏筆我埋半天了,結果到用的時候,找不到了,也是沒誰了=。=

  ☆、雲陽山

  從第十五天開始,謝無淵就開始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整個人疼的撕心裂肺的,白天倒是沒什麼妨礙,與正常人無異,可整晚整晚的失眠,身體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精神肯定萎靡不振。

  謝無淵這幾天基本上都在白天補覺,今日在馬車中頗為顛簸,根本休息不好,也睡不著,睡眠的缺乏使的他整個人更加的沒有精神。

  馬車在山腳停下。

  一位樵夫攔住三皇子一行人的去路:“你們這是要往山上去?”

  在景末的示意下,任宇星往前走了一步,出列回話:“老丈人,我們要找老神仙,您知道要怎麼走嗎?”

  老樵夫“嘿嘿”笑了兩聲,目光一直在任宇星、景末和他們身後的馬車上來回打量。

  任宇星在崇州城迎來送往,雖說之前只是一個小侍衛,可那也是一個人精兒似的小侍衛,不然也不可能被景末挑中,和三皇子隨行。

  老樵夫這來來回回打量的視線,任宇星立即心領神會,馬上掏出一個錢袋,遞了過去。

  老樵夫顛了顛錢袋的分量,又打開看了看,這才“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給他們指路:“山頂上的游醫,不喜歡被人打擾,特別是,不願意為大富大貴的人家看病,對,別瞎看,說的就是你們這種衣冠禽獸,要是你們真的想請那個游醫來給車裡的人看病,就必須讓那個病人下馬車,自己沿著這條路,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去,不能讓別人代勞,而且心要誠,不能說游醫的壞話,不然你們是見不到他的。”

  任宇星聽的萬分窘迫,大富大貴什麼的,衣冠禽獸什麼的,可又不好反駁,只能連連應是。

  或許是任宇星的態度比較誠懇,打動了老樵夫,反正最後老樵夫挑起他的柴木,一邊下山一邊補充了一句:

  “山上機關重重,到處都很危險,不是你們這種富貴人家來遊玩的地方,小伙子,趕緊回去吧。更何況,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為了個將死之人搭上這許多人的性命,不值當的。”

  三皇子一行八個人,沒有一個理會老樵夫後面說的話。

  三皇子跳下馬車,開始安排進山的路線。

  “景末,你帶幾個人守在馬車周圍,”景末應下,三皇子又隨手點了四五個侍衛,“你們,隨我上山。”

  “你想一個人上山?”謝無淵聽見三皇子的布置,掀開車簾。

  “是。”三皇子回頭,定定的望向謝無淵。

  三皇子的丹鳳眼中,雜糅了各種情緒,從無奈的、妥協的、渴望的,到認真的、負責的、努力的,謝無淵甚至覺得,只是這麼互相對視著,他就能感受得到,三皇子對他的那份心意。

  謝無淵輕笑一聲,明知故問:“為什麼?剛剛那人說了,你不帶我上山,不行的。”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的身體爬不了這麼高的山。”三皇子凝神看謝無淵,反問他:“你說我為什麼要一個人上山。”

  謝無淵從車上下來,“那我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更何況,剛剛那個人,”謝無淵比了比自己的手,“有問題。”

  “怎麼說?”三皇子眉峰微皺,神情嚴肅。

  如果雲陽山上的樵夫不可信,那雲陽山上的大夫也未必可信。

  謝無淵伸出自己的手,又拉過三皇子的手,比劃給三皇子看,“你瞧,我的手因為長期用匕首,手掌心的位置會比較粗糙,而你的手,因為常年握筆,無名指的指節會有老繭。”

  謝無淵說的有些急,說完就低低的咳了一聲,三皇子趕忙給他順氣,謝無淵擺手,“沒事。”

  “不一樣的人,手是不一樣的。”

  “樵夫因為常年砍柴,手臂的力量得到鍛鍊,手肘胳膊處應該有肌肉,而且,手背和手掌比較粗糙。聲音也應該更加粗獷。”

  “我剛在車裡,聽樵夫說話,聲音偏於安靜。措辭也不粗俗。”謝無淵說了一半,又開始皺眉,身體的眩暈感越來越嚴重。

  “對對!”任宇星恍然大悟,插話:“樵夫的手!他接過我的錢袋,我就覺得好像哪裡有問題,可沒想起來,現在被謝公子這麼一提醒,我想起來了!”

  “我在崇州城城門口守了五天的城門,每天看到的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樵夫的手也看了不少,手背就沒有跟剛才那個人那麼白的,那麼嫩的!”

  “嗯,”謝無淵緩和過來,接著任宇星的話頭說了下去,“你遞給他錢袋的時候,我特意掃了一眼,樵夫的手心不應該像那個人的手心一樣,那麼光滑,連繭子都沒有。”

  “所以,”三皇子停住,目不轉睛的盯著謝無淵,“我們還上山嗎?”

  謝無淵輕笑:“上啊,”右手穿插在三皇子的左手中,十指交錯,“總是要試試的,”謝無淵壓低了聲音,湊在三皇子耳畔,“抱著你睡覺挺舒服的,我還想多抱幾年吶。”

  何況,如果沒有猜錯,謝無淵似乎對那人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判斷。

  無論如何,總歸不是敵對的。

  哪怕不友好,那也是中立的。

  再說老樵夫,任宇星瞧著老樵夫七轉八拐的,已經下山,可實際上,就和老樵夫自己說的一樣,這山上到處都是機關,他只是隨便走了幾步,進了一個機關陣罷了。

  老樵夫呆在陣法裡,這個機關陣,從陣里瞧外面,是一清二楚,可外面卻瞧不見裡面。

  呆在距謝無淵一行人五步遠的位置,老樵夫近距離圍觀了三皇子一行人的對話。

  “嗯,”老樵夫點頭,“這個中了月亡散的小伙子,倒是個有分寸的,只可惜,唉,生不逢時啊――”

  一行人開始爬山。

  老樵夫雖然提了一句,山上機關重重,大家也小心提防,生怕一不留神就踩了機關,觸發暗器。

  然而,老樵夫嘴裡的“機關”,指的並不是弩和暗箭,而是陣法。

  雲陽山上的游醫,之所以被稱為“老神仙”,一來是為著他的醫術高明,二來就是這座山太過詭異,哪怕之前走過一遍,再走第二遍,也有可能走著走著就走下了山。

  更可怕的是,明明你一直在爬山,爬到最後,卻出現在山腳下。

  這些,不是弩和暗箭這種低級機關能做到的,

  謝無淵之前會在心裡對老樵夫的身份有一個大體的估量,也是因為他瞧出了這座山上的陣法。

  天鉤陣。

  蜿蜒曲折,遍地都是。一不小心踩上一腳,鉤子入骨,撕心裂肺,刻骨銘心。

  嗯,“刻骨”是字面意義上的“刻骨”,銘心是你一輩子都爬不上去,山就在那裡,路也在那裡,你一直往上走,一直往上走,最終走到山腳。

  嚇都嚇死了好麼?

  天鉤陣兩大特點,一是密密麻麻,防不勝防;二是返璞歸真,極難辨認。

  就算是懂陣法的行家,第一眼看上去,也只會覺得這個陣法泯然眾陣法,很普通,普通的和門口拿來抓螢火蟲的陣法一樣,沒什麼殺傷力。

  謝無淵能瞧出來這是天鉤陣,倒不是謝無淵眼睛多麼好用,對陣法研究多麼透徹,謝無淵之所以能認出來,也不過是因為他發現了樵夫下山的步伐有古怪。

  一般來說,樵夫下山,為了省力氣,大多走“之”字型,或者直接走下去,而這個樵夫,每走三步就蹦跳兩步,每走五步,就後退一步,雖然為了配合步伐,樵夫還隨口哼著歌掩飾,可這個“三二五一”的特徵實在太過明顯,明顯到謝無淵想忽略都不行。

  “陣者,震也。”

  “余研陣法數十年,……唯天鉤、地陷尚不能破。……”

  “天鉤者,變化無窮,然‘進三躍二,前五退一’為其本,……雖不能破,亦可識之。”

  ――《謝家祖先筆記》

  嗯,沒錯,就是謝家書房裡的那些兵書。

  #知識就是力量#

  #懂的多,見的廣,才能活的長#

  #活的長,才能懂的多,見的廣#

  謝無淵想了想,還是沒和三皇子說這件事。

  一來,謝家祖先的筆記後面,還有很多其實算的上是隱秘的東西,那些東西,說實在的,大梁朝的皇上可能都不知道,畢竟現在的這位,當初只是一個王爺。

  二來,既然這裡連“天鉤陣”都有了,隱蔽陣什麼的,說不定也存在。

  對方以為是“敵明我暗”,事實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敵明我暗”。

  這種短暫的戰略優勢,如果利用的好了,其實是可以暗戳戳的把這個老頑固的好感度給刷上來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下山的這一位,到底是為了什,才隱居在這裡。

  稀奇。

  太稀奇。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

  我在寫那個能瞧見外面,外面瞧不見裡面的陣法的時候,哈哈哈,分分鐘變污,腦補什麼謝無淵非跟三皇子用這個陣法在大街上來一發的劇情,咳咳,想想就羞恥感滿滿,可惜現在不行,嗯,我要把這個梗放到大綱里,握拳!

  ☆、上山

  然並茂。

  認真臉,謝無淵表示,他那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霧)的祖宗,只說了能認出什麼是天鉤陣,然後在筆記里叮囑後人,以後遇上了,那就趕緊跑,這玩意兒忒邪性,除了設下天鉤陣的人,誰都破不了。

  所以啊,然並茂。

  雲陽山上的天鉤陣,不是轉身撒腿跑,就行了的。

  謝無淵他們想上山,就只能硬著頭皮,把自己送進這個該死的天鉤陣里。

  只盼著不要半路被“刻骨”了,走著走著,被送到山腳銘心了什麼的,還是隨緣吧。

  不過,既然雲陽山下的村民,都能上山。而且雲陽山上老神醫的名聲傳的那麼遠,想必這山上應該有一處地方,能夠看到整個山的全貌,老神醫通過這個陣法,掌控爬山人的狀況,篩選掉不想救治的人。

  謝無淵精神不大好,這幾天一直在耗身體的底子,走路也確實有些慢,只是短短的一小條山路,謝無淵卻走了整整一個上午。樵夫背著柴木從上面下來,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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