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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有必要非要他把每句話都說得明明白白不可嗎?“是。這樣夠清楚了嗎?”

  是?他說是?他真的在跟她求婚?

  天啊……

  “為什麼?”夏晚還是不懂,心是一整個慌亂。

  “你不是要去相親結婚嗎?我也還沒結婚,如果你可以接受像我這樣的丈夫,我為什麼不可以娶你?”這個邏輯很簡單,根本不須太多的討論。

  就……這樣?

  這就是他跟她求婚的理由?夏晚方雀躍萬分的心,瞬間又盪到了谷底。

  “可是……你可以接受我這樣的老婆嗎?”她抬眸,幽幽地望著他。

  秦立剛的眼眸極迅速的掃了她全身上下一眼,才不太情願地淡道:“嗯,勉強可以。”

  夏晚整張臉都羞紅得快要燒起來,因為他剛剛審視著她的眼眸像把犀利的明鏡,幾乎是要把她一覽無遺似的。

  但在同一時間,她卻有點惱,他那像是在審視一項貨物的神情,著實令人不悅極了。

  “你不需要這麼勉強的,總裁。”溫柔的嗓音里,帶著一抹執拗。

  秦立剛挑眉,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夏晚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又一步。“我的意思是,總裁你的身分高貴,想要嫁給你的女人一大堆,犯不著跟我這種勉強才看得上的女人求婚……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下班了。”

  說完,夏晚轉身要開門閃人——

  “站住!”秦立剛叫住了她,起身朝她走來。

  手握在門把上,夏晚下意識地想逃,她也確實做了,可惜慢了一拍,正被她拉開的門瞬間讓另一股力道給推回去——

  就這樣,夏晚被框在門板與一道結實的胸膛之間,只要她稍稍動一下,就會碰到她身後那個男人。

  情況詭譎又曖昧,讓她開始覺得呼吸困難。

  高大的秦立剛定定地杵在她身後,她的發香,像春天裡的花香,淡淡地撲上他鼻間,雖然沒有觸碰到她,他卻似乎可以感應到她的柔軟,這樣的認知讓他身軀一緊,下腹燃燒起一抹渴望。

  那是一種極原始野性的渴望,強烈到讓一向鎮定且律己甚嚴的秦立剛也無法輕易的把他壓制下來……

  “我現在想吻你。”低啞的嗓音帶著壓抑住的渴望,輕輕地吹送到夏晚的耳窩裡。

  夏晚的身子一顫,因為他的一句話,因為他那火熱的呼息,她的身體已經虛弱得快要站不住腳。

  “可以嗎?”他問。

  她顫抖得說不出話來,更別提開口拒絕他。

  驀地,一雙手臂由她身後圈住她,將她軟軟的身子輕輕地抱在懷裡,夏晚輕喘一聲,整顆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秦立剛的唇淡落在她的耳垂,再滑向她的頰畔,他粗糙的鬍渣輕刮上她柔嫩的臉龐,惹來懷中女人又是一陣輕顫……

  夏晚幾要輕吟出聲。

  就在她真的快要克制不住他的挑逗而呻吟出聲的當下,他伸手抬起她的臉,將他痴纏的吻落在她顫抖不休的粉唇上……

  她虛弱得可以說是癱在他健壯的懷裡,完全想像不到像秦立剛這樣看起來嚴肅又嚴謹的男人,吻起人會如此細緻而溫柔,像是怕把她嚇壞似的,每一個吻的落處都輕柔綿密到令她想哭。

  她該推開他的。

  她該拒絕他的。

  可,她就是捨不得呵,就算這輩子只有這麼一次讓他這樣吻著,她就很心滿意足了。

  一吻方休,秦立剛修長的指尖搓揉著她的臉,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羞澀不安的眼眸。

  “你要給我一個耳光嗎?”他輕問。

  “我可以嗎?”吐出口的話語,幾要顫不成聲。

  “嗯。如果你想的話。”話是這麼說,可秦立剛知道她絕對不會那麼做的,因為她剛剛是如此柔順的讓他吻,就像只乖巧的貓咪般,惹人心憐。

  夏晚看了他半晌,然後搖搖頭,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我只要你放開我,總裁,我不適合你,是真的,放開我,讓我走吧。”

  撫觸著她臉的大手一僵,秦立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再說一次!”

  “總裁……”她的眼底帶著哀求。

  “我叫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秦立剛有些煩躁的打斷她。

  在乖乖的讓他吻過之後,這女人竟然要求他讓她走?

  究竟是這女人有問題?還是他秦立剛的魅力有問題?他有這麼惹人厭嗎?

  “我……對不起……”她幽幽地看著他,滿臉的不舍。

  她愛他呵。

  多麼想,就這麼不顧一切投入他懷裡,什麼也不管。

  可,他不愛她。

  只是為了把她留下來當秘書,只是因為他習慣了依賴她,所以他打算用美男計把她留下來嗎?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跟她求婚!

  她知道,婚姻之於這個男人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找一個適合的女人組成一個家庭,為他生孩子,當個賢妻良母,完成他人生規劃的一部分而已。

  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

  她對他的意義可能永遠都是一個能幹聽話的秘書,除此之外,他對她沒有愛情。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求婚,因為她知道一旦跟了這男人,她的心就再也沒有退縮的空間,如果他永遠沒有愛上她,她將永遠痛苦。

  這些,這男人不會懂。

  她也不想讓他懂。

  愛情,求不來的,說出口又能有什麼作用呢?所以,她絕對不能被他所蠱惑,笨笨的跳進他給的婚姻里。

  雖然,她真的很想很想不顧一切跳進去……

  住在信義計劃區的最高樓層,夜晚,灑滿落地窗外的是星空與極遠處閃爍的燈景,很安靜,靜得不像處在台灣最富麗繁華的商辦特區,約莫一百來坪的空間處所,只住了秦立剛一個人。

  每個禮拜都有人來打掃,而且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通常,這偌大的房子裡就只住著他一個人,室內迴蕩著古典音樂,舒伯特、巴哈、韋瓦第,他最愛的則是蕭邦,那聽起來總是寂寞的感覺,像是多了一個陪伴他的人,而且懂得他的心情。

  今晚,這裡卻意外的多了一個人,一個高大俊美優雅,臉上總是帶著笑的男人——秦立剛的表弟,齊洛夫。

  相對於秦立剛的嚴肅穩重拘謹,這男人就更顯得溫柔多情且迷人,看似笑著的唇微微往上勾,還有那眼角眉梢,明明是男人,笑起來就是勾魂攝魄得很。

  秦立剛一向看不慣這男人的溫柔多情,可是,這當下,當他遇到問題時,唯一想到的卻只有他。

  “什麼時候到台灣來的?為什麼沒打電話給我?”秦立剛到吧檯替他倒了一杯極上等的勃艮地紅酒,然後走到他面前遞給他。

  齊洛夫微微一笑,接過酒杯輕輕搖了搖,然後湊近鼻前聞了聞,才道:“我才剛下飛機就接到你的電話,怎麼來得及打電話給你?”

  秦立剛撇撇唇,壓根兒不信他。“胡扯!”

  齊洛夫還是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優雅的輕啜了一口酒。“好酒,你每天晚上都喝這個?”

  秦立剛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酒鬼!”

  “這叫品味,大哥。”齊洛夫微眯著眼,再啜了一口,讓那熱燙的酒緩緩地順著喉間滑下,暖上他的胃,鼻尖還會溢出一抹淡香,這就是品嘗美酒的一大享受。

  這小子!

  秦立剛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唇角不自覺也勾起一抹笑。

  這表弟,打小就懂得如何甜言蜜語,把死的說成活的,也可以把活的說成死的,反正他愛怎麼說就可以怎麼說,每個人都會乖乖被他騙,誰叫他長得就一副人見人愛的桃花樣呢?長大了更不得了,走過之處都可以招來蜜蜂蝴蝶,像朵有毒的花似的。

  說他有毒,是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小子溫柔迷人,笑容滿臉的表像下,那一顆心呵,比他還冷漠,誰碰上愛上了,就像中了沒解藥的毒一樣,可真要痛苦一生。

  齊洛夫,是他姑姑的孩子,在齊洛夫五歲的時候,因為一場飛機意外,讓他同時失去了父母,秦家大家長席瓊恩,也就是他的奶奶,齊洛夫的外婆,力排眾議把齊洛夫給接回來秦家住,就這樣跟著他一塊長大了。

  他懂得齊洛夫,就像齊洛夫懂他一樣,所以,只有在齊洛夫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備,打開自己的心門。

  雖然這小子小他四歲,可,那無比敏感聰慧又早熟的心,讓他這個表哥還算願意跟他混在一塊,說是兩個臭小子相依為命一起長大也不為過,因為他的父母在他十歲那年也死於一場車禍,讓他也變成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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