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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三天熬過夜,後面再熬夜,那簡直就是在透支生命。

  三皇子瞧見謝無淵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咯噔一跳,心道,我怎麼就都說出來了呢,簡直懊悔的要死,生怕謝無淵下一秒開口,說到此為止。

  三皇子低落的要命,轉身要走,謝無淵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強忍著頭疼,拽著三皇子的胳膊,直接轉到了自己懷裡,低頭吻了上去。

  緋賀楓站在一旁,圍觀了全過程,整個人都不好了,張嘴就想說話。

  三皇子和謝無淵之間好不容易出現了轉機,范景輝哪能讓緋賀楓給破壞掉,直接捂著緋賀楓的嘴,把人拖走了。

  唇舌糾纏間,謝無淵隱隱覺得唇邊有涼意,抬眼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三皇子已經淚流滿面。

  謝無淵嘆了口氣,鬆開了卷著三皇子的舌頭,慢慢的要退出來,三皇子一驚,原本閉著的雙眼驀地睜大,死命的纏著謝無淵,不讓他撤走。

  謝無淵鉗住三皇子的下巴,還是獲得了自由。

  三皇子心裡一涼,這算什麼,到此為止的紀念麼?

  謝無淵伸手抹去三皇子臉上的淚痕:“先進房間再說。”

  三皇子滿心淒涼,跟著謝無淵回了房間。

  “借我靠會兒”,謝無淵疲憊的躺在三皇子的腿上,閉上眼睛,拉著三皇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你的手軟,幫我揉揉,昨晚給你守了一夜的門,困死了。”

  三皇子手下的動作一頓,就要把手拿開,“你昨晚不是去陪緋賀楓了麼?”

  謝無淵往裡靠了靠,打了個哈欠:“我什麼時候去陪他了,我一直在你屋頂好不好。”

  “不對,昨晚我問你又去找緋賀楓,你應了。”三皇子非要反覆確認,“而且你今早和他一起過來的。”

  “哦,我昨晚先去找他換了值夜安排,今早他們來換班,我怕吵醒你,索性去幫忙審訊那兩個刺客了。”謝無淵又打了個哈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有,多了去了。

  三皇子瞧著謝無淵困的不行的樣子,還是把要問的話咽了下去,“最後一個。”

  謝無淵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你昨晚說,緋賀楓一個人值夜不安全。”

  “哦,”謝無淵實在是頭疼的厲害,自己伸手去揉,三皇子瞧見,換了下來,還真別說,三皇子的手軟,的確比謝無淵自己來,要舒服的多。

  謝無淵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你還沒解釋完吶,”三皇子抬腿晃了晃謝無淵。

  謝無淵嘆了口氣,睜眼瞧他:“我是說,只有緋賀楓一個人值夜,你不安全。”

  謝無淵等了等,不見何賀說話,翻了個身,語氣輕浮,

  “寶貝兒,我現在可以睡了嗎?”

  三皇子讓他喊的紅了臉,“哦”了一聲。

  可真是好哄,謝無淵臨睡前,模模糊糊的想道。

  謝無淵對三皇子的小心思毫無所覺,他只在睡覺前搭理了三皇子那麼一小會兒,現在又恢復了不怎麼說話的狀態。

  三皇子心裡堆了一肚子的話,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動不動的巴巴的瞅著謝無淵。

  謝無淵猛一回頭,正對上三皇子一雙濕漉漉的丹鳳眼,就那麼巴巴的望著自己,清了清嗓子,開口問:“怎麼?”

  三皇子猶猶豫豫,想問不敢問。

  謝無淵這會兒清醒了不少:“想問什麼,問吧。”

  三皇子:“你為什麼不理我?”

  謝無淵很詫異:“我有麼?”

  三皇子:“有。昨天,你把刺客放倒的時候,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無淵仔細想了想,記起來確實有這碼事,輕笑:“哦,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你的話。”

  “而且,我也不怎麼愛說話。”謝無淵還是補了一句。

  “可你和緋賀楓總是有說有笑的。”三皇子不依不饒。

  “嗯?”謝無淵這次沒想起來,“什麼時候?”

  三皇子以為謝無淵裝傻,心裡酸澀,也沒說那天瞧見緋賀楓練刀了,只說:“剛剛,你和他有說有笑的,還嫌我吵!”

  謝無淵笑道:“寶貝兒,你知道我們當時在說什麼嗎?”

  “什麼?”

  謝無淵拿過三皇子的手把玩,軟綿綿的,觸感不錯。

  三皇子掙了掙,沒掙出來。

  謝無淵趁機把人拉過來,攬在懷裡,給了一個額頭吻。

  “說了什麼?”三皇子又問了一遍。

  謝無淵輕笑。

  “緋賀楓說,之前瞧我挺不順眼的,這會兒瞧見我為你守了一晚上的夜,才勉強覺得我能配得上你。還說之前覺得我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肯定是個混球,現在看嘛,對你還不錯。”

  “我沒有――”三皇子怕謝無淵把緋賀楓的意思誤會成自己的意思,忙著開口解釋。

  “我知道你沒有,”謝無淵靠在車壁上,“你要是有,剛剛就不會哭了。”

  三皇子的情緒再次低落起來。

  謝無淵不想哄他,於是逗他:“你不想聽聽我怎麼回答的麼?”

  “你怎麼說的?”三皇子問。

  “然後我就笑了,我跟他說,”謝無淵直直的看進三皇子的眸里,狹長的雙眼透著罕見的認真,“你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對三皇子有信心

  ☆、都說了你們要對三皇子有信心

  “你值得我為你這麼做。”

  三皇子沒想到謝無淵會突然這麼說,不知怎麼就說了一句:“還說你不怎麼說話,說的都一套一套的,又騙我。”

  謝無淵笑著捏捏他的手,“我只是不愛說話,又不是不會說話。”

  “緋賀楓讓你等等他,你就真的站在旁邊等他,”三皇子怒氣沖沖,“你下馬車都從來不等我!”

  謝無淵笑著揉了揉三皇子的腦袋:“我哪是等他啊,我在等你啊,傻瓜。”

  三皇子瞪大眼睛,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三個大字――“我不信!”

  謝無淵颳了刮他的鼻子:“判斷在等誰很簡單啊,你看我最後跟誰走了不就行了。”

  好像很有道理。可是,

  “那你下馬車從來都不等我呢,這可是事實。”三皇子質問。

  “你又不用我扶,不用我抱的,我等你幹嘛?”謝無淵反駁,“再說了,底下那麼多事兒吶,一會兒都離不開人,你樂意當甩手掌柜,總得有人替你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吧。”

  “不是還有范景輝麼?”三皇子毫不客氣,“不幹活要他何用?”

  “他還太嫩了,等我教完緋賀楓,回頭就幫你教教他,范景輝現在還做不了封地的宰相,手段太軟,心計也只是湊合,整個人也只有忠誠夠看。”

  “范景輝的情不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皇子翻身坐在謝無淵腿上,“如果我以後下車,讓你扶,也讓你抱,你是不是就會等我一起走?”

  謝無淵拿自己的額頭頂著三皇子的,鼻息交錯,一呼一吸間都是對方的味道。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等你,我當然會留下來等你,不用非得扶你或者抱你。”

  “我不怎麼愛說話,你總是要主動點的,不然怎麼交流?”謝無淵猶如嘆息般道,“如果你早跟我說,我自然會留下來等你。”

  “主動點,像這樣?”三皇子找准謝無淵的雙唇,閉著眼低頭吻下去。

  謝無淵沒有拒絕,反倒伸手護在三皇子腰後,引著三皇子的舌頭掃過自己的唇fèng,進入自己的口內,帶著三皇子侵占自己口中的每一寸城池,包容而又寵溺。

  三皇子吻了一陣,氣喘噓噓,放棄了主動權,卻不肯從謝無淵的嘴裡退出來,謝無淵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嘆氣般吸住三皇子四處瞎晃的舌頭,接過這次吻的控制權,慢慢的把主場地從自己的嘴裡,轉移到三皇子口中。

  三皇子滿足般的嘆息。

  大抵每一個處在感情弱勢地位的人,每一次主動,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因為迎接他們的,並不一定是對方的回應,更有可能的,是對方毫不猶豫的推開。

  謝無淵只看出了三皇子的出神,卻沒瞧出三皇子到底為什麼出神,扶在三皇子腰間的手,曖昧的摩挲著,不一會兒,三皇子整個人就軟在了謝無淵的懷裡。

  謝無淵忽然覺得味道不大對,車裡似乎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前就有,所以他剛醒的時候才給忽略了,現在徹底清醒,這股血腥味顯得尤為刺鼻。

  三皇子瞧見謝無淵的臉色忽然就變了,還以為怎麼了,就看見謝無淵猛的把一直攥著的手給翻過來了。

  “什麼時候弄的?”謝無淵表情嚴肅。

  三皇子下意識的把另一隻手藏在背後,吞吞吐吐。

  “那隻手也拿過來。”謝無淵臉色愈發難看。

  三皇子下意識的把手藏得更緊了,不過片刻,車裡的血腥味更重了些。

  “談、子、墨,”謝無淵盯著他,一字一頓,“你別讓我說第二遍。”

  三皇子猶猶豫豫的琢磨了一會兒,最後一咬牙,把手伸了出來。

  一雙手,掌心血肉模糊,應該是握拳的時候用力過猛,指甲直接進入掌心造成的。

  謝無淵面色不善,拉過三皇子的手,掏出一個小包,給他上了藥,又撕了幾條布,給三皇子裹上。

  “談子墨,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三皇子咬唇。

  “你知道你現在要去哪兒嗎?!”

  三皇子不吭聲。

  謝無淵壓著火氣,一字一頓:“重、災、區!不是帶你出來玩的!”

  三皇子低著頭:“我知道。”

  “你知道?”謝無淵的聲音猛的拔高,“你知道裡面有什麼嗎?!”

  三皇子小聲:“災民。”

  “去他娘的災民,” 謝無淵徹底火了,“裡面有瘟疫!”

  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謝無淵:“崇州太守遞的摺子,只提到了地龍翻身!”

  “那是當時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謝無淵無可奈何的靠在車壁,“更何況,呂太守今年是最後一年,任期滿了,回京前程似錦,”謝無淵側頭看他,“如果換做我,我也會隱瞞不報。”

  謝無淵態度平淡。

  “你都不吃驚嗎?”三皇子問,“你不覺得他這樣很過分?”

  “這很正常,”謝無淵抽出手,語氣平淡。

  車內一時無話。

  半晌,謝無淵輕笑一聲,雖然面朝車外,但話卻是對著三皇子說的:“你會是一個好皇帝。”

  三皇子大驚:“這種話你也敢說――”

  “怕什麼?我姓謝。”謝無淵不在乎的說。

  三皇子撇嘴:“有丹書鐵券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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