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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各自忙著,但有心巴結之人也沒閒著。

  姝蕙才過十歲的生日,便已有人前來打聽是否能定親事。

  葉雲水目瞪口呆,這還未及笄就定親?她怎麼捨得?

  可日日踏破門檻兒無數人來人往,她也實在是煩了,思忖許久才得出個推脫的理由,“雖說此乃本妃之女,可也是鎮國公爺的義女,本妃說的不算,你們有心定親便去尋鎮國公爺讓他點頭,否則免談。”

  耳聽這話,眾人皆是吃驚咋舌,鎮國公爺可是好幾年都沒見著影了,讓他們去哪兒找?

  可終歸有挖門盜洞不肯死心之人,卻還真把祁善給找了出來,惹得祁善沒轍只得回歸涅粱,沒回鎮國公府,直接登了莊親王府的門。

  葉雲水與秦穆戎笑著設宴,祁善也是苦著臉,抱怨道:“二哥二嫂這不是難為我嗎?你二人之女的婚事讓弟弟做主?我在南方都沒舒坦著,長兄被惹煩了,愣是將我攆了回來!”

  秦穆戎為其倒了一碗酒,“這都你二嫂的主意,這不正好尋著你?否則大海撈針,去哪兒尋你,祁紅利攆你回來?他可是有合適人選?”

  “果真是你了解他。”祁善目光帶著吃驚,“他推舉南方一將領之子,年僅十三便一表人才,弟弟也見過,配得上姝蕙。”

  葉雲水問道:“你定了?”

  “弟弟怎能定?這終歸還得二哥、二嫂做主。”祁善看著二人笑意涔涔,心中那絲芥蒂也煙消雲散,飲了一口酒,看向秦穆戎,“二哥怎麼看?”

  “這要問你嫂子,此事我也做不得主。”秦穆戎把話題轉給了葉雲水,葉雲水笑著道:“你的婚事都未做主,義女婚事倒是著緊?這可不合規矩,你若不娶,姝蕙便不嫁。”

  “二嫂!”祁善瞪了眼,“你這不是逼我嘛!”

  “怎麼著?難不成你已有意中人?”葉雲水笑著調侃,祁善卻是撓頭,“暫還未有,還在尋覓。”

  秦穆戎嘖嘖幾聲,隨即言道:“看他那副德行,你我二人也不必多說,由著他自己定吧,你去告訴祁紅利,他選的人我不答應,姝蕙不能離開涅粱,不但我捨不得,你嫂子也捨不得,她的弟弟們也捨不得,行至南方,如若挨了欺負怎麼辦?難不成我還要拎著棒子去南方為其出氣?”

  祁善點頭,“二哥所言既是,弟弟也不可能總在南方待著。”

  “你回涅粱來?”葉雲水帶了探尋,祁善卻是搖頭,“一人一馬一履足印,弟弟還未游夠這山山水水。”

  目光中帶了一絲失望,葉雲水沒再多言,秦穆戎與祁善也不再多說,吃了一夜的酒,都是躺下動彈不得才算了事。

  祁善陪著姝蕙和孩子們玩了幾日後則又離開了涅粱,姝蕙流著眼淚道:“義父,你又不帶女兒去玩。”

  “待你長大!”

  “不許騙我!”

  “一定不騙!”

  看著祁善離城的背影,姝蕙的目光多了幾分期待,逕自念叨:“怎麼還不長大?”

  ……

  四年後。

  肅文帝的身體沒能支撐得住,駕崩,傳位於十四郡王,號樂宣帝。

  樂裳依舊住在安和宮,榮升太后,她卻還是那副淡然模樣,唯獨見了葉雲水才露出幾分笑。

  因樂宣帝還未年滿十五周歲,秦穆戎這位皇族長只得把持一攤,也忙碌起來,可行事都帶著小兜兜幾人,也是欲培養他們接手。

  日子過到這副模樣,葉雲水的心倒是鬆快許多,只是時常期盼何時能有撒手去遊玩的時候?

  每每提起這事,秦穆戎都讓她再等一等,可等的時間最是煎熬,又一年過去,葉雲水發現自己已是快三十歲,而秦穆戎已是快近四旬中年。

  二人感慨驚詫,索性只留書信把家事全撂下,二人一馬離開涅粱開始四處遊玩……

  又是兩年過去……

  姝蕙年方十六,大婚之日已定,迎娶之人乃是沈無名兄長之嫡子,成親是十日之後。

  小兜兜如今已滿十五周歲,離開學司監後則在樂宣帝身旁協理政務,而莊親王府的事,則是小糰子、小豆子與其四叔秦慕謹協同管制。

  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出行遊玩已有兩年,至今未歸。

  小豆子從學司監急沖沖地歸家,小糰子看著他便是道:“又這麼急?你又闖了什麼禍想找大哥頂事?”

  看到小糰子,小豆子見此興高采烈地道:“二哥,你可知刑部上卿許大人的嫡孫女?我今兒瞧見了,長得真是俊,嘖嘖……”

  “沒出息,整日就會看那些女娃的臉蛋子,擦擦你的哈喇子,別出去丟人。”小糰子說罷便要走,卻被小豆子一把拽住,“二哥,說真的,我要娶她。”

  “你娶?你才十三,毛長全了麼?”小糰子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小豆子,“都說咱倆一模一樣,怎麼性格差這麼多?我倒是沒你那麼白。”

  “二哥!先定親也成啊!”小豆子懊惱不堪,“又沒說現在就娶。”

  “大哥都還未定親事你先定親?做夢吧你?”小糰子敲著他的腦袋,“有空就去幫大姐籌備下婚事,過些日子爹和娘就該回來了,看你這幅模樣,小心爹拿鞭子抽爛你的腚!”

  “爹怎麼下得去手!”小豆子說到此卻是心虛地撓撓頭,“我去找大姐,爹和娘回來,一定讓她為我說幾句好話,先把親事定了,否則被別人挖走,我得悔死。”說著話,小豆子便是朝後院跑去,小糰子看著他無奈地搖頭,“爹和娘到底能不能回來了?”

  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此時正在往涅粱趕,葉雲水略有心急,但秦穆戎卻悠哉悠哉,沒有半點兒急色。

  “這可是大女兒的婚事,你這當爹的如若缺席,可是丟盡臉面。”葉雲水催促地拽拽他,秦穆戎卻是道:“笑話,我秦穆戎的女兒嫁過去那是給沈家臉面,敢拿此尋我說事?我就與其退親!”

  “越發地不講道理。”葉雲水雖是斥責,臉上卻也帶著笑。

  秦穆戎將頭枕在她的脖頸上,“你不正喜歡?”

  “喜歡,喜歡!”葉雲水連忙躲開,用腳敲了一下馬背,黑騎只顛顛地快行幾步,葉雲水低頭斥道:“這麼多年依舊不聽我的。”

  秦穆戎哈哈大笑,隨即安撫道:“它個畜生聽我的就是,我聽你的。”

  葉雲水抿嘴回親一口,秦穆戎腿敲馬肚,黑騎即刻狂奔。

  大婚當日清晨,賓客已是滿聚莊親王府門前。

  小兜兜隨著秦慕謹一同招待,小糰子引領入府,小豆子則在後院準備迎來送往的瑣事,可他聽說那刑部上卿的嫡親孫女也來此地為姝蕙添妝,則是摩拳擦掌,硬著頭皮去後院,縱使被認不守規矩,哪怕看上一眼也好?

  可行至後院之時,小豆子傻了,看著那妝奩匣子上的書信的字跡,他踉蹌著腳步跑到前面,揪著小兜兜便是道:“大哥,不好了,大姐……大姐走了!”

  “什麼?”小兜兜跳了起來,拿過信便是讀,“弟弟,吾有心事未了,尋義父帶我出遊,游夠便歸,爹娘如若歸來便代長姐叩罪,長姐定雙倍奉還……”

  小兜兜看完這個信險些昏過去,看著小糰子,“去,快去城門處迎爹娘一下,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

  “那如今怎麼辦?大姐都走了,這婚是退?還是結?總得有個人啊!”小豆子攤手無策,小兜兜則四處尋了一遍,“我入宮去尋皇叔回稟,你在此替我片刻!”說罷,小兜兜立馬顛出莊親王府,跑得無影無蹤。

  小豆子無轍,拿著信去尋了小糰子,“二哥,這怎麼辦?”

  小糰子也是瞪了眼,“我去尋爹娘,你在此撐著!”小糰子跑得比小兜兜還快。

  小豆子怔了片刻,隨即跳腳嚷道:“秦公楠、秦公卓,你二人又讓我來頂禍事,什麼大哥、二哥,我再讓你二人矇騙,我就不叫秦公允!”小豆子氣得跺腳地罵,而這一會兒,後院也發現新娘子沒了,所有的管事人家全都聚攏此地,齊齊看向秦公允。

  秦慕雲與秦慕謹也到此,紛紛攤手搖頭,可此乃二房之事,他們也都退到一旁,只道是等秦穆戎歸來再議。

  秦穆戎與葉雲水二人剛入城門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葉雲水大驚失色,抓著秦穆戎的手道:“穆戎,怎麼辦?姝蕙能去哪兒啊?這……這親事怎麼辦?”

  秦穆戎抽抽著嘴角,仔細思忖,“她還有什麼心愿?”

  二人沉默,葉雲水仔細思索,“會不會是去找祁善了?她一直都在惦記著祁善說過帶她四處遊玩?”

  秦穆戎的臉都迅速地抽搐起來,葉雲水急忙道:“還不去追?”

  “追什麼追?這丫頭的騎術很精,這會兒估計早沒了影子。”秦穆戎攤手,葉雲水責備道:“都是你,她一個丫頭,你讓她學什麼騎術?”

  “不是你說的秦家之女不能被欺辱,男子能學,她也能學?”秦穆戎反問,葉雲水縮了脖子,“那怎麼辦?怎麼跟沈無名和冬晚晴交待?”

  秦穆戎立即調轉馬頭,接著往城外跑去,“交待個屁,讓他們處置吧,你我二人接著去玩,這次倒是可以走得遠點兒,去北邊如何?”

  “銀子帶足了嗎?”葉雲水急忙問:“那方可沒有‘水雲坊’的鋪子。”

  “怎麼不開?”

  “北邊荒,開珠寶鋪子給誰?”

  “那就去找那淨空禿驢,讓他給你磕頭認錯。”

  “你還記得?”

  “怎能不記得?我的女人受了委屈,這個仇一定要為你找回,待看他磕夠了頭,爺帶你去西梁卓城……”

  “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很美的地方……駕!”

  ……

  小豆子現在只想仰頭痛嚎“閉嘴”二字。

  這一日他已經覺得學司監的老師怎麼那麼和藹?說起話怎麼那麼溫柔?如今這一幫七姑八姨們的嘴嚷得他很想回去讀書,哪怕是再被刑罰板子打一頓也行啊!

  小兜兜和小糰子無影無蹤,沈無名和冬晚晴被其兄嫂罵了個狗血噴頭,又找到莊親王府來,看到小豆子便是道:“都是定好的親事,親王與王妃至今未歸這可還將沈家放在眼中?雖說是世襲皇族長、世襲親王,可終歸也要按規矩辦事,這可讓沈家丟了大臉,這可是天殺的要了我的命,我的兒出去連頭都抬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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