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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年大弟子的兒子剛上高中,課業比較緊,所以到現在蘇卻暫時還未見過其餘兩個小輩。
而紅楓也沒跟兩人提過蘇卻已經醒了的事。
反正等什麼時候他們回道觀的時候就能看見了不是?
三名弟子當中,除三徒弟沒結婚生子外,其餘兩個都各有子女。就連紅楓道人也有個在帝都北漂中的兒子。
聽紅楓念叨說二十好幾,就快三十的人了,還天天腳不沾地的搞些亂七八糟的名堂。聽說最近又開始弄什麼直播網紅之類的,給自己取了個“半個道人”的名號,天天做視頻胡說八道。
蘇卻聽著卻覺得有趣。
測字算卦這種事,不就是看誰更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嗎?
慢悠悠的晃回房間,見才凌晨五點,蘇卻決定乾脆睡個回籠覺好了。
而另一邊,在距離千里之外的某博物館內,柏方帶著第六部 的同事,正面臨困境。
“柏局,好像沒用啊?”艾峰湊到柏方身邊小聲。
她們為了讓這件青銅器“安靜”下來,昨天晚上就讓所有無關人員撤走了,用浸了黑狗血的法繩,穿上銅錢將放青銅器的玻璃罩纏得嚴嚴實實的,原以為應該有點作用吧?
米想到到了時間後,慘叫聲音發出的同時,繩索頓時一一寸斷,銅錢掉落在地後,就聽見腳拖著鐵鏈緩緩走動的聲音傳來。
“幾點了。”柏方皺眉問。
旁邊一女生聽了,連忙小聲回答,“凌晨五點。”
“老大,羅盤轉得太厲害了。”一直關注手上羅盤,帶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開口。
“退。”柏方當機立斷。
眾人聽了,連忙後撤。而艾峰則從黃色布袋中拿出晶瑩的糯米,作為殿後的那個一面沿路撒米,一面跟著同伴朝背後大門退去。
凌晨三點到五點,為“五更”,從寅火跳到五行為木的卯時的一刻鐘,是最危險的時候。
“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這句諺語裡,五更過一刻的時間點,是凶邪之氣最後的反撲時間,就像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一樣。因為錯過這個時間,下次就不一定能在最好的時機碰上機會了。
所以五人剛退到大門邊,小隊裡唯一的女生還沒來得及拉開大門。頓時一陣帶著濃厚血腥氣的颶風不知從哪兒刮向五人,沿路撒的糯米頓時被吹散!
“遭了。”柏方沉聲皺眉,“快開門!”
“不行啊,突然打不開。”女生也著急了。
“老大!”眼鏡斯文男瞪著大喊一聲,引得眾人看向他,卻發現剛才指針瘋狂亂轉的羅盤現在卻驟然停頓,只剩指針微微上下顫動。像被無形的氣流完全壓制了一般。
同一時間,周圍溫度驟降,眾人呼吸之間都能看見白霧。
——大凶!
哀嚎和拖沓的鐵鏈聲消失,但困在大門口的五人卻沒感到一絲輕鬆。甚至有冷汗慢慢從鬢角滑落。
有什麼東西,好像正停在前面空無一人的前段,偏頭冷冷盯著他們。
此刻不僅僅是不敢開口,就連大出氣都不敢。
五人像被冰冷蟒蛇鎖定的小鼠,不知什麼時候對方會猛的撲過來。吞噬哪一隻,撕裂那一個。
正想著,毫無預兆的瞬間!冰冷刺骨的腥臭大風再次響起,更讓人心驚膽戰的是朝他們突然奔過來的鐵鏈聲和巨大哀嚎!
——完了!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而下一秒,在柏方猛的起身準備迎上去,給自己下屬爭取時間逃跑時——小布袋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觸地瞬間,從小布袋裡發出一白色亮,逐漸變亮匯成一束,猶如疾射而出的凌厲氣息,瞬間撕裂撲進的腥風。
同時響起的,是憑空出現的一聲輕斥,【放肆。】
白光一過,似乎擊散了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原本囂張的妖邪頓時變成喪家犬的哀嚎,快速捲起僅存的腥風逃竄回去。再不敢露頭的膽怯。
柏方和其餘四人被這變故驚得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看向地上小布袋。
“這是……解決了?”艾峰抓著糯米問柏方。
柏方暫未回答,上前拾起小布袋打開一看,裡面的符紙已變成焚燒後的灰白粉末。
“哇……高人啊。”眼鏡男和其他人圍上來,開口暗嘆。
人都沒出面,直接一張符解決。
柏方未說話,只是將小布袋收好,先讓大家出去再說。
看樣子,等這邊的展覽結束了,他還得去趟佛寺才行了。
柏方暗想。
第8章 我頭上有犄角~
難得打算睡個回籠覺的蘇卻,剛躺下就聽見書房傳來動靜。閉著眼嘆了口氣後又趕緊穿衣服起身,剛推開書房門,幾本書就已經找準時機迎面砸來。
蘇卻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書隔著自己面門,約莫十厘米的距離驟然撞上無形屏障,然後齊齊掉落在地。
【哎呀!沒砸到。老鐵我們快跑。】
書房書桌上,無形氣流盤旋而起,欲從窗戶竄出。
蘇卻一聽,哪還不知道是誰。笑著慢悠悠開口,“來了就一起留下唄。”
話音剛落,原本一直隱秘的網狀結界閃現後消失,而兩道氣流在即將通過窗戶時像是撞到了什麼,被反彈了回來。跌回書桌後軲轆軲轆翻滾幾圈後,才昏頭昏腦的停下來,這時才看清兩隻可愛的,只有巴掌那麼大的毛茸茸,就這樣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