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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齡音忙道:“沒有!那吃過午飯再去吧。”

  其實,若是著急,也並非那麼著急,只是她心裡,確實更偏向北院。

  一則去了北院,就可以找個丫鬟照料自己,方便了很多;二則北院在軍營外,肯定沒軍營這麼森嚴,應當會住得舒適很多;三則……也不用時時面對武錚,她心裡也輕鬆不少。

  若武錚是她的兄長、朋友,她可以很愉快地接受。

  但是一想到武錚是她夫君,他們總有一天會發生肌膚之親,她便會打心底里緊張。

  出於這樣的逃避心理,她還是更想去北院待一段時間。

  倒是武錚聽了她的話,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叫人先將大部分東西搬去了北院,然後和她一塊吃了個午飯。

  午飯之後,武錚便喚來獵風,騎馬帶賀齡音去北院。

  北院離軍營並不遠,只有十里之距。

  不過武錚作為將領,平時都要坐鎮軍營內,好及時處理緊急軍情,所以北院如同廢棄,只有一個名喚張伯的老伯留在那裡進行日常的照管。

  在路上,武錚給賀齡音說起北院的來歷。

  他們武家世代武將,在他還沒來北疆之前,北疆是由他爹娘一同駐守的。永安十一年,十七歲的他也來到了北疆,與父母一起守邊關。他們都和眾將士一起吃住在軍營,不搞特例。

  永安十三年,在一場與赫連部落的戰爭中,他的父親武庭被人偷襲,右肩被人一劍捅了個窟窿。受傷後,武庭便買下了北院,暫時修養,武錚的母親陸蘭也搬入了北院照顧武庭,同時還聘了一些家僕打下手。

  那一劍使得武庭右手經脈盡斷,再也使不上力,之後他還想上戰場,已是有心無力,於是被皇上召回了鐸都,安享晚年。陸蘭也隨夫回去。

  北疆的重擔,正式落到了武錚頭上。

  從父母回去到今天,已經有七個年頭了。這七年間,北院的其他家僕都遣散了,就留下張伯一人照管著北院,武錚前去留宿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在,為了迎接賀齡音的到來,武錚早先就知會了張伯,挑了一批可靠的家僕進來,將北院裡里外外都打掃了一番,還掛了很多紅布綢,各處貼了很多喜字——

  原本是想補辦一個成親典禮的。

  他們很快就到了。

  北院大門敞開著,張伯就候在門口,身邊站著一個看上去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賀齡音猜測,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應該就是找來照料她的丫頭了。

  武錚停下馬,抱賀齡音下來,不過卻沒有放她下地,就這麼抱著,對張伯道:“我們先進去吧。”

  說著,便率先進了院子。

  賀齡音現在也算是習慣了被他抱來抱去,從第一次的緊張不堪到現在已經泰然自若——雖然有外人在時還是會隱隱臉紅。

  進去的時候,她忽略掉北院隨處可見的喜字和紅綢,仔細打量著院子的結構。

  北院並不大,分為前後院結構,一進門便是前院,有個小小的池塘,不過裡面既沒有種荷花也沒有養魚,左右兩邊是兩個迴廊。穿過前院便是一個拱門,從拱門進去,便到了後院。

  後院也很簡單,正對著的便是正廳,左右兩邊皆是廂房,兩邊廂房與正廳交合之處都有一個小道,估計分別是通向廚房與茅房的。

  他們一行先進了正廳,武錚這才將賀齡音放下,讓她坐到椅子上。

  “老僕見過將軍、將軍夫人。”

  “芯兒見過將軍、將軍夫人。”

  老者攜小丫頭簡單地見了禮。

  賀齡音仔細瞧著,老者長得慈眉善目,小姑娘長得清秀伶俐,若是由他們陪自己住在北院,那倒不錯。

  武錚向賀齡音介紹:“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張伯。張伯,這個小姑娘就是你提到的親戚的女兒吧?”

  張伯連連點頭:“她叫芯兒,幹活很利索的,家裡也很清白,就是咱們北疆人,算起來是我的遠房親戚。”

  “那行。”武錚點點頭,“還有托你找人訂做的輪椅做好了沒有?”

  “回將軍,已經做好了,就放在廂房。”

  “輪椅?”賀齡音微詫,她自然知道輪椅是什麼東西,不過之前倒沒想過自己可以坐輪椅,更沒想過武錚已經派人給她做好了一個輪椅。

  武錚道:“在軍營里你又不需要到處亂逛,想去哪裡我也能抱你去。在北院就不一樣了,坐輪椅方便些。不過你也別急,你腳腕的脫臼大概一兩個月就能好,我給你的藥膏記得每晚塗上,按我教你的按揉手法來。”

  “嗯。”賀齡音連連點頭。

  武錚沒有在北院待太久,軍營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所以這邊安頓好賀齡音後,他便趕回了軍營。

  回去前,他望著賀齡音,似乎想說點什麼,然而搜腸刮肚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應該是史上最波折的新郎,忽然從天而降一個媳婦,結果連蓋頭都沒揭開就離開了,好不容易媳婦來找他了,結果卻傷了腳腕,於是這才住了幾天,又得分開了……

  “我走了。”他對賀齡音道。

  賀齡音掩蓋著心裡的舒暢與開心,柔聲道:“嗯,路上小心。不必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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