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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曜並沒有等皇帝下令,便自請貶謫為平民,離了宮廷做個閒雲野鶴。

  他知道,身在宮中,不少人就是依靠結黨營私才得以站穩腳跟。但是他不屑!與其深陷泥沼,不如抽身而去,落得個逍遙自在。

  如今不得已入宮替太后診治,他依然沒打算回宮,此事之後,便遠離皇宮最好不過。

  他看湯藥熬好了,便讓在一旁早已等候著的太后身邊的小太監將湯藥端去了。

  他跟在太監的身後,也打算去替太后診脈。

  才出門,便看到頭戴烏紗身著朱紅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向他走過來。

  那人徑直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正是孫永寧。

  孫永寧上下冷淡掃了他一遍,道:“師弟你來,怎的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悄無聲息的便入了京城,入了皇宮。如今這裡到底是我的地盤,你這樣做,什麼意思?”

  公孫曜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奉旨入宮,這裡乃是皇家之地,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地盤了?這笑話,到我的耳里聽聽便罷,最好還是不要傳到他人耳中。”

  說罷,他大步跟著太監一起送藥往慈安宮去了。

  孫永寧咬著牙,攥著手心,這廝幾年來重新回到宮中,居然還是那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簡直是豈有此理!若是他真想賴在這宮裡頭不在,大不了再請主子出手,故技重施,一樣讓他在宮裡不能立足!

  孫永寧氣歸氣,如今公孫曜正在得勢,太后又不是好惹的,且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公孫曜到了慈安宮中,太后剛剛午休起來,精神頗好。她如今知道公孫曜是有妻房的,想著這幾日公孫曜一直在宮中十分辛苦,便特地許他今日早點回家,明天上午晚些再來診脈即可。

  這對於一個民間大夫來說真算是莫大的恩惠了。要是換了一般大夫,那不得在宮裡頭治好了貴人才能出宮?

  公孫曜心裡鬆了一口氣,叮囑了幾句,他不在的時候必定要德海親自督促煎藥,親自端給太后喝了才行。

  叮囑完了,他這才出宮去了。

  孫永寧聽聞公孫曜出宮去了,特地尋了個由頭又去了御藥房,他十分好奇,自己的湯藥功效有限,公孫曜到底是使了什麼方子,居然能讓藥效如此神奇?

  他到了御藥房,滴溜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到處瞅,瞧見醫女在檢視藥材,裝作隨意的問:“昨兒那民間大夫用的什麼方子,拿來我看!”

  醫女猶疑的看了他一眼,答道:“公孫大夫吩咐了,這方子不能給其他人看的。”

  孫永寧惱怒,裝出一副官威:“本官是其他人嗎?這御藥房難道不是本官的管轄範圍嗎?你這是以下犯上!”

  醫女看他生氣有些害怕,正在猶豫要不要將方子拿出來,這時看到外頭德海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了,她靈機一動,急忙過去稟告德海。

  “大監,孫大人要昨日公孫大夫的方子,但是公孫大夫吩咐過方子是要保密的。”

  孫永寧看這醫女居然敢告狀,心裡怒不可遏,可是在德海跟前,還沒有他發火的份兒。

  德海一甩手中的拂塵,瞅了孫永寧一眼。他是個明眼人,當初公孫曜和孫永寧的明爭暗鬥,他即便是不清楚內情,猜也能猜到幾分。如今公孫曜有了好方子,孫永寧自然嫉妒。嫉妒歸嫉妒,那是人之常情,但是若是他想搗鬼,那可是門都沒有。

  德海冷冷一笑,斜眼瞅著他用尖細的嗓子說:“孫大人還真是負責。這御藥房的確是大人負責的地方。不過……公孫大夫的方子,那是太后允許保密的。太后老人家親點的大夫,難道孫大人還要查看?你是不信公孫大夫的醫術,還是不相信太后老人家的眼光?”

  孫永寧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急忙陪著笑說:“哪裡的話。因為公孫曜是民間的大夫,我也是例行公事。”

  德海譏諷的說:“例行公事?就怕有的人自己沒本事,偏偏要以公謀私吧!”

  孫永寧看他疾言厲色,唬的心裡一哆嗦。

  德海沒有理會孫永寧,直接對醫女說:“你聽著,公孫大夫的藥材、方子都是關係到太后的身家性命,此時起,沒有咱家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沾邊。哪怕聖上到了這兒,咱家還是這句話!”

  德海這番話字字鏗鏘,聽在孫永寧的耳朵里簡直跟打耳刮子一般響亮。他哪裡會想到他堂堂一個御醫總領,在自己管轄的御藥局,竟給人像孫子一樣的訓斥?

  可是他又不敢作聲,德海這老太監,在太后跟前有面子,就是皇帝來了,少不得也要讓幾分呢。

  他心中恨恨,都是因為公孫曜!真該死!

  第416章三顧茅廬

  公孫曜才出宮門,便看到一個身著錦緞的灰衣小廝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廝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我家主子請先生一敘。”

  “你家主子是哪個?”公孫曜有些疑惑。

  “先生隨我來便是了。”小廝自信的走在前面引路,似乎確信他會跟著過去一般。

  這小廝的氣度瞧著不一般,主子必定非富即貴。

  這麼打啞謎的請他過去,公孫曜心裡也有幾分好奇,情不自禁的跟這小廝的腳步一直到了宮城外的一座茶樓。

  這茶樓雖然偏僻,卻異常的乾淨清雅,瞧著品味不低。

  “在二樓。”小廝回頭笑著客氣的對他說。

  順著光滑的黑漆木梯一直上到二樓,果然看見靠窗坐著一個素衣男子,整整兩層樓,樓上樓下就只他一個人無人打擾,看來應該是將這茶樓包了下來。

  他側身坐著,通身氣度高華,白皙的臉龐如上好白玉一般,手裡輕搖著一把泥金摺扇。當公孫曜走近時,他直起身子,側身對他一拱手,道:“先生請坐。”

  公孫曜一愣,唬的一跳,立即作揖道:“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朱琮唇角微勾,一雙鳳眸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笑道:“難得先生如此好記性。”

  “坐。”太子伸手請他坐。

  公孫曜不過遲疑了幾秒,便坐在了朱琮的對面。

  朱琮氣度雍容清貴,是幾個皇子之中最有帝王相的人。公孫曜幾年前見過他幾次,雖然不熟,不過模樣還是印象深刻的。

  幾年過去了,他已經由原來的青蔥少年變成了如今沉著的青年了。

  “不知道殿下找草民過來,所為何事?”

  朱琮靜靜的看著他,戲謔的唇角微揚:“先生是明知故問?”

  公孫曜看了他一眼,眼底划過一道異色。看來他是知道了。

  他面色不變的說:“草民的確不知道。”

  朱琮看他在這裡裝傻,搖了搖摺扇,將扇子展在他的面前,道:“這扇子上的字先生覺得題得可好?”

  公孫曜抬眼,便看到摺扇上豁然寫著幾個墨字,正是“靜聽花開花落,坐看雲捲雲舒。”

  他抬眸看向太子,道:“殿下是何意思,還請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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