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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安特洛爾聽著岑非均勻的呼吸聲,他小心地將岑非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給拿了下去,偷偷溜下床,給岑非蓋好了被子,猶豫了一下,又取出魔杖對著岑非施了一個昏睡咒,然後才去了光明聖堂。

  光明聖堂中,教皇還有主教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他很久了。

  教皇看著此時來請罪的安特洛爾,長嘆了一聲,問他:“安特洛爾,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完全可以按叛神罪處理嗎?”

  安特洛爾垂著頭,一言不發。

  教皇緩步走到他的面前,竟是抬手將聖冠戴到了安特洛爾的頭上,他打斷安特洛爾的疑問,沉聲說道:“神讓我們饒恕你,你仍然會是新一任的教皇。”

  教皇和教廷里所有紅衣主教都不明白,為什麼神會對安特洛爾如此的寬容,上午他們正議論著該如何懲罰安特洛爾的時候,一位天使突然降臨到他們的面前,告訴他們,安特洛爾必須是教皇,這是神的旨意。

  安特洛爾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教皇和周圍的主教們,他緩緩轉過身,望著聖堂外跪俯在地的萬千教眾,他臉上浮出微笑來,湛藍色的眸子在輪轉間化作了淺金色。

  ————

  多少年過去了,學者們對教廷中的一段歷史始終懷有疑問。

  據《光明史》記載,教皇安特洛爾·格朗西斯的伴侶是一名男性,但是在那個時代教廷是不允許同性交歡和結婚的,是什麼讓當時的教廷與教徒們接受了他們的教皇擁有一位同性的伴侶。

  而且據各種史料記載,教皇與他的伴侶十分恩愛,他們常常會一同出現在教廷的許多場合中,卻從來沒有遭受教廷里任何的質疑的聲音。

  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沒有人能夠解答。

  第132章 一

  “岑先生, 歡迎回來。”無相的聲音又一次在岑非的耳邊響了起來,岑非環顧了一眼四周, 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上個世界回來了。

  “我以為你能早點回來的。”無相說道。

  岑非以為無相也該習慣自己這不按時回來了, 這怎麼又說了這話, 便問他:“怎麼說?”

  無相答道,“我聽其他的空間管理者們說,您上個世界的女主好像回來的早一些,我便以為你也快回來了。”

  岑非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特洛爾登基後曾親自去了魔界一趟, 過了不久後他便教廷的人說魔界的三大魔王現在只剩了一個。

  莉莉絲便是在那時候死去的。

  岑非回憶著上個世界裡發生的事, 便覺得有些恍惚,他按著額頭停在原地,周圍好像又傳來安特洛爾的呼喚。

  岑非的呼吸聲中好像都帶了顫抖, 他又向前走了幾步, 看著自己面前的各種顏色的記憶球, 許久之後, 他嘆了一口氣,對無相說道:“我想恢復我之前幾個世界的記憶。”

  “可以的岑先生。”無相應道, “但是這些記憶球里的記憶全部被放出來你在短時間肯定會承受不住, 會昏睡一段時間。”

  岑非的右手食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顆白色的記憶球,一股巨大的悲哀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他臉上帶著疑惑的神色, 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處, 問無相:“大約是多久?”

  “大概二十天左右吧。”無相答道。

  岑非想了想,睡個二十天不過是眼睛一閉眼睛一睜的事,算不了什麼,便點頭應了下來,“可以的。”

  “好的。”無相停了一下,又問岑非,“您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躺下來?”

  岑非哦一聲,直接在原地躺了下來,眼睛緊緊地注視著飄在自己上方的幾個記憶球,猜測裡面裝載著的是什麼樣的劇情。

  突然,白光大盛,刺眼的光迫使岑非緊緊閉上了雙眼,那些光怪陸離的記憶在岑非的腦海中一頁頁滑過,眼淚從岑非的眼角滲出,落在虛無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時間,一個全身上下被金色光芒籠罩的男人出現在了虛無空間裡,金光下他白色的袍子上寫滿了亮色的符文,銀色的長髮垂在腦後,淺金色的眸子轉動了幾下,隨後便將視線定在了正在昏睡的岑非的身上,無相稱呼這個男人為“吾神”。

  神什麼話也沒有說,只走過去彎腰將岑非抱了起來,無相雖然也十分好奇神與這位岑先生的關係,但是他始終清楚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多問。

  神將岑非抱回了自己的聖堂中,那些天使們看著神的懷裡抱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彼此對視一眼,均是露出會心的笑容來。

  聖堂中,岑非依舊還是在熟睡,神的右手在他的身體上方緩緩滑過,他對岑非目前的狀態也算是有了了解,他現在正在融合前幾個世界的記憶,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來的。

  只不過岑非的靈魂不全,這件事是必須要儘快解決的,岑非在惡魔深淵裡將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好幾份,最後不知是怎麼搞的連守在惡魔深淵的那點魂靈也都跑了出去,導致惡魔深淵的他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但好在他的大部分靈魂雖然去了各個世界,但陰差陽錯下竟然又匯聚在了一起重新融合,最後還進了虛無空間,不過他還有一小部分魂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仍留在那些世界裡。

  他得親自去把他們帶回來,神彎下腰在岑非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柔聲對他說:“等著我。”

  ————

  岑非坐在小巷子裡的垃圾桶旁邊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一群記者追著他跑了好幾條街,他好不容易躲在這裡將那些記者該甩開了,哮喘卻這時發作了。

  他自小就患有哮喘,衣服的口袋裡長年備著治療哮喘的藥物,可是剛才他在跟記者的拉扯間口袋裡的藥瓶也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去了。

  他的呼吸困難,好像被人掐著脖子一般,原本通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想要打電話求救,卻發現自己連手機的屏幕都看不清了,他捂著胸口拼命地想要吸進新鮮的空氣,但都無濟於事。

  他倒在冰涼的地上,他明明閉著眼,卻好像看見繁星滿天,他可能就要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一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有人是好像走到他的身邊,而接近著,這人就把自己抱了起來,而他的哮喘好像在這一瞬間也平復了不少。

  他有救了。

  他睜開眼,黑夜裡他看不清眼前這人的面容,只是覺得十分的熟悉,他動了動嘴唇,問道:“你……是誰?”

  他聽見那人在自己的耳邊低低地嘆著氣,對自己說:“我是你的守護天使啊。”

  岑非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間覺得委屈極了,覺得想要把自己所有的難過都說給眼前的這個人聽,但最後,他只是抱怨說:“你怎麼現在才來呀?”

  那人輕輕在他耳邊與他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啊。”

  岑非輕輕哼了一聲,對男人說:“那你下回不能再來的這麼晚了。”

  “不會了。”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說完,岑非便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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